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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隻爪爪

  第八十二隻爪爪


  “……檢測到大範圍張開的記憶消除法陣?就在L市?”


  A國, 一串串木製回廊中,某間寂靜的房裏,黎敬學轉過身。


  這個消息讓總教長稍稍思慮了一陣。


  教徒難掩興奮之情:“那種瞬間張開瞬間消失的符文法陣隻有祭司……”


  “不可能。”


  沈淩, 教團最偉大的祭司, 世界的中心,幸運本身。


  ……即便無意中造成了什麽會對她不利的疏漏,這位幸運兒的運勢也會在冥冥之中扭轉局勢——


  黎敬學肯定道:“沈淩在C國的消息屬實。她沒道理出現在E國L市。”


  不會被發現的。


  果然如此。


  傳遞消息的教徒靜下心想了想, 也覺得這不合常理。


  他正要一筆帶過, 匯報下一個情報, 就聽黎敬學話鋒一轉:“但是,在E國大範圍張開的記憶消除法陣……”


  據他所知,還有一個玩意兒能做到這程度, 不是嗎?

  寂靜的房間裏, 猛地竄出桌椅翻倒的響聲。


  黎敬學偏偏頭, 看見了自己倉皇從桌邊站起的姐姐蒼白的臉。


  “你不能。”


  黎敬雪低聲說:“你不能。我們的目標是祭司。黎敬學, 你不能。”


  是嗎?


  總教長從她糟糕的臉色中得到了確認的答案。


  ——很明顯, 他們想到的是同一個人。


  幸運的祭司,便這樣用自己強大的運勢轉移了目標。


  ——轉移後的目標理所當然,是最不幸的災禍之主。


  這個時間,E國, L市,結界……


  啊,還正好趕上他動的那些“小”手腳。


  真不愧是伴隨著災禍的垃圾。


  “我想廷議會主席不會介意。”


  總教長兼廷議會副主席輕蔑道:“誰都知道本屆最尊貴的祭司大人是塊被養廢的骨頭,即便不花心思去找, 玩個幾年也會自己尋路回來。”


  這是赤|裸裸的不敬, 但黎敬雪此時沒有心思去嗬斥對方。


  她隻是又重複了一遍, 聲音低得近乎懇求:“別去。”


  別打擾他。


  “姐姐, 你難道不想見他?已經……嗤,已經這麽多年了。”


  黎敬學彈了彈手腕間的紅鈴鐺:“這麽多年了,這枚鈴鐺,我早就想湊一對了。”


  “你——”


  “想說我殺不了他?可既然地點在那裏,就未必需要我動手啊。”


  那可是特意為公會準備的大禮——以那黴運垃圾的運氣,想必可以正正好好地撞在槍|口上。


  ……啊。


  不行。


  光是設想一下那個場景……


  “我就說吧。”


  黎敬學忍不住咧開嘴,似哭似笑的古怪表情仿佛把他的臉扭在一起:“我就說吧,姐姐,那個惡心玩意兒早已墮落成了最低等的獵人——來吧,我們這就去接他。”


  他想找到他。


  他想報複他。


  他想殺死他。


  然後……


  兩串糖葫蘆。來,你們一人一根?拿好。


  記憶裏那層亮晶晶的糖衣,那個年紀明明不算大卻總是長輩般穩重的剪影。


  ——惡心。


  與此同時

  “嘖。惡心。”


  竟然夢到了那麽久遠的事情。


  用淩晨代艾倫班好不容易換來的休息時間,做個夢竟然還是不知多少年前的破事。


  按照自己奇妙運勢的規律也……等等。


  他稍稍坐起身,把胳膊從被子裏抬了出來。


  兩隻前爪抱在他睡衣衣袖上,兩條後腿耷拉在床單上,一條睡得死沉死沉的金漸層呈15度角從被窩裏被拖了出來,圓圓的臉和粉粉的鼻子都埋在他的手腕上。


  薛先生:哦。


  他默默甩了甩袖子,把死沉的這一條抖下來,重新癱在枕頭上癱好。


  後者翻了個身,砸吧砸吧嘴,傻乎乎地露出了毛肚皮,重歸四仰八叉的豪放睡姿。


  ……不,這條貓一點都不傻,昨晚主動跑過來撩火差點沒把他神經撩炸,回家的路上持之以恒地掛在他脖子上亂啃,大有把他帶兜帽的工作服當作那一件件可憐襯衫撕毀的架勢——


  扮演忍耐者角色的丈夫功力深厚,耐性超絕,在迅速洗澡清潔確認血跡消失傷疤遮掩完畢後,才允許自己放鬆了某根弦。


  他走出浴室,正打算認真教導妻子“胡亂啃人非常危險”,就見對方半趴在床上,腦袋歪在一邊。


  “阿謹。”


