第七十四章 時年2
時年小小年紀,氣焰倒是囂張的很。
王黎也不知他哪來的自信,跟自己要人這種話,說的就像買菜一樣輕鬆。
像時年這種虛張聲勢的做派,本就很難讓人將他放在眼裏。
倒是時年身後這兩個中年男子引起了王黎的注意,尤其是這兩人身上的那種迫人的氣勢。
王黎開口道。
“兩位可是四門的前輩。”
四門是陰司門的頂尖高手部,為寒來,暑往,秋收,冬藏四門。
此四門算的上是陰司門的招牌。
還沒等炫耀就被認出,時年表示很高興,小臉一揚,十分驕傲。
擼狗的手速都愈發歡快了。
相比時年,這二人的反應倒算恭敬。
衝王黎一抱拳,一人說道。
“昭王好眼力,我二人正是四門中人,在下秋收門人。”
另一人則道。
“在下冬藏門人。”
王黎回以禮貌的點頭,這兩位高手他早有耳聞,為人正直,功力也是深不可測。
隻可惜被時年這位少門主強行要了去,聽說連名字都給改了。
果然,這二人剛報完名號,時年便一臉不悅的糾正道。
“什麽秋收冬藏的,搞的跟賣糧的一樣。兩位叔叔是對我改的名字有意見麽?怎麽逢人重來不報新名?”
聞言,二人麵色陰沉晦暗,垂首抱拳道。
“屬下不敢。”
時年哼了一聲,翻了個白眼,將手裏那隻叫年獸公子的狗換了個位置,繼續擼著毛,衝王黎說道。
“知道昭王手段老道,這些年可沒少在各大門派身上打主意,江湖散士更是叫你收了個四五成。不過別怪本少主沒提醒你,有我時年在,你休要打我們四門的主意!”
王黎最討厭像時年這種妄自尊大的人,麵色一沉,冷聲道。
“你之前說跟本王要人,可是來要戊狗?”
時年聽罷忽然笑的極其囂張,孤傲不屑道。
“那條狗你想要便送你了,這種廢物我陰司門還不缺。可我門自有我門的規矩,王爺總不好在這空手套白狼吧。”
時年已經一再觸碰到王黎的底線,要不是看在他那個死去的父親份上,這個遠近聞名的敗家子,怕是早就不能站在這裏跟王黎叫囂了。
隻聽王黎冷聲道。
“規矩?哼,你叔父可知你勾結皇室,做了這破壞規矩的生意?”
都知道時年與他叔父不和,又年少氣盛經不住事兒,王黎這是故意拿這話來激他。
而且很顯然,效果不錯。
隻見時年神色一凜,憤憤道。
“我們陰司門的事就不勞昭王費心了!明人不說暗話,本少主今日來,隻給你兩條路選。要麽同意跟我合作,要麽,交出那個小王爺!”
合作的事,王黎確實聽那個黑子暗衛提過一嘴。
好像是說這個時年急於證明自己,到處選人跟他合作。
目的就是為了擴大自己的勢力,希望有朝一日能與他叔父抗衡。
時年之所以答應隨滿國來刺殺花側,許就是因為這個關係。
花側縮在車裏,聽著外麵你一言我一語的博弈,嚇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畢竟敢這麽跟王黎說話的,一定不是善茬!
不過這種無傷的威脅,王黎自是不會在意。
他隻想著趕緊解決這事,好快點上路,畢竟隱都還有那麽多事要處理。
可轉念一想,最近他那個皇帝哥哥越發不安分。
明知自己養的是群廢物,還偏不死心的陸續派來行刺。
雖然這些廢物連王黎的麵都沒見到,就被暗衛半路劫殺,可幾次三番的也讓人頗為煩擾。
今日時年的到來,倒讓王黎生出些想法來。
時年見王黎不語,還以為他在認真思考跟自己合作這事。
高興的揉著狗頭,補充道。
“你若跟我合作,咱們前腳談定,後腳我就把那個齊禦史的小妾還給你,如何!”
本來以為合作這事定了,沒想到王黎聞言一聲冷哼。
“哼,合作?豎子可笑,你也配!”
一句話,時年的臉瞬間氣的漲紅,手上動作也開始急躁起來,不像是在擼狗,倒更像是在薅狗毛。
年獸公子紅著眼睛,疼的嗷嗚嗷嗚直叫喚,聽著淒慘極了。
時年咬著後槽牙恨恨說道。
“既然如此不識抬舉,那個叫花側的小王爺,本少主今日還就要定了!”
薛淩峰不知什麽時候擋在了馬車前,聽到這句話,手中的長劍已出鞘,一雙鷹眼陰鷙冷冽的盯著時年等人。
花側更是嚇得臉色發白手腳冰涼,縮在車裏瑟瑟發抖了。
抖著抖著,忽然覺得眼前一紫。
接著還沒來得及反應,這坨紫色便一把將自己拖出車外。
四門就是四門,這速度快如閃電,別說是薛淩峰,就是一旁的黑羽衛們也根本沒看清其動作。
薛淩峰大吼一聲,提著劍就朝花側方向殺了過去。
“小王爺!”
可惜三個字剛出口,薛淩峰就被另一人一腳踢飛。
他隻覺胸腔一熱,喉嚨處也瞬間噴出一口鮮血,接著便倒在地上動彈不得。
時年見狀心中閃過一絲得意,心道傳說中的戰神也不過如此,看來跟他提合作都是抬舉他了!
正想著,一扭頭,不禁心中一頓。
隻見眼前空無一人,哪兒還有王黎的影子!
時年剛欲轉頭去尋,忽然脖子上一涼,接著一股暖流緩緩刮過頸部。
是血!
王黎站在他身後,長劍封喉寒氣逼人。
他俯身湊近時年耳側,低沉狠厲道。
“你真以為,憑你們三個,就能威脅到本王?”
說時年是愚蠢也好,莽撞也罷,他不怕死也是出了名的。
命都捏在別人手裏了,也不忘吼著叫那兩人先割斷花側的脖子。
挾持花側站在馬車前的那兩個人,得令後一對視,心照不宣的一皺眉,似乎都不想與昭王結仇。
主要是為了時年這種主子,犯不上。
好似有意放慢了手上的動作,那把環刃兵器以肉眼可見的慢的速度,緩緩朝花側頸部割去。
還沒來得及害怕。
隻聽‘嗖’的一聲,打王黎方向射出一道寒光。
一把長劍,將那隻手持兵器的袖子勞勞的釘在了馬車上。
接著有趣的一幕發生了。
兩位高手。
一個鬆開花側去扯被釘在馬車上的袖子。
而另一個,生怕接著花側這個燙手山芋,硬是將地上的薛淩峰薅著脖領子提起來,展開了一場‘殊死搏鬥’。
花側站在兩人中間,看著二人十分拙劣的表演,尷尬的吸了口鼻涕。
心道,要不,我現在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