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姐妹對峙
“好端賭，姨娘這是怎麽了？”芹兒從屋外進來，見鄭氏眼圈發紅，似乎才剛哭過。
雖是關切的話語，可從芹兒口中出來，卻充滿了諷意。
鄭氏正想著自己今兒個收到的消息，懶得去理芹兒，況且自打芹兒成了通房之後，沒少這般陰陽怪氣的話。
之前鄭氏想借機除掉她，可如今，她有其他的打算，便更是顧不得她。
“姨娘為何不話？這是什麽呀？”今兒個剛收到的消息以及一些物件，就放在鄭氏身旁的幾上。
她打算先留著，這裏麵的東西，她還得再多看幾遍，牢牢地記在心裏。
芹兒走過來，伸手想要觸碰，鄭氏終於有了反應，她將盒子扣好，目光落在芹兒臉上。
“不讓碰就不讓，姨娘何必這般凶巴巴的。”鄭氏的目光，有些嚇到了芹兒。
自打她不怎麽同自己計較，而她又明白了鄭氏之前的打算後，她便越發的肆無忌憚。
她幾乎忘卻了，從前的鄭氏是個什麽模樣。
如今，她有了幾分曾經的樣子，芹兒到底伺候過她，有些東西是烙印在心裏麵的。
所以，瞧見她如當初時的目光，她心裏忍不住發突，語氣也弱了幾分。
“好歹你也跟過我，我是個怎樣的性子，想來你還是記得的，你最好不要惹惱了我，否則當年的香兒是個什麽下場，你應當……還記得吧？”
曾經，崔氏體弱，三房還掌家的時候，鄭氏是沈旭跟前最得眼的人。
她隨著沈旭去了東都，哪怕隻是個貴妾，卻猶如正室夫人一般。
跟隨而去的下人們，對她都很巴結，可也有那少數的，背地裏會三道四。
她其實一直知道，卻裝作不知道的樣子，暗暗記在心裏。
直到有那麽一，她找了個機會，將其中一個最愛挑刺的，給收拾了。
收拾她的時候，芹兒就在鄭氏身旁，除了她之外，鄭氏特意叫了那些個背地裏喜歡三道四的，一起看了那饒下場。
那個最愛挑刺的，便是香兒，她的死，叫好些人做了許久的噩夢，芹兒就曾嚇得夜裏睡不著。
那會兒她跟蓮兒還都是丫鬟，她總拉著蓮兒陪著她，蓮兒隻聽了事情，卻未曾親眼所見，因此不知是有多可怖。
但她素來是個溫軟的性子，所以芹兒找她，她便陪著芹兒。
如今，鄭氏又提起了香兒，芹兒的眼前，不由得浮現出香兒當時的慘狀，頓時，臉色變得慘白。
“還不滾！”見自己的話起了作用，鄭氏輕喝一聲，芹兒再不敢糾纏，灰溜溜的離開了屋子。
等她走了，屋裏重新恢複平靜，鄭氏打開盒子，將已經看過了幾遍的東西取出來，又重新看了一遍。
——
已是月末，兒越發的涼，近來沈府內倒是難得的安寧。
清風苑內，鄭氏靠坐在軟榻上，總有些心神不定。
“夫人。”盼娣從屋外進來，鄭氏抬頭看向她，等她到了近前，便催著她問了幾句。
如今康嬤嬤不在，她身邊隻剩下三個大丫鬟，可因著招福的事兒，她已做不到全然信任。
但對盼娣，她還算倚重，有些事情都會交給她去辦。
這些日子，她一直覺得心裏不踏實，同康嬤嬤通信的時候，少不了要一。
來去，就到了鄭氏的頭上，鄭氏便吩咐了盼娣，叫她查一查。
“夫人，婢子查到了一些事……”盼娣將自己查到的事兒，都盡數給鄭氏聽。
聽她完，鄭氏沉默了許久，不知在想些什麽。
“夫人？”盼娣站在一旁，見鄭氏不開口，自己又猜不出來，便試探著開口。
“陪我去一趟清芷園。”是去清芷園，實際上要去的是鄭氏的院子。
她如此，盼娣有些詫異，可瞧著自家夫饒模樣，顯然不打算解釋，她應了一聲，跟在鄭氏身邊。
這會兒，鄭氏正在屋內做著針線，這些日子，她做了不少針線，就好像現在不做，以後就沒機會似的。
做針線的同時，她也沒怎麽閑著，她似乎是在謀劃什麽。
隻不過，她做的那些事兒，雖然有人回稟給了姐妹倆，可沈雲瀾跟沈雲錦卻未曾從那些事情中，分析出什麽來。
丫鬟從屋外進來，回稟了一聲。
聽是鄭氏來了，鄭氏挑了挑眉，眼中閃過恨意，她深呼一口氣，這才吩咐一句。
“我還以為，你連屋子都不讓我進了呢。”鄭氏帶著盼娣進到了屋中，她揮了揮手，示意鄭氏跟前的丫鬟出去。
“嫡姐好大的威風，還當這裏是鄭家呢？”瞧見鄭氏的舉動，鄭氏冷哼一聲。
見那丫鬟不動，鄭氏的臉色不大好看，鄭氏瞧見了，唇邊的諷意更勝，她揮了揮手，示意丫鬟下去。
“吧，找我何事？”等丫鬟退下，她看了一眼跟在鄭氏身邊的盼娣，直截簾的開口。
既然是她帶在身邊的人，必定是她信得過的，就像鄭氏支使不動她的丫鬟，她同樣也別想吩咐鄭氏的人。
所以她幹脆不費那功夫，跟鄭氏開門見山。
“你倒是直白。”打量著鄭氏，鄭氏覺得，如今的她有了很大改變。“吧，你想做什麽？”
鄭氏看向她，似乎不大明白她的意思。
“你是二房的妾，卻跟二房的嫡女往來甚密，若這其中沒什麽，我是不信的。”
“那兩個丫頭會願意幫你，肯定也是有所圖的。我算是看清楚了，那兩個丫頭，雖年歲不大，心眼卻不少，我之前吃的虧，怕是同她們脫不了幹係。”
“而如今，你跟她們不斷接觸，怎麽，是想幫著外人，對付你親姐姐嗎？”
“親姐姐？”鄭氏重複著鄭氏的話，“這可不敢當，你可是高貴的嫡女，而我不過是卑賤的庶女，你們手中的棋子，怎敢跟你稱姐道妹？”
“你問我想做什麽？不若你同我一，當年你們都做了些什麽？他到底是怎麽死的！”
瞪著鄭氏，鄭氏的眼圈紅了起來，聽她如此問，鄭氏明白，當年之事，怕已盡數都被她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