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漢第一百零七步
奧莉薇亞醒來後的病房熱鬧非凡。
莉莉、瑪麗、詹姆斯和萊姆斯,以及從美國趕來的伊麗莎白、西莉亞、埃爾維斯、布萊斯、塔拉和傑森,一擁而入,幸好她住的豪華病房夠大,才沒把斯內普擠出去。
她還沒來得及和他們說上幾句話,不速之客就一波一波地趕來。
先是《預言家日報》、《唱唱反調》和《女巫周報》的記者們紛紛堵進了病房,要求采訪斯內普和奧莉薇亞,請他們務必把打敗伏地魔的過程細節詳細說明。
他們保證將用連續四期報紙,在首頁最中心的位置刊登他們的英勇事跡。
對此,斯內普欣然舉起魔杖,表示他們再不滾出去,可以考慮刊登他的行凶惡行來博取熱度和訂閱——他不介意分成幾期放在哪個版麵。
這些記者們顯然沒有病房內《紐約幽靈報》記者埃爾維斯的勇氣,不敢用生命去試驗打敗魔王的是否是另一個魔王,灰溜溜地走了。
隻有《女巫周報》的女記者不死心地扒著門喊:“或者可以告訴我你們之間的愛情故事,所有女巫都訂了我們的報紙,我保證能把你們的故事寫得蕩氣回腸感天動地……”
“好,好,女士,以後會有機會的。”瑪麗在她保證被斯內普掀翻之前把她推出了門。
埃爾維斯看著關上的房門,眨眨眼睛,沒敢去惹斯內普,轉向了奧莉薇亞,“或許,作為當事人的至交好友,我有幸可以拿到一手資料?”
奧莉薇亞靠坐在床上正在吃甜甜給她喂的粥——其實她可以自己吃,但如果她不讓甜甜忙起來的話,這位有膽子給主人下藥的家養小精靈就要因為愧疚把自己撞死在牆上。
“你問西弗,畢竟我不在正麵戰場。”她輕鬆把問題轉移。
埃爾維斯轉臉就看見斯內普勾起一個絕不算善意的微笑,“我覺得你可以優先預定墓碑,看在你是我的至交好友的份上,你喜歡什麽字體?”
埃爾維斯給自己的嘴巴手動拉了個拉鏈。
不等他們再多說兩句,魔法部的人又烏泱泱地進來一群。
魔法部部長哈羅德·明徹姆極為周到地給奧莉薇亞送上了一束鮮花,對她的蘇醒表示由衷的喜悅和祝賀,隨即又圓滑地探問他們倆究竟是用什麽方式打敗了伏地魔和食死徒,動靜大到麻瓜軍方派了一個小部隊過來查探。
他們好不容易才編造了一個理由把他們糊弄走。
“實際上,我必須問清楚這裏麵的細節過程,以及你們發揮的不同作用,這將影響到我們該怎麽給你們頒發梅林爵士團勳章。”
奧莉薇亞終於喝完了粥,擦了擦嘴巴,微笑道:“鄧布利多是計劃的製定者,或許部長先生可以去問他。”
哈羅德表情微妙,“鄧布利多說他正在忙修複奧平頓莊園的事情,暫時沒空。”
奧莉薇亞:“……”論狡猾還是比不過鄧布利多。
她想了想,雖然她並不在乎梅林爵士勳章上的綬帶是什麽顏色,但考慮到盧修斯和雷古勒斯的身份洗白問題,決定還是要把一些事情和魔法部講清楚。
突然,她想到一個問題,問莉莉:“那天晚上,跟隨伏地魔去的食死徒裏麵,有布萊克夫婦嗎?”