  聽到他的腳步聲後,對方睡眼惺忪地哼哼:“好困啊。現在已經是淩晨了哎。”


  薛先生:“……”


  “但是我還想做……”


  薛先生:“……”


  “哎,你來摸摸我吧。摸幾下就睡……哈欠……”


  薛先生:“……”


  直接握過這姑娘的腳踝把她從床上拖下來教訓“什麽要求最過分”不符合他(清醒時)的規則,直接捏住她的後頸肉把她翻過來打屁|股什麽的也隻能存在幻想中。


  正當薛先生打算暫時放過這隻,讓她好好睡覺,床上昏昏沉沉的姑娘就滾了幾圈,又滾到他懷裏亂蹭。


  “但我要和這個樣子的阿謹做。”


  她用“我要點兒童套餐拿裏麵塑料玩具”的口氣宣布,“不管了不管了,哈欠……我不困了!我精神了!做吧做吧!”


  ——然後果然在快開始的時候睡著了。


  睡得很死很死。


  睡之前還露出了很滿意的笑容,咬著他的發尾哼哼唧唧,用鼻音誇獎“好舒服哦”。


  所以果然是來嫖|我的對吧.jpg

  而且還是個心不在焉嫖|了一半就睡昏的嫖|客.jpg

  在沉默中被氣到爆發的薛先生頓了頓,便秉承著“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的等價規則,決定履行之前在腦子裏幻想的事。


  他直接拽過她的腳踝,把她拖下了床。


  可幸運的祭司睜開沉重的眼皮,隻咕噥了一句“阿謹你看上去好嚇人”,就“喵”地一聲打了個滾,直接變成了巴掌大的小貓,爬回了床上。


  ……於是薛謹不得不繼續回去洗澡,這次開的是冷水。


  想到睡前悲慘的種種,薛先生揉揉太陽穴,看了眼掛鍾。


  早晨六點整,他才睡了不到三小時。


  但是睡意已經消散,之前那個夢帶給他的惡心感和被老婆撩炸還硬生生憋回去的抑鬱感,都如鯁在喉。


  做點什麽打發時間吧。


  社畜愣了一會兒,捧出了筆記本電腦和獵魔地圖,拽過資料冊。


  ——三十秒後幡然醒悟給了社畜成性的自己一巴掌,把工作文件丟到一邊,拿過手機。


  娛樂娛樂。


  這可是好不容易擠出來的幾小時休假。


  如同每個閑下來就不知道做什麽的老齡社畜,他在手機上瞎點了一會兒,首先打開了聊天軟件。


  好友頭像全是灰暗,這個點打擾他們也不好。


  於是薛爺爺又點開了獵魔公會的APP,刷新新聞,瀏覽最新公告,關注教團動向……


  ——三十秒後他又給了社畜成性的自己一巴掌。


  正在薛爺爺抑鬱地打算重新躺下合眼時,通知欄裏彈出了一個推送消息。


  是他關注的視頻合集更新了。


  ……還是年更的視頻合集,這個合集似乎是他結婚之前收藏的。


  薛謹找到耳機戴好,點進去。


  畫麵振動一會兒,很快,就出現了視頻的主角。


  一隊姿色各異的漂亮女孩,腰後不約而同綁著白色的蝴蝶結,穿著黑白相間的女仆裝蹦蹦跳跳過來,裹在白絲襪裏的——


  “啪。”


  ↑這是手機被扔到地上的聲音。


  屑魔人摘下耳機,重新躺好,合上雙眼。


  齷齪。


  齷齪。


  不好。


  不好。


  平心。


  靜氣。


  半晌,他陡然睜開雙眼。


  半小時後

  沈淩是被輕笑聲吵醒的。


  她抻開爪子,伸了個長長的懶腰,便滾了一圈,重新回到人形的姿態。


  確認有手有腳後,沈淩便又滾了一圈回來,拱進聲音的源頭。


  “阿謹阿謹……哈欠,早上好……什麽聲音?”


  薛謹還沒答複,她閉著眼睛的亂拱就拱落了他的耳機線。


  “汪汪嗚!”


