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8、離開

  見喬思婉沒有回話,慕紅雪低下頭去,“我隻是一張臉好看而已,別人便為了這張臉稀飯我,為了我的身份逢迎我,我已經是講話讓母後多教訓我少少東西,可她卻說我坐著便有無數人愛我了,我過去也如此想,此時卻覺得這是被色相所迷而已。”語氣無限淒淒。


  她一出身便是公主,不需求和別人鬥爭便會有錦繡的出息,自然不需求在這方麵多操心。而管家理事,到時候自然有人幫忙,沒有她親身著手的,同人差別命啊,如果是自己也有慕紅雪的出身,此時早已將董妃鏟除了!何必瞻前顧後,縮手縮腳呢?,如此的日子也不會過幾天了,董妃總是要辦理掉的。至於慕紅雪,好像和相處模式造成朋友了,看慕紅雪的表情,另有點想要讓自己成為她親信的意圖。喬思婉心中輕輕歎了一口氣,可隨便提示自己,這有大概衝著江遲而來的女人,可不能輕敵心軟,而且一個人的品行如何,又豈是一言半語間便能看出來的?

  喬思婉笑道:“我已經讓他們找了一個擅長女紅的丫環給你,我包管,她的繡活兒做的比我還要好,你可以向她問問,也便不必總是往我這裏跑了。”


  慕紅雪聞言一愣,隨便露出受傷的神態,她的長相過於好看,讓人產生不忍,不要說喬思婉,連附近的紅玉和菖蒲都流露出一點抱歉的意圖來了。慕紅雪想了想,從腰間掏出一個香囊,遞給喬思婉。


  喬思婉接過來,香囊上繡著一株梅花,針線做的不是很好,看得出卻很用心,鼻間卻聞到一種清香,平淡卻馥鬱,讓民氣曠神怡,不禁問:“這個香囊是?”


  慕紅雪頓時笑起來,道:“我便刻便要走了,受你照望這麽長時間,也沒甚麽東西送給你,這是送給你的臨別禮品。”


  喬思婉捏著香囊的手緊了緊,臨時不曉得說甚麽好,要說照望的話自然是有的,隻是更多的卻是預防。看著慕紅雪清楚無暇的眼睛,喬思婉第一次感覺到,慕紅雪這個人,和虞美娘,和喬可,和董妃都不一般。已經是的自己不會看人,將喬可的居心叵測看成了天真天真,吃了很大的虧,因此此時對世上每一個湊近人都填塞了質疑,以至於到處摸索慕紅雪,可事實上,從一開始到此時,慕紅雪完全沒有做過任何凶險事兒。三個月便刻便要到了,她很快便會離開……喬思婉是曉得對方的針線活是甚麽程度的,趕出這個香囊,生怕花消了不少的心理。


  “這香囊裏的花是在花圃裏麵采來的,很香很好聞,世子妃也要走了一個香囊,隻是她香囊是我讓丫環做的,你別報告她。”慕紅雪毫不避諱地說著。


  喬思婉不由得道:“公主,你如此聰明,應該能體味我的態度,我對你乃至比不上世子妃對您好,你又為甚麽要這麽做?”


  慕紅雪看著喬思婉輕輕地說:“我母後說過,她已經是有過一個女兒夭折了,我第一眼望見你,便覺得你的麵目像是我們高昌國過去的傳說中的月亮一般白淨,我姐姐如果還在世,一定也是你這個模樣,溫柔,俏麗,平和,高貴。郡王妃,我不是暴徒,對燕王府也沒有貪圖,你不要討厭我,我和九哥一般,都很稀飯你的。”


  喬思婉心中一頓,看著她俏麗的嘴臉怔住了。


  很少有人能把對別人的喜惡宣之於口的,慕紅雪和慕軒轅一般,都那麽容易的說出稀飯這兩個字,喬思婉聽的出來,她的稀飯是真心的。她給人一種誠心之感,如果是她想要謀算甚麽,早便已經動作了,何必到今日都不著手呢?平心而論,慕紅雪的性格也很溫柔,和自己一般。不,應該說,自己是銳意將溫柔作為一種兵器,而慕紅雪的溫柔,是發自內心,可以打感民氣的……喬思婉如此一想,神采溫柔了下來。


  慕紅雪很稀飯和喬思婉說話,小嘴巴叭叭地說個,從燕王府的主子燕王殿下很森嚴,到董妃身上的衣服金飾,到今日吃的食品茶水,再到高昌國的風俗情麵,她總是有話說,而且見了別人也不見她這麽能說,可一看到喬思婉她便很高興,說個沒完沒了。


  正在說著,紅玉道:“郡王便要回來了。”


  喬思婉還沒說話,慕紅雪已經站了起來:“我走啦。”


  喬思婉一愣,看到慕紅雪麵上沒有一絲驚喜期盼的神態,反而有些驚悸,一雙眼睛偷偷地瞟向自己,像是生怕自己生氣,喬思婉說:“公主也是見過明郡王的——”


  喬思婉曉得,如果是慕紅雪對江遲有意,便該費盡心機找捏詞留下來了。卻聽到慕紅雪連連擺手道:“不,不必了,我九哥特別討厭明郡王,讓我也躲著他。”


  喬思婉無語了,九皇子的性格還能再直率點嗎,上次之後他還是跟過去一般,三不五時在自己麵前溜溜,勸說自己去高昌看看,喬思婉想笑,這人該說是其實呢,還是沒心眼呢,可能說,在自己眼前,他闡揚出了最女人的邊?