斯內普沒見過他們,估計認不出來。
莉莉自然從詹姆斯那裏聽說了,她其實並不太想提起這個,但奧莉薇亞問了,她也隻能輕描淡寫地說:“布萊克家的三個都在。”
西裏斯和雷古勒斯都有些無法釋懷他們親手把父母騙去送死的行為。
——他們隻接受了自己的任務,並不知道完整計劃。
奧莉薇亞默然片刻,對著斯內普比了個心,“幹得漂亮。”
雖然不是親自動手,但是大仇得報的感覺還是很爽。如果活著讓他們出來,隻能關進阿茲卡班,她可不覺得那樣就足夠了。
至於西裏斯和雷古勒斯的心情,她還不至於把他們放得比複仇更重要。
斯內普數著時間,等奧莉薇亞和魔法部說得差不多了,就不留情麵地把他們也轟了出去,強製讓她再休息一會。
病房內又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奧莉薇亞閉著眼睛,躺得太久了,一時間有些睡不著,便要求斯內普念詩給她聽。
她一向喜歡他天然帶著天鵝絨般絲滑質感的聲音,聲調又很少會有過大的起伏,很適合當作睡前的ASMR。
斯內普考慮到她病患的身份,對她不合理要求的忍耐度拉高了一些,便讓甜甜拿本她主人經常看的詩集過來——在給奧平頓莊園埋□□之前,奧莉薇亞就把所有能拿走的東西都搬到了普林斯莊園。
如果不是怕伏地魔起疑,她連大門上的家族徽章都想撬下來帶走。
甜甜很快把詩集送到了斯內普手裏。
他拉上窗簾,點了盞光線柔和昏暗的燈,坐在床邊,放緩聲音給她念詩。
一連念了兩三首,她的眼珠還在眼皮底下亂轉,手指也不安分地一直在他握著她的那隻手心裏勾勾畫畫。
“需要我給你來個昏睡咒嗎?”斯內普自覺體貼地問。
奧莉薇亞抬眼抱怨:“毫無感情,我給伊萬念小說都比你有韻律。”
“或許我該給你背幾張魔藥配方,這樣你可能更容易入睡。”斯內普建議她選擇他更為擅長的領域。
“西弗——”
然而撒嬌的聲音剛冒個聲調,斯內普就近乎條件反射地妥協了。
他翻了翻詩集,在一頁停下。
“My mistress" eyes are nothing like the sun
我的愛人的眼睛一點不象太陽
……”
他輕聲念誦著。
奧莉薇亞眼波微動。
“Coral is far more red than her lips" red:
珊瑚比她的嘴唇還要紅得多
If snos are dun;
雪若算白,她的胸就暗褐無光
If hairs be wires, black wires grow on her head.
發若是鐵絲,她頭上鐵絲婆娑
……”
斯內普的聲音帶上了脈脈的溫情意味,奧莉薇亞的手依偎般地縮在他寬大的掌心裏,閉上了眼睛。
“i have seen roses damask"d, red and e,
我見過紅白的玫瑰,輕紗一般
but no such roses see i in her cheeks;
她頰上卻找不到這樣的玫瑰
and in some perfumes is there more delight
有許多芳香非常逗引人喜歡
than in the breath that from my mistress reeks.
我的愛人的呼吸並沒有這香味
i love to hear her speak, yet well i know
我愛聽她談話,可是我很清楚
that music hath a far more pleasing sound:
音樂的悅耳遠勝於她的嗓子
i grant i never saw a goddess go,
我承認從沒有見過女神走路
my mistress, he ground:
我的愛人走路時候卻腳踏實地
……”
耳邊的呼吸聲已經變得輕緩平穩,斯內普側過臉,注視著奧莉薇亞唇邊的淺淺笑意,將聲音放得低似耳語。
“a, by heaven, i think my love is rare
可是,我敢指天發誓,我的愛侶
as any she belied h falsepare.
