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漢第五十九步
七月份的平原,太陽垂直地懸掛在天空,上無白雲,下無綠樹,沒有絲毫阻隔的熱度如火焰一般烘烤著空氣,舔舐著人的每一寸肌膚。
“嘿!”
斯內普轉身,反應極快地接住了向他扔來的東西。觸手冰涼,是一瓶布著水汽的可樂。
他抬頭:“謝謝。”
扔給他可樂的人自己也拿著一瓶,大大咧咧地跨開腿蹲下,仰頭喝了口可樂。
“你怎麽一個人坐在門口?塔拉和奧莉薇亞呢?”
問話的是塔拉的三哥阿帕奇,不過十六七歲,但他長得高大健壯,往斯內普旁邊一蹲,看上去比他大了兩圈。
他還光著膀子,就穿了一個大褲衩,身上肌肉分明。
“他們去騎馬了。”斯內普回答。
暑假剛開始,奧莉薇亞和斯內普就再次來了美國,在塔拉的家裏跟著他爺爺瑪雅老頭子繼續學習去年暑假未完成的內容。
在這吃人家的住人家的還學人家的,斯內普也不好擺出那副生人勿近的架勢,而且塔拉一家都是直爽熱情的性格,朝夕相處之下,他也不免和他們混熟了幾分。
塔拉家一共五個孩子,老大老二已經成年,不怎麽在家裏待著,老四比塔拉大兩歲,每天都拉著一大幫孩子在外麵瘋天瘋地,阿帕奇處於中間,不尷不尬,隻能幫著家裏看著兩個小的。
“你怎麽不和他們一起?”
“太熱了。”
斯內普坐在門廊下的陰影裏,看著外麵炙熱的陽光。在這個一點風都沒有的大熱天裏頂著太陽去跑馬?他又不是奧莉薇亞,並不覺得這有什麽有意思的地方。
擰開可樂喝了一口,帶著辛辣刺激的冰爽感覺從口中席卷到全身,斯內普忍不住輕舒了一口氣。
阿帕奇被他克製的表情逗樂:“覺得熱就把衣服脫了好了。”
已經穿了短袖T恤和短褲的斯內普對這個建議敬謝不敏。他雖然習慣了一群作風豪放的赤膊肌肉男在眼前晃悠,但要他入鄉隨俗,他還是寧願熱一點。
阿帕奇卻心領神會地笑了一下,瞥了眼斯內普露在外麵的細胳膊細腿,蒼白的肌膚和他形成一個鮮明的對比。
他露出一個你懂我懂的表情:“你確實太瘦了一點,但我想奧莉薇亞不會介意的。”
“……”
“你也不要總是看書,和塔拉他們出去跑跑可以鍛煉一下你的小身板。”
斯內普又喝了一口可樂,免得自己忍不住開口把老師的孫子給削一頓。
說話間遠處傳來了得得的馬蹄聲,斯內普立刻直起身體,遠遠地看到兩個躍動的黑影,不過一會,兩匹馬就一前一後地嘶鳴著停在了房子前麵。
“嗨,西弗勒斯,阿帕奇。”
斯內普看著奧莉薇亞動作輕盈利落地從馬背上跳了下來,臉上帶著笑,腳步輕快地走向他。
他忍不住也翹起了嘴角。
走近後就看到她的臉被曬得發紅,整張臉都被汗水打濕了,長發高高綁了起來,卻還是有幾縷頭發粘在她的額頭臉側。
天氣熱,她就穿了寬肩帶的貼身背心和短褲,斯內普的視線在她洇濕一片的胸口晃了一下,從下往上的視角輕易就看到了她起伏的曲線和纖細的腰肢。
他趕緊把視線放回到她臉上。
奧莉薇亞在他麵前幾步停下,伸手撩過斯內普手裏喝了一半的可樂,仰頭咕嘟咕嘟一口氣喝完,然後舒爽地長歎了一聲。
“我幾乎能聽見燒紅的鐵塊被放到冷水裏的聲音。”她誇張地說。
斯內普瞄了眼她手裏的可樂瓶:“而你看上去樂此不疲。”
“如果你願意嚐試的話,你也會喜歡上的。”
不等斯內普開口,旁邊的塔拉就插話說:“還是算了吧,被馬踢碎骨頭還是挺疼的。”
不理會塔拉這種低級的挑釁,斯內普站起來和奧莉薇亞說:“曬傷修複魔藥放在房間裏。”
奧莉薇亞退後了幾步:“哎,別靠近我,身上都是汗味和馬味。”她自己聞著都覺得受不了。
難怪站那麽遠。
斯內普略感好笑,不知道為什麽還有些愉悅。
他想說不介意,但阿帕奇和塔拉都在,他就抿抿嘴,上前兩步拉住了她的手臂:“那就快去洗澡,洗完澡抹藥。”
“知道啦,離我遠點,小心熏死你。”
看著兩人拉拉扯扯地進屋,塔拉鼓著嘴巴忿忿地坐到阿帕奇旁邊,搶過他手裏的可樂喝了起來。
阿帕奇一臉嫌棄地往旁邊挪了挪:“臭死了,你也去洗澡。”
“就不。”塔拉故意抹了一把汗蹭到自家親哥的身上。
“嘖,就你這幼稚樣,還和人家爭寵……喂!別整個人扒上來,臭小子,小心我揍你啊,喂!”