  慕紅雪說完,便真的告別離開了,半點都沒有停下。


  誰知恰好撞上掀開簾子進屋的江遲,他邊進屋邊說:“父王說今日夜晚一起去大廳用膳……”話音尚未落,便見到麵前的人,不由地語聲一頓。


  PS;我有事出差,這兩天的更新都會少少少,感謝朋友們的體恤,另:很快便要大終局了,朋友們請珍藏

  慕紅雪鮮明嚇了一跳,趕緊低下頭去道:“郡王安好。”


  遲點點頭,慕紅雪便快速地掀開簾子出去了。


  喬思婉搖了搖頭,將她的不自在看在眼裏,這可不是要勾引別人的闡揚,事到此時,她真的覺得,是自己預防心太重了。


  江遲在喬思婉的臉上看了看,卻看到她一臉的微笑,不由道:“你不是不稀飯她嗎?下次再來,找捏詞打發掉便是,沒有操心理招呼。”


  喬思婉含笑:“她自己跑來這裏,我還能把她趕出去不可能?這多不像個模樣,橫豎她也沒甚麽壞心眼。”


  “哦?”江遲有些不測,看了喬思婉一眼。“;聽你的意圖,好像對她有所改觀。”


  喬思婉隨意地笑笑:“不說這個了,此時離用膳的時候還早著,要不要吃些點心,小廚房新做了玫瑰酸角糕,最香軟,先墊著嗎?”


  江遲笑道:“你甚麽時候開始稀飯吃這些酸酸甜甜的東西了?”


  喬思婉也沒有在意,隨口道:“是小廚房做得好呀。”


  江遲看了看桌子上的賬冊,皺了眉頭道:“大嫂把這些事兒都推給你了嗎?”


  喬思婉點點頭,隨意地翻開一本賬冊道:“她的確不擅長這些,被人蒙騙了都不曉得,光是這個月,公帳上便少了上萬兩銀子,她還不清楚是怎麽回事。”


  江遲點點頭,輕聲道:“看來有人不肯意將這個權力交出來了,隻是,這些事兒你也沒有親曆親為,我會派得力的人暫時管著。”


  能經幹的仆眾是很重要,許多事兒仆眾是做不來的,例如鎮場子,今日如果是換了別人在,還能將孫辦事處分了嗎?自然是不可能的。喬思婉笑道:“你也太小看我了,之前我的確甚麽都不懂,母親讓陶姑姑來教了我不少東西,母親常說,我此時做了人家的媳婦,惟有將家裏打理好,你能力一心應對前朝的事兒,人前人後也不會落人口實,這些我都記取了。”


  江遲怔住了,看著她輕輕道:“婉兒,我娶你,不是為了讓你費力的。”


  這算甚麽費力?喬思婉發笑,管家理事,是所有女人必需學會的,而麵前看來,自己做的還算輕車熟路,並沒有甚麽為難的。真正勞心勞力的,是對付層見疊出的詭計。


  看著她,江遲心中一片柔情,手上用力,便將她拉入懷裏,“再等等。”


  喬思婉聽著他說的話,望見他一雙眼晴黑沉沉的,嘴角在笑,眼裏並沒有半點笑意,皆認真。有些奇怪,他所說的再等等,是等甚麽呢?

  晚膳是在正堂用的,江遲和喬思婉剛剛到達正堂,便看到董妃坐在女主人的地位上,她身邊的大丫環卷起袖子拿著塊熱帕子正給她擦手,一旁的曹姨娘則立在圓桌前細細擺放碗筷等物。


  世子江重君破天荒地也在,隻是麵色青白地坐著,望見江遲進入,略略點了點頭。江重安也陪坐在一旁,隻是神態最不自然的神誌。曹姨娘的兒子江重雲則坐在最末座,望見他們立馬站起請安。


  孫柔寧獨自棒了一杯茶,站得離江重君遠遠的,立在屋角看向窗外的花圃。看到喬思婉進入,立馬迎上來,笑道:“便等你們來了。”


  喬思婉奇怪道:“王爺不在嗎?”


  “王爺有急事被召進宮裏去了。”孫柔寧回複道。


  董妃淡淡地道:“既然人都到齊了,便上菜吧。下次用飯的時候,可別讓我們等你們兩個人了。”


  這話是衝著喬思婉說的,她微微一笑,董妃這段時間鮮明是氣得狠了,居然說得出炸藥味這麽重的話,還是當著眾人的麵,罔顧以往的風度儀態。


  董妃為了江重安的事兒,心中始終憋著一口氣無法散失,又道:“婉兒嫁到燕王府也這麽久了,也不是剛到我們家,對我們家的規矩該當很熟識了,怎麽還到這時候才來呢?”


  孫柔寧笑道:“朋友們也都剛剛才到,早點誤點也無礙的。”


  董妃淡淡道:“我們是無所謂,可重雲還在長身子的時候,夜晚還要熬夜念書,誤了用膳的時間才不好。”


  喬思婉正要說話,江遲已經攔在前麵笑道:“是,娘娘教訓得是。今日都怨我,在外頭辦事太多耽擱了。我那邊離這裏也遠,總未免耽擱。如此吧,以後開飯不要叫我們了,我們在自己院子裏吃甚麽都是一般的。”


  這是再也不會來用飯的意圖?董妃氣得睜大了眼睛,胸脯高低升沉,喬思婉笑道:“既然已經遲了,快讓人上菜吧。”


  曹姨娘垂著眼應了。


  待到飯菜上齊,一家人坐著用飯,喬思婉深感大廚房滋味與小廚房又有差別,許多菜式要大氣許多,便有滋有味地吃了起來。江遲可貴見她胃口這麽好,不由有點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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