勝似任何被捧作天仙的美女
……”
伏地魔倒台的消息不可阻擋地傳到了美國,讓早就因為聯係不上奧莉薇亞而焦急不已的埃爾頓立刻趕了回來。
幸好奧莉薇亞這時已經能走能動,看上去傷勢並不嚴重,免去了讓老人深受刺激的場景。
但埃爾頓並沒有被輕易忽悠過去,因為《紐約幽靈報》刊登了斯內普在美國魔法國會和裏麵的工作人員劍拔弩張的新聞。
顯然,需要大鬧美國魔法國會找人的絕不會是小事。
奧莉薇亞眼睛不眨地忽悠,“我讓西弗去找的,是盧修斯,他的身體太差了,我讓泰勒教授過來給他治療一下。”
埃爾頓半信半疑。
就在這時,盧修斯敲門進來。
埃爾頓應激反應發作,立刻成為最完美的管家,不再多嘴追問任何事。
“看樣子恢複得不錯。”盧修斯優雅地把花遞給奧莉薇亞。
房間裏的花瓶已經被裝滿了,奧莉薇亞隻得把這束包裝得格外華貴的畫放到一邊的椅子上。
“你看起來也是。”奧莉薇亞也端詳了一下他。
盧修斯的臉色看著比上次好了不少,堪比媚娃的臉似乎有重現往日光彩的趨勢。
“還要感謝你介紹給我的治療師。”
奧莉薇亞確實讓盧修斯去找泰勒了,畢竟他的身體虧損太多,需要好好進行一番調理治療。
“隻感謝這個?”奧莉薇亞斜睨他。
“哦,當然。”盧修斯用詠歎調般地語氣說,“還要感謝你在魔法部麵前,把我形容成忍辱負重,委曲求全,麵對眾人的誤解依舊在黑暗中堅定獨行,為正義與理想不吝獻身的雙麵間諜。”
說到最後,他控製不住地翻了個不體麵的白眼。
奧莉薇亞忍笑,“怎麽,這個人設不夠高大偉岸嗎?”
“謝謝。”盧修斯嫌棄道,“但我對‘被’成為鳳凰社成員並無興趣。”
堅持純血的馬爾福家族為親麻瓜派的鄧布利多當馬仔?馬爾福莊園裏的畫像都快氣脫色了。
奧莉薇亞才不慣他脾氣,“別再得了便宜還賣乖,好歹我給你留了個完整的馬爾福莊園,你就偷笑吧。”
盧修斯想起了那個幾乎被削平了一層的山穀,一時還有幾分膽寒,“比起魄力,我確實不如你。”
說著他又看向坐在一邊的沙發上,看著報紙不發一言的斯內普,勾起了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哦,看看這是誰,西弗勒斯·斯內普,我們的救世主先生,大英雄,或許,也是我未來的‘brother-in-law’?你在看自己帥氣的新聞照片?不和我打個招呼嗎?”
斯內普瞥了眼這個一句話加了不少花裏胡哨語調的騷包男人,不冷不淡地說:“如果你的妻子對此沒有意見的話。”
盧修斯笑容微斂,納西莎的親姐姐和叔叔嬸嬸都死在他的手下,盡管布萊克家族在西裏斯和雷古勒斯的支撐下並沒有垮塌,但也不可避免地失去往日榮光。
這段時間納西莎的心情一直鬱鬱不樂,既為了盧修斯一直瞞著她進行謀劃,又為了信念信仰的破碎。
對此盧修斯也隻能盡力去溫柔安撫,希望她能想開。
“對了,”盧修斯轉移話題,“我和茜茜的婚禮你們沒能參加,你們的婚禮我什麽可以收到邀請函?”
斯內普看了眼奧莉薇亞。
她漫不經心地敷衍,“放心,你絕對不會失去這個大出血的機會。”
斯內普又低下了頭。
又大概過了一周時間,奧莉薇亞終於獲得出院許可。
她第一時間回到了原來奧平頓莊園所在的地方。
作為對奧莉薇亞付出的回報,鄧布利多顯然是真的用了十二分力氣,如今矗立在他們麵前的莊園,看上去與之前的幾乎有□□成相似。
隻是嶄新的外牆少了一些經過歲月打磨的年代感,而花園裏一時半會還養不回來的焦黑土地也昭示了這裏曾遭遇過多麽毀滅性的打擊。
奧莉薇亞走進內部轉了一圈,恢複的隻是基本框架,原本的裝飾和布置難以重現,整個莊園空洞蒼白,沒有任何生活過的氣息與痕跡。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她也不由悵惘地歎了口氣。
斯內普默默握住她的手無聲安慰。
奧莉薇亞側臉笑了笑,“伊萬的活動範圍有限,應該不會察覺到異樣。”
想了想,又不太肯定,她在這個莊園裏生活了一百多年,恐怕連牆上哪裏有個螞蟻洞都知道,要瞞過她的眼睛實在很難。
不過她很快就想到了好辦法。
“到時候就說我們要把這個做婚房,所以重新裝潢修整了一下。”
她敢保證伊萬聽到這個肯定高興得什麽都不管了。
感到握著自己的手加重了幾分力道,奧莉薇亞看向斯內普,就見他抬高眉頭,微微睜大眼睛,似有幾分不可置信地看著她,仿佛她說了什麽顛覆常理的胡話。
奧莉薇亞後知後覺地眨了下眼睛,理直氣壯道:“怎麽,不行嗎?難道一定要在普林斯莊園?”
