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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0章 近在咫尺

  第370章近在咫尺


  阿蕪的一番話讓氣氛降至冰點,就連金大壯也感覺到了氛圍的微妙,忙拽了她一把,小聲道:“快別說了阿蕪姐。”


  “讓她說。”


  江佩離拉過一旁的椅子坐下,抱著雙臂,一雙眼直直地盯著阿蕪,“繼續。”


  她臉色駭人得很,聲音也低得可怕。


  阿蕪知曉自己大抵是說錯了話,可擔心江佩離的身體也是事實,照她一貫的作風,不等迎上蕭年的人馬,就可能倒下了。


  於是阿蕪也隻好咬著牙和江佩離正麵對剛,江渙和秦珩都不在,能勸著江佩離一點的隻有她。


  爭執了半天後,江佩離站起身,一言不發地往營帳外走去。


  阿蕪心裏一緊,趕緊追上前,沒兩步就被江佩離喝止:“站住,誰也不準跟過來!”


  “你要去哪裏?”


  阿蕪急了,她怕江佩離衝動之下一個人就走了,這絕對是她能做出來的事情。


  江佩離停了腳步,有一瞬間的茫然。


  她要去哪裏?她如今又能去哪裏?


  “不用你管。”


  江佩離不讓自己的情緒外泄,板著臉道:“你給我好生看著大夥兒,原地休整三天。三天後,你若還同我廢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三天,已是江佩離能讓的極限,而阿蕪也壓根沒想到她會妥協。


  江佩離出去後,金大壯湊過來弱弱地問:“阿蕪姐,思爺是生氣了吧?她剛剛……不會是在說氣話吧?”


  “當著這麽多人說出來的話,她再氣也沒有反悔的餘地了。”


  想到這裏,阿蕪反而是鬆了一口氣,如今箭在弦上,她能拖一點時間是一點時間。


  走出營帳後,江佩離往江邊走了一段距離,在望不見營地的地方,她拔出腰間的佩劍泄憤般揮舞了起來,周圍的小樹和灌木被砍了個稀爛。


  她也是氣極了,若是以前的她,哪裏會受這委屈?直接提著劍就衝到那人巢穴,直接給捅了,也不管自己會麵臨什麽後果。


  可如今她不能,她知道自己現在的實力不夠她去任性,而她也可恥地有那麽幾分怕死。


  她不想死,她若死了,再無人替她報這血海深仇,更無人去照顧床榻上不能行動的秦珩。


  秦珩……


  想到這個名字,江佩離終於停了手上的動作,她劍撐著地,緩緩蹲下來,渾身顫抖著,她咬著牙,可眼淚還是不爭氣地衝了出來。


  江佩離覺得惡心極了,她強迫自己停止掉眼淚,可悲傷的閥門一旦打開,再多的努力都無濟於事。


  她便站起身,往營帳的反方向拚命跑去。


  她如今這個樣子不能讓任何人看見。


  水流的下遊有個破破爛爛的小房子,外邊曬著漁網,還有一艘小木船。


  江佩離看到一個蹲在那殺魚的瘦瘦的影子,不知怎麽就好像看到了秦珩。


  反應過來後,江佩離覺得自己是瘋了。


  且不說如今秦珩還躺著,就是沒有,就那他那破潔癖,怕是一輩子都不會碰生魚。


  江佩離鬼使神差走上前,發現那人竟還戴了半截麵具,麵具下的雙唇輕輕抿著,有幾分莫名的熟悉感。


  她心裏顫了一下,克製著情緒,嬉笑著問那人:“壯士,有酒嗎?”


  “壯士”聽到她說話,抬頭疑惑地看著她,兩人眼神交匯的時候,江佩離先是一愣,跟著心頭就浮出了幾分失落。


  她想什麽呢?秦珩在金陵呢,她怎麽會期待在這裏遇見的這個打漁的男子會是秦珩?


  然而在同她對視的時候,秦珩心裏本也有些緊張,掌心捏出汗來,當他看到江佩離眼裏的希望破滅時,他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內心也如針紮一樣疼。


  明明近在咫尺,卻遠在天涯的痛苦莫過於此。


  也多虧了秋冶的藥,讓他眼睛暫時有些渙散和呆滯,加上臉上做了易容,阿離應當認不出來他。


  秦珩這樣想著,卻不敢說話,隻能用手語打著:有,我去取。


  江佩離行走江湖多年,對手語也是能看得懂的,她點了點頭,看著那人去取酒的背影,影子與她腦子裏秦珩的身影交疊。


  她使勁甩了甩頭,蹲在有些狼藉的案板邊,拿起了菜刀。


  秦珩取了酒出來,看到姑娘的身影後有一瞬的停滯。


  她今日穿著軍中的軟甲,裏頭是紅色的底衫,便是做著如今這樣的事情,也是與“賢妻”二字不搭邊的。


  可因為她是阿離,他看著她如今的樣子,心裏卻是有著莫名的感動。


  秦珩提著酒出來,江佩離聽到動靜,頭也沒抬地說了句:“我順手把你的魚都處理了,不介意吧?”


  秦珩搖搖頭。


  江佩離沒聽到回應,困惑抬頭,這才看到秦珩比手語:不介意,很謝謝你。


  “你……不會說話?”


  秦珩點點頭,心裏突然有幾分緊張。


  阿離一貫機靈,他怕她識破。


  然而江佩離也沒有懷疑,隻是低頭繼續將魚剁成塊,平淡道:“我以前也認識一些不會說話的人,他們和人接觸久了,聽得多了,也慢慢變得能說話了。”


  跟著她話鋒一轉:“你能聽見是吧?”


  秦珩點頭。


  “能聽見就好,多同人接觸接觸,說不定哪天就會了呢?”


  江佩離殺完魚,將刀和案板都清洗幹淨,便蹲在水邊搓洗著雙手和衣袖。


  秦珩想了想,摘了幾株植物上前遞給她,說:去腥氣的。


  江佩離看著他遞過來的手掌,微微一愣,隨即斂起情緒,笑:“謝了。”


  她洗完手,秦珩便把拎過來的酒壇遞上前,好像是給她帶走的意思。


  “我不帶走。”


  江佩離笑了笑,指著擱在屋簷下的陶罐和茶杯,“相逢即是有緣,不如一起喝一杯唄?”


  秦珩有幾分汗顏,他是不曉得這姑娘竟膽子大到隨便見著個陌生男人都能毫無防備,甚至還要一起喝酒,回頭他得好好說說她。


  但秦珩還是取了杯碗過來,給江佩離倒了一碗,然後抱歉道:我不喝了。我酒量不好,怕一會兒出醜。


  江佩離聞著酒香,聽了這話後,漫不經心問了句:“你不能喝,那這酒留著做什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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