洗完澡,奧莉薇亞仍舊是一身背心短褲,盤腿坐在床上擦頭發,斯內普把曬傷魔藥扔給她,她接住打開,一股清涼的薄荷味撲鼻而來。
淺綠色半透明的膏體抹在身上,有種山泉般的涼爽舒適感,身上的熱氣一下子就消散了許多。
“真棒。”奧莉薇亞不吝誇讚,“看來和瑪雅的學習讓你受益匪淺。”
斯內普不置可否:“如果他不總是話說到一半就睡著的話,我想會更好。”
“瑪雅年紀大了,他願意教我們已經很不錯了。”奧莉薇亞一邊塗抹藥膏一邊揉捏拍打著腿部放鬆肌肉,“而且,就算學不到什麽,住在這也挺不錯的,不是嗎?”
一家八口人,加上他們倆就有十個,擠在這不大的房子裏,每天從早上睜眼開始就熱鬧得不行。這對他們兩個清淨慣了的人來說,實在是一個新奇有趣的體驗。
環境總是能改變一個人的,在這種氣氛下,她覺得斯內普在和外人相處的時候,已經不像以前那樣緊繃僵硬了。
“我想,坐在格蘭芬多的長桌上和他們搶一塊麵包並不是一種不錯的體驗。”
——盡管說話依舊充滿了斯內普式刻薄。
“那什麽對你來說才是不錯的體驗?”奧莉薇亞饒有興致地看著他,“熬製一種新的魔藥?還是學習一個強大的咒語?”
對上她的眼睛,斯內普目光閃了閃。
“每一天。”他說。
——和你在一起的。
聽懂了他未盡的話,奧莉薇亞眼睛一彎,笑了起來。
晚上,奧莉薇亞幫著寶嘉康蒂準備好滿滿一桌的晚飯,外出的人都回到家裏,擠擠挨挨地坐在一塊,老四切諾基伸手就要從碗裏抓,被寶嘉康蒂隔空拎起了後領子。
“把你滾了一身的泥洗幹淨再來吃飯!”
切諾基掙紮無效地被漂浮咒扔進了浴室。
寶嘉康蒂轉身晃醒瑪雅:“父親,把飯吃完再睡。”
“媽媽,阿帕奇搶我的肉餅。”
“阿帕奇,還給塔拉。”
“可是我已經吃完了,要吐出來給你嗎?”
“媽媽!”
飯桌上喧鬧不止,奧莉薇亞和斯內普習以為常。
“多吃蔬菜。”
“我在吃。”
“土豆不算蔬菜。”
“難道算肉?”
“算主食。”
“……”難以反駁的斯內普默默地塞了一口花椰菜。
“奧莉,別被他騙了。”塔拉在和哥哥們爭搶的空隙還不忘拆斯內普的台,“他才不是真的不愛吃蔬菜。”
不過是故意博取奧莉薇亞的關注罷了,這種小伎倆,他五歲的時候就知道怎麽在媽媽麵前用了。
斯內普麵無表情:“我愛吃什麽,我想我比你清楚。”
奧莉薇亞挑眉,深深地看了斯內普一眼,然後笑道:“真假與否不重要,他有沒有吃比較重要。”
明顯的維護讓一個人勾起嘴角,一個人鼓起臉頰。
阿帕奇給自己蠢弟弟塞了一口番茄,最討厭酸味的塔拉哭著跑進了廁所。
“嘿!塔拉,我還在洗澡。”
“嘔——”
吃過飯,奧莉薇亞想幫寶嘉康蒂收拾,被她笑著推開。
“幫我把父親送回房間吧,不然他又要在餐桌上睡一晚上。”
奧莉薇亞便和斯內普一左一右地把瑪雅扶回房間。
一路上都睡眼朦朧的老頭子一躺到床上就睜大了眼睛,精神奕奕地盯著奧莉薇亞:“靈魂修複魔藥,你已經用上了?”