她還是覺得普林斯莊園不符合她的審美,比起婚房,那裏更適合做個鬼屋。
斯內普當然不管是在奧平頓莊園還是普林斯莊園,哪怕是在馬爾福莊園他都不在乎,他隻想知道他到底有沒有會錯意,還是這又是她一時興起的隨口玩笑。
奧莉薇亞已經拉著他開始興致勃勃地構思新風格的設計。
“牆紙換成淺藍色的怎麽樣?”
“伊法魔尼的那個涼亭我很喜歡,我們也可以在花園裏建一個。”
“以前我們好像說過窗外要種鬱金香?種紅色的還是黃色的?”
“你……”
“我——”斯內普恍如大夢初醒,站定不動了,“我該求婚的。”
然而他看了一圈周圍,貧瘠的土地上連朵可以充數的野花都沒有,更別提他連求婚的戒指和台詞都完全沒有準備。
他不知道求婚該是什麽樣子,但絕對不是在這樣倉促的場景之下。
奧莉薇亞看著他糾結懊惱的樣子,忍不住笑起來。
“求婚的話,我之前不是說過嗎?”
“什麽時候?”斯內普懷疑自己被施了一忘皆空。
奧莉薇亞這時候卻又矜持起來,嬌俏地抬了抬下巴,“還想讓我再說一遍?做夢。”
斯內普冥思苦想了半天,恨不得當場拿個冥想盆把自己的所有記憶拿出來抖一抖,翻一翻,看看他那心思難測的戀人又在哪個犄角旮旯裏埋了暗藏深意的情話。
終於,他福靈心至般地明白過來,怔怔地看著奧莉薇亞。
“ill you……”他聲音帶著一絲輕顫,又有些不確定的遲疑,“—— be alh me?”
奧莉薇亞刻意不去看他,拖長聲音折磨他的心髒:“Yes。”
斯內普久久沒有回應。
奧莉薇亞轉頭去看他,就見他神色恍惚地站在那兒,臉上是純然不作矯飾歡欣喜悅。
她仿佛又看到當初在斯萊特林的休息室時,她說願意給他機會後,他那重獲新生般的得救神情。又看到了在河邊的蘆葦叢裏,她接受他的告白時,他被狂喜淹沒了的空白表情。
這麽久以來,似乎還是隻要她的一句話,就能輕易將他置於雲端,墜於深淵。
他不擅長表露情緒,訴說心聲,但奧莉薇亞卻覺得她時時刻刻都能在他的每一次凝眸間感受到深沉濃厚的愛意。
宛如兩塊磁鐵相互吸引,奧莉薇亞撲進了斯內普張開雙臂的懷裏,踮腳湊在他耳邊,輕聲重複他當初的回應,“Always。”
她熱愛自由,但她甘願被他的愛所捆綁。
斯內普緊緊抱住了她。
從此以後,他的生命有了可以承托的重量,他將再無任何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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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請配合wb背景音樂食用,感覺更棒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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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想正文就在上一章完結的,但強迫症的我,想湊個一百零八步。
所以下一章還有個婚禮(我真是有病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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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希望回去二刷的姐妹們能動動手指,幫我補評一下,我的強迫症看到二十以下的評論字數也很難受(真的!)
謝謝大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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