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並肩作戰
第363章並肩作戰
話音剛落,數箭齊發,江佩離迅速踢翻了桌子擋在前麵,同時扶起夏魁,打算突圍。
“離兒……”
夏魁氣息極弱,他看著快被射穿的桌子,長吐了一口氣,“我走不了了……我給你拖時間,你快走!”
“舅舅!”
“別再耽誤時辰了!”
夏魁低喝,看著江佩離的眼裏滿是不忍,“就聽舅舅這一次,日後,你想如何便如何!”
桌子被長箭射裂開來,江佩離舞起手中長槍,不顧夏魁勸阻,堅定道:“我不聽您的,今兒我定把您帶出去!”
夏魁長歎了一口氣,閉眼說不出話來。
江佩離一手扛著夏魁,一手揮著長槍,敵暗她明,加上她身上有傷,自然不可能百分百防得住。
沒一會兒,她身上便帶了血,卻依舊寸步難行。
“離兒快走!”
夏魁看到江佩離被血染紅的胳膊,急得嘶吼:“走啊!”
話音落,一支箭射進了江佩離肩膀,她疼得悶哼了一聲,額頭上冒著豆大的汗珠。
這會兒她突然慶幸秦珩去取水了,可她也擔心,以秦珩的性子,發現自己陷入困境怕是會不管不顧地跑過來。
便是這時——
“阿離!”
秦珩拎著不知從哪裏撿來的盾牌急急趕來,箭雨瞬間被他吸引過去,江佩離急得大吼:“白癡!你現在過來送死的嗎!滾啊!”
秦珩並不顧江佩離的驅逐,硬是咬牙將盾牌舉到她和夏魁跟前,順手將箭筒和弓遞給她。
江佩離微微一愣,看著秦珩的側臉,瞬間明白了什麽。
她把夏魁放在安全的地方,自己躲到秦珩身後來,仔細觀察著四周。
“他們人不多,就隻是想逼咱們出去,因而並沒有下死手。”
秦珩微微側過臉,嘴角揚了揚,“阿離,靠你了。”
“放心吧。”
江佩離抽了三根箭,取了火,對準箭射過來的方向,屏息凝神。
“想逼我們出去,”她輕輕一笑,“沒門兒!”
“咻”地一聲,三支箭射了出去,江佩離立馬帶著夏魁跟秦珩一起挪了位置,又拾起三根箭射出。
與此同時,她和秦珩配合清掉了四周的光源,趁著這個機會,他們立刻後撤到有掩體的安全位置。
對方沒了他們的位置,似乎也暫時停了下來,江佩離把夏魁藏在安全的地方,隨手撿起地上的兵器找了掩體,和秦珩準備近身攻擊。
肩膀上的傷汩汩流血,江佩離拔了箭扔到一邊,心裏還有幾分後怕,箭雨來的時候她以為自己今天就要交代在這裏了。
“秦珩。”
江佩離叫了他一聲,似乎是有話想說,可到了嘴邊,又覺得不合時宜,便改口:“你覺得對方是什麽人?”
“不清楚,但來路肯定不小。”
秦珩分析著,“我懷疑你舅舅的軍中混進了人,有人把兵和物資全調走了,而那些沒能撤走的應當是被下了藥,逃不掉了。”
“包括你舅舅,應該也是被下藥了,否則以他的本事,不至於現在這樣。”
江佩離張了張嘴,正要說什麽,就聽秦珩壓低聲音:“來了。”
提劍的手便緊了緊,江佩離聽著腳步聲,和秦珩對了一個眼神,幾乎確認好對方的人數,等對方靠近的時候,便毫不猶豫衝了出去。
對方本也沒想下死手,可江佩離和秦珩為了活命,那可是眼睛都不眨一下,白刀進紅刀出。
“那邊還有人!”
秦珩提醒江佩離,“帶上你舅,趕緊走!”
“那你……”
“我給你斷後。”
說話間,秦珩已經有些吃力,可他看江佩離的神情依舊溫柔,“放心,不會有事。”
江佩離看著秦珩,夜深了,她看不清他衣服的顏色,可她還是知道他受了傷。
然而這個時候她不能猶豫,對方不知還有多少人,她的傷撐不了多久,夏魁也根本無法戰鬥!
江佩離咬咬牙,收了武器,背起夏魁,一雙眼裏滿是情緒,她望著秦珩:“你一定要等我回來!聽到沒有?”
秦珩隻是點點頭,一句多餘的話都來不及說,江佩離看到又有人衝過來,最後看了秦珩一眼,轉身就跑走了。
一路上她都不敢停,也不敢回頭,隻是咬著牙死命跑,肩頭的血都凝固了,她已經感覺不到疼。
跑了知道多久,江佩離終於跑不動了。
她憑著記憶找到水源,迅速清掉了身上的血跡,又用手捧著給夏魁喂了一點水。
月光下,夏魁的臉色難看至極,江佩離顫抖著探完他的鼻息,懸著的心才落下了幾分。
這時夏魁醒了,聲如蚊蠅般:“離兒……”
“我在。”
江佩離忙回應,“舅舅您放心,我們已經出來了,我這就背您進城找大夫!”
“別……回金陵……”
夏魁痛苦閉眼,艱難道:“金陵……回不得了……”
“為什麽!金陵不都是您的人嗎?”
夏魁沒說話,手放在心口十分難受的模樣,半天後他才睜眼,聽著身旁的流水聲,他問:“這是……大江嗎?”
“是,咱們在大江邊上,再往東就是金陵。”
“大江東去……浪淘盡,多少風流人物……”
夏魁喃喃了這麽一句,輕吐出一口氣,看向江佩離,那眼神讓她不由得有幾分害怕。
“舅舅不行了,離兒。我中了毒,就算連夜回城讓大夫來瞧也無力回天了。”
“換作尋常人,恐怕一刻鍾都不到就毒發身亡了,沒想到……我還能撐到你過來……”
“您別瞎說!”
江佩離打斷夏魁,又要背他,“有毒就有解藥,您再堅持一下,一定會有……”
“沒用了,離兒。”
夏魁製止她,“舅舅在琳琅觀呆了這麽多年,什麽毒我還不清楚?能解不能解,吃下去的時候我心裏便有數……這一局,是舅舅大意了。”
他語氣有些嘲諷,又有些無奈,“沒想到,這氣勢如虹的大江邊上,竟還孕育出這般狼子野心的小兒。”
“是蕭年,對嗎?”
江佩離克製著情緒,“是他拿走了母親手裏的血玲瓏,然後對你們下手了,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