奧莉薇亞和斯內普互看一眼,搖頭:“做出來了,還沒用。”
伏地魔現在正勢大,清除黑魔標記如果驚動到了他,盧修斯肯定會被伏地魔全力追殺——哪怕關閉馬爾福莊園,納西莎還在霍格沃茨呢。
所以奧莉薇亞讓盧修斯先裝病,或者說,是真病,反正把自己弄得起不了床下不了地殺不了人就行了,先等兩年再說。
勸服盧修斯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急流勇退需要很大的勇氣,所以她非常陳懇地告訴他,她在美國碰到了一個占卜師,他預言出了神秘人的失敗。
這也不算是完全的謊話,所以奧莉薇亞說得底氣很足。
為了取信他,她連伏地魔死亡的確切日期都說出來了——到時候伏地魔要沒死,那這個鍋就甩給鄧布利多吧。
盧修斯看她言之鑿鑿,有些將信將疑,於是她又拿出了靈魂修複魔藥。
這不是給他喝的,是用來威脅的。
“如果那個人知道我手裏有這種東西,你可憐的,遠房的,沒什麽來往的表妹,恐怕就要開始逃亡了。”
言下之意——你不收手我就死給你看。
盧修斯當時臉都青了。
奧莉薇亞懷疑他可能當場就想掐死她。
她也不是很想用這種蠻不講理的潑婦手段,可是在道理難以講清楚的情況下,也就隻能使用一些粗暴有效的方法了。
總不能眼睜睜地看盧修斯往死路上走。
至於這樣的方式是否會讓他心存芥蒂,她並不在意。
“用了以後的效果告訴我,我對那個什麽黑魔標記,也是很感興趣。”
“到時候畫下來給你看。”
瑪雅心滿意足地秒睡。
走出房間,奧莉薇亞和斯內普打算出門散散步,看到門口正在甩尾巴的馬,奧莉薇亞忽然轉過臉笑著問:“Mr. Handsome,有沒有空帶你兜個風?”
“我說過,我對這個不感興趣。”
“不是假的嗎?”
“……”
斯內普把嘴唇抿成一條直線。
沒錯,他隻是不想在塔拉麵前表現出自己的笨拙才不願意和他們一起,雖然對於新手來說生疏是理所當然的,不過他就是不願意給別人嘲笑自己的機會。
隻是,這種微妙的小心思,似乎總是瞞不過她。
這讓他有些氣惱,又有些羞赧,還有些——不知從何而來的竊喜。
奧莉薇亞翻身上馬,向斯內普伸出手:“上來吧,先生。”
斯內普遲疑了一下,握住她的手。
用力一帶,他就坐到了她的身後。
“抱緊了。”
不等斯內普對這個指令做出反應,奧莉薇亞就甩了下韁繩,操控著馬在平原上奔馳起來。
斯內普下意識地環住她的腰。
好細。
隔了一層薄薄的布料,他的手能清楚地感受到來自她肌膚的熱度,她弓著背,整個身體仿佛嵌在了他的懷裏,契合得讓人很難不去產生旖旎的遐想。他的胸膛能夠感受到她肩胛骨的運動,他的手臂則感受著腰腹間柔軟而緊致的曲線。
破開的風將她身上薄荷藥膏的味道送到他的呼吸中,明明是清涼的味道,卻讓他臉都熱了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奧莉薇亞扯著韁繩讓馬緩緩停了下來。
“到了。”她回頭笑,鼻尖不經意擦過了他的鼻子。
兩人四目相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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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之前有人問我微博的,有的,就是光看不寫,名字是木落寒山,想加的可以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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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看的文有些不錯的,一個是直播破案現場,還有個是輪回真人秀,感覺都還可以,你們可以去看,但是不要忘了我T_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