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掌眼
買了翡翠，江嶽看了一下時間，大概已經是三-點鍾了，離那黑市的開張時間卻還有一段兒時間，心裏麵卻是稍微動蕩了起來。
“要不，看一下那所謂的賭石究竟是怎麽回事兒?”
賭石這種東西，似乎天生就存在著巨大的吸引力一般。江嶽既然已經來到這玉石坊了，怎麽可能心裏不會好奇。
“掌櫃的，你們這玉石坊有沒有賭石的。”
江嶽接過了對方遞過來的紫羅蘭翡翠，絲毫不理會對方那依舊古怪的眼神，隨意地問了一聲。反正時間也充足著呢，在這賭石攤子上隨意地買幾塊兒翡翠原石消遣一下，倒也是一件趣事兒。
“有啊？小哥是要賭石嗎？”
那位老掌櫃的聽到江嶽的話語也是來了興趣，熱切地推銷了起來。
“我們這玉石坊既然是專門售賣翡翠玉石的，那賭石這種事情也肯定是有的。正好，我們這裏新進了一批料子，是從緬甸的老坑裏麵進來的，有可能會開出極品翡翠啊。”
“嗬嗬，我隻不過是隨便看看，買兩塊兒玩玩兒罷了，也沒有多少賭的心思。”
看著這位老掌櫃的如此熱切地向自己推銷，江嶽哪會不清楚對方的心思。輕笑著便拒絕了對方的提議，賭石這種玩意兒，有可能一夜之間就會暴富，也有可能一下子沒落下去，萬貫家產敗個幹幹淨淨。
江嶽現在有係統在手，這一次從燕京回到小山村之後還準備安安心心地種一些瓜果什麽的，再加上那頗有風味兒，絲毫不遜色於其他名茶的大碗茶。可以說，江嶽現在根本就不怎麽缺錢。因此，這賭石什麽的，對他的吸引力並不怎麽大。
“唉，小哥，我們玉石坊這次進的可都是一些好料子啊，我是看小哥順眼才告訴你這一個內幕消息的。你真的不考慮嗎？”
那老掌櫃的剛做完一筆生意，看到江嶽又提到翡翠原石，心裏頓時就起了心思，這個時候怎麽可能眼看著這一塊兒肥肉跑了呢。
“真不用了，那翡翠原石在哪裏啊，我還從來沒見過呢，也長長世麵。”
“唉！”
聽到江嶽這明顯已經有些不耐的話語，這位老掌櫃的隻好打消了這個念頭，無奈的帶領著江嶽向另外一個隔間走去了。玉石坊畢竟是開店做生意的，客人如果真的不需要的話，他也不可能去強求的。
玉石坊的大堂有三麵屏風，上麵繪的都是清明上河圖，如果細心者仔細觀察下來的話就會發現，這三麵屏風如果接在一起的話，恰恰是一幅完整的清明上河圖，倒也是精巧極了。
繞過緊挨著的一麵屏風，這玉石坊的另外一麵大廳卻是出現在了江嶽的麵前。同樣是一百多平方米的麵積，看起來寬敞了許多。而在這其中，卻不像是方才大廳裏那般的的清冷，看起來人多了許多。
“這些都是來賭石的？”
看著這大廳裏麵最少一二十個的人，江嶽好奇的詢問。
“沒錯，這裏麵的有來賭石的行家，也有慕名而來的遊客，大多數都是為了新進的這批翡翠，畢竟，之前可是有人在這裏麵開出了祖母綠翡翠。而我們這一批翡翠原石，和那是同一個翡翠坑裏麵產出的。”
“原來是這樣。”
江嶽點了點頭，露出了了然的神情。一般來說，同樣的翡翠坑裏麵出產的翡翠，品質大多產不多。而既然之前有人開出了祖母綠翡翠，那麽相比較之下，有很多的人為這同樣一批翡翠共同趕過來，也都是無可厚非的了。
“你要賭石嗎?”
看著江嶽似乎很感興趣的樣子，一旁一直冷漠清幽的李南柯輕輕地問了一句。
“哈哈，也不是賭石吧，隻不過相要買兩塊石頭玩一下罷了。你放心，我對賭博，並不怎麽感興趣。”
聽到江嶽這一句話，李南柯蹙起眉峰，如遠黛綠水，雲霧繚繞之間，又好似嶺南積雪，蘊含著絲絲的冰冷。既然江嶽都這樣說了，李南柯對於江嶽自然也就相信了。畢竟，江嶽還是很少去開一些這樣的玩笑的。
“哎，兩位是要買翡翠原石嗎？我是這潘家園兒裏麵有名的眼睛毒辣的掌眼，你們可以聘請我替你們挑選，隻要挑出來好的翡翠，我我隻要一成。”
正在江嶽看著那熱熱鬧鬧人群發呆的時候，一名看起來二三十歲，尖嘴猴腮，雷公嘴，眉毛細長的男子從人群中走了出來。江嶽定睛一看，這位男子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看起來有些陳舊了，但卻熨地整整齊齊地，很是幹淨。
“林癩子，你什麽時候又溜到我們玉石坊了。”
江嶽還沒反映過來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兒，旁邊的那名老掌櫃倒是走了上去，對著那名看起來就很是精明的男子訓斥了起來。
“劉老掌櫃啊，我也隻不過是來蹭碗飯吃罷了，誰也不耽擱誰是吧。”
聽到那名老掌櫃的話語，這男子卻是一點兒都不退縮，反而是又嬉皮笑臉地說了一句。
“怎麽了劉老掌櫃，這位是誰啊?”