  ……幼年期犬科動物的叫聲從他的手機裏傳出來,回蕩在房間裏。


  看狗狗視頻解壓的薛先生:“……”


  他懷裏的貓科動物:“……”


  沈淩瞬間清醒了。


  堪比臉上糊來十級大風的清醒。


  她死死瞪向這貨的手機屏幕,果然看見了一團追逐在一起,顛顛吐著舌頭的犬科動物。


  薛先生默默按了暫停鍵,並在沈淩的瞪視下默默把輸入框裏鍵入一半的“好可愛啊啊啊啊我死了”評論逐字刪除。


  氣氛格外膠著。


  堪比捉|奸現場。


  半晌,過錯方沉痛表示:


  “我保證沒有看比這個更過分的視頻了,淩淩。”


  沈淩拔高聲音:“還有比這個更過分的視頻嗎?!”


  ……有啊,譬如一隊穿著白色女仆裝的漂亮女孩子活動著裹在白絲襪裏的漂亮雙腿展示特價洗潔精。


  薛·屑·謹:“對不起。我隻是壓力有點大,淩淩,我這就刪除視頻。”


  沈淩深吸一口氣:“你要解壓看這些東西幹嘛?!”


  “那我看什麽……”


  “看我!”


  薛謹看看她睡亂的頭發,看看她掉到肩膀下的睡衣領,看看她紅紅的雙頰。


  最終誠實表示:“看你壓力更大。”


  沈淩怒發衝冠,頭毛炸得像金色小太陽:“怎麽就壓力大啦?!休息時間放鬆不看我看狗嗎?!”


  能看不能吃,這項考驗耐力與胃部的活動怎麽就能讓我放鬆啊。


  薛謹保持良好認錯態度,但他避而不談的樣子已經給了沈淩答案。


  她眼圈一下就紅了,大有哭著發脾氣的架勢:“我們昨晚才做過!你今早就看上別的狗了!你混蛋!阿謹混蛋!我討厭你!”


  薛先生:???


  這句話無論哪處都是槽點,他費力挑了其中比較正常的。


  “淩淩,我們昨晚沒有……”


  你剛開始就睡著了。


  “你說謊!我記得清清楚楚!”


  沈淩一邊揉著眼睛一邊捶枕頭:“你親我眼睛!然後用那種奇奇怪怪的方式吻我嘴巴!我說站不穩,然後你脫——”


  薛謹莫名其妙。


  “淩淩,你昨晚剛開始就睡著了,而且還變成了小貓的形態。我什麽都沒來得及脫。”


  “呸!撒謊!你明明就——”


  沈淩頓住了。


  她順著薛謹的視線,這才發現自己身上好好掛著的大睡衣。


  在薛先生的眼中,這姑娘茫然地摸了摸她自己的臉,摸了摸她自己的嘴巴,然後揪住睡衣領子,往裏瞅了好幾眼。


  後知後覺的,她雙頰一點點爬上了紅暈。


  “……哦。沒做。抱歉。”


  薛謹眨眨眼。


  他注視她雙頰愈來愈紅,揪著睡衣領的那隻爪子捏來揉去。


  後知後覺的,他也明白了什麽。


  “你覺得我對你做了這些事嗎?”


  微微沉下尾音,“淩淩,那是在你睡著後的夢裏嗎?”


  沈淩瞎扒拉的爪子停止了。


  她漲紅著臉往被窩裏縮。


  ——這避而不談的樣子很明顯了。


  薛先生的喉嚨滾了滾,拋開手機,和昨晚一樣伸手過去捉她往回縮的腳腕。


  但這次是毫不留情地捉著她的腳腕往外拖,不再縱容對方的掙紮,直接拖到了床下的地毯上。


  “過來。讓我看看。”


  “不,等等,不要,阿謹,我困——”


  沈淩一頓,睡衣從上而下被撕裂的聲音讓她的耳朵不安抖動起來。


  這是他從那次之後出手撕壞的第一件衣服。


  ——想必不會是最後一件。


  “淩淩,你會把我弄壞。”


  一聲含著苦惱的歎息,轉而卻又變成了吹在耳根上的氣息。


  “要不要來把我弄壞?”


  咕。


  沈淩腦子“嗡”地一下,突然就陷入了那個隻存在腦子裏的夢境。


  隻是這麽一愣神的功夫,最後抓著床沿固定的爪子也被扯離,安全的被窩徹底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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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據老婆的Xp引誘老婆怎麽了,能吃到肉就是好辦法,“雄性的尊嚴”根本不在規則範圍裏。


  (理直氣壯且臭不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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