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無中生有
第228章無中生有
蒲團沒砸下去。
因江佩離看到秦珩麵不改色,連眼睛都不曾眨一下,仿佛料定她下不去這個手。
“你以為我不會動手嗎?”
江佩離有些惱,“王八蛋,說的比唱的還好聽,結果呢?”
話音落,她就一蒲團砸了下去。
秦珩也沒躲,隻是眸光溫和地看著氣惱不已的江佩離。
“我知道你會動手。”
秦珩說,“其實你心裏明白,即使我真進去了,也不會真的發生什麽。”
“你放屁!你一個年輕氣盛的男人,進到那種地方,還敢說沒發生什麽?”
“若真是發生什麽了呢?”
秦珩平淡反問,江佩離臉色頓時變得十分難看。
她把蒲團往旁一扔,鐵青著臉色要從秦珩身上下來,然而底下的人卻突然一個反身,將她壓在了榻上。
“放開!”
江佩離厲聲喝道,掙紮著要推開他。
“你看。”
秦珩輕笑了一聲,“你若真覺得有什麽,就會是這個態度。”
“你若真不信我,根本連找都不會來找我。”
江佩離微微一怔。
“傻姑娘。”
秦珩低笑著說了聲,便側身坐到旁邊去,背過身緩解著身體的衝動。
雖說姑娘對這種事並不熟悉,但方才她的橫衝直撞,倒也真撞出了點火花來。
一時,秦珩也不敢離她太近。
“那你去媚香樓做什麽?”
江佩離坐起來,冷著臉,“可別說是去那裏喝茶的。”
“我去那裏找程運弗的。”
聽及,江佩離的手微不可見地抖了下。
她默不作聲地把手放在身後,偏頭輕哼:“不找姑娘找男人,秦珩,你是不是有問題啊?”
秦珩:“……”
這話題轉移的,也不知有到底誰有問題。
“你去找他做什麽?”
秦珩低眸,掩去了眼底的異樣。
他突然不敢問昨兒發生的事情,他不敢去想為什麽蕭年會知道這件事而他卻不能知曉。
“秦珩,你有事瞞著我。”
江佩離皺眉,“你去找程運弗,是想要做什麽?”
秦珩沒說話,隻是有些痛苦地閉上眼,又輕吐出一口氣。
他要殺了程運弗。
可按著上一世,程運弗一旦被殺,華都就會出兵江南,那麽為了避免戰亂,秦珩就必須同意蠻庭的招安,促使江南歸順。
而這件事,他不知應當如何跟江佩離開口。
她父親在華都忍辱負重拚死抵抗,她又如何能接受自己是個要歸順的人?
“阿離。”
秦珩突然轉過身,認真凝望著江佩離,問她:“你心裏……有我了嗎?”
江佩離剛要不悅,就聽秦珩又問:“如果有一天我要離開這裏,你……會跟我一起走嗎?”
“離開這裏?這裏是指哪裏?姑蘇嗎?”
“不是。”
秦珩深吸一口氣,“是江南。”
江佩離瞪大了雙眼,有些難以接受般看著秦珩。
離開江南?
江南那麽大,他離開江南,那他要去哪裏?
“為什麽突然問這個問題?”
江佩離按住心裏的焦躁,“你要走了嗎?”
秦珩沉默,江佩離著急起來。
她把人轉過來麵對自己,“你到底瞞了我什麽?話說一半留一半,很討厭知不知道?”
姑娘的眸子裏映出兩個小小的他。
有那麽一瞬,秦珩從江佩離的眼睛裏讀出了她的擔心和……害怕。
他說他要走,她是在意的。
那一刻,秦珩突然笑了。
於是他也沒回答江佩離的問題,隻是伸手把人拉進了懷裏。
“你——”
“是我想多了。”
秦珩輕輕撫摸著她的背脊,聲音裏帶了幾分笑謔。
“思兒爺都決定要以身相許了,怎麽可能放我走呢?”
“喂。”
江佩離羞赧地砸了他一拳,“你耍我?”
秦珩“嗯”了一聲,手突然放在姑娘的腰肢上,曖昧地掐了掐,低道:“我準備好了,來吧。”
霎時間,江佩離的臉紅得跟柿子似的。
她一把推開秦珩,又羞又惱地丟下句:“臭流氓。”
就匆匆跑走了。
她走後,秦珩眼裏的戲謔便不再,隻餘了濃濃的苦澀……
*
“思爺?你怎麽又回來了?”
崔舒元一臉茫然地望著突然出現的江佩離,“你不是去給你朋友支招了?”
“你那餿主意不管用,人家不領情。”
江佩離沒好氣地進到屋裏,拖了把椅子坐下。
“不領情?不可能吧?”
崔舒元也顧不得出門了,趕緊也搬了把椅子過來,“正常男人麵對自己女人投懷送抱,還能不領情的?”
江佩離翹著二郎腿,沒說話。
對吧?但凡是個正常男人,今兒都生米煮成熟飯了,哪像秦珩,還推三阻四。
“你再想個別的主意,那人可能不太正常。”
江佩離煞有其事道:“我那朋友說了,這錢要還,恩要報,但又不能把自個兒全搭進去。除此之外,也沒有別的要求。”
崔舒元:“……”
他發覺這姑娘總給他出難題,他又不認識她朋友!
“還錢還不容易?實在拿不出那麽多錢來,就勞務抵債嘛!”
“勞務抵債?你的意思是,給人幹活抵債?”
江佩離伸出手指頭算了算,“那得幹多少年?這不等於賣身嘛?”
“沒錢還,還能如何?”
江佩離:“……”
行吧,誰讓她還不起呢?
“那恩情呢?恩情怎麽還?”
這把崔舒元也難到了。
“若是不著急的話還好辦,一著急,這我也不知該如何。”
他想了半天,道:“不然看看人家有沒有什麽待解決的麻煩、欠別人的人情之類的?你替他解決了還清了,不就相當於報了人家恩情嘛?”
江佩離一聽,覺得這個比以身相許什麽的靠譜多了。
秦珩那身世背景,定有一堆麻煩事,她給他處理幹淨,不就還他的情了?
“可……人家瞞著不肯說怎麽辦?這種私事兒,總不能為了報恩就去挖人家底吧?”
崔舒元沒立刻回答。
他總覺得哪裏怪怪的,具體又說不上來。
想了半天他才問:“你朋友跟她債主都成對兒了,還整這些做什麽?再說,人兩口子的事兒,你操的哪門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