江嶽看著兩人的模樣，疑惑地問了一聲。
“你讓他自己說！”
劉老掌櫃漲紅著臉，依舊是氣衝衝的模樣。
“呦，看來這位還是一名新入行的啊，不過不要緊，有我林大眼在，保準能給你挑出來好的翡翠。”
那男子看到玉石坊的掌櫃被自己氣成那樣，卻也一點兒都不怯場，反而是那尖銳細長的眼睛眼睛中，閃過了一絲的戲謔和不屑。
“林大眼？”
江嶽念叨了一下這個名字，微微有些奇怪，不過當他抬起頭注意到對方的容貌的時候，也就一下子釋然了。原來，如果這男子不說的話，他還沒留意。果然，細看之下，這男子的左眼比右眼稍微大一些，有些不對稱。
不過，江嶽依舊不太清楚這掌眼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兒。
“掌眼，應該也是這賭石行當裏麵出現的一行話吧。就是一群眼睛毒辣些，或者說在賭石行當浸淫已久的老手，憑借著自己的目光經驗，幫助一些在賭石上麵沒有經驗，或者說有經驗但沒有多少信心的人來挑選原石。不中的話，這些掌眼一般來說不會收取報酬，可要是賺了的話，那這買翡翠的，就必須給掌眼一些提成當作報酬。”
一旁博學的李南柯清冷的開口。
“這位說的沒錯，隻不過，我在這潘家園兒裏麵是最好的掌眼，收取費用自然跟那些庸俗的掌眼不一樣。隻要你雇傭我，我就有極大的把握給你挑出一些翡翠。當然，我要是沒看出來的話，我想您也不會看著我白忙活，給一些辛苦費權當潤口的茶錢也可以吧。”
江嶽一直在默默地聽著這位男子的話，臉上帶著一抹淡淡地笑意，嘴角也微微翹起，看起來有一些輕蔑和不屑。
“也就是說，閣下怎麽做都不會賠本兒了？”
江嶽拍了一下身上的灰塵，若有所思地說道，眼睛裏卻滿都是嘲諷。掌眼本身是沒有問題的，替別人憑借眼力挑選翡翠原石，最後出來好翡翠的話，再拿一些抽成，實在是無可厚非的事情。
然而，江嶽依舊很不喜歡這家夥兒，因為這家夥兒太賊了，或者說太過精明了，精明地有一種奸詐的感覺。這大廳裏有那麽多的客人，這家夥兒誰都不過去打擾，偏偏跑到自己這邊兒毛遂自薦。顯然是看到劉掌櫃陪在自己和李南柯的身邊，認為有便宜可占，這才過來了。
而且，最關鍵的是，對方的收費方式也讓江嶽很是不恥。他相信，即使是掌眼這一行，挑到好翡翠之後抽成也不應該那麽高。不然的話，這種穩賺不賠的生意，大家都搶著去做了，還玩兒什麽賭石啊。一成的提成也就罷了，挑選不出好的翡翠，本來在某種程度上就算一種失職，就這樣，這家夥兒還想厚著臉皮，要一些所謂的辛苦費，這是要把自己當傻子對待了？
“也不能這樣說吧，畢竟我在這潘家園兒裏麵眼睛毒辣是出了名的，也替客人挑出來過好多塊兒翡翠，都是當眾在這玉石坊切出來的。你雇傭了我，總不會吃虧不是？”
麵對著江嶽的冷嘲熱諷，這家夥兒依舊是那副二皮臉的模樣，若無其事地看著四周，眼睛賊溜溜地亂轉，很是精明。
“哦，看來我請你似乎還真的很有必要了。”
江嶽誇張地笑了一聲，很溫和地對著對方露出了“鼓勵”的笑容。
“那我們先簽個合同？畢竟，大家都是明白人，簽完合同之後才能更加精誠合作不是？”
看到江嶽似乎有了些許動心的意思，這精明的男子精神一振，隨手從提的一個黑色手提包裏拿出了一份兒合同，很是熟練地打開，取出了一支筆，便向江嶽遞了過來。
“還真的是一個奇葩啊。”
江嶽斜瞥著眼睛，看著對方這熱切的模樣，不由地輕笑了起來，雙手抱在胸前，若有趣味地看著對方。
“雖說請你看起來很有必要，但是……我這人就喜歡獨來獨往的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