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獵場

  江天燁何等伶俐。一下子便想到了此中的環節,自己送去的牛馬。隻怕是成了他們的坐騎。獵犬到了溪畔。氣息突然中斷。戰士們天然會想到他們已躍入水中。天然要到對岸繼續追蹤。誰知他們卻是騎著牛馬躲進了自己歇息的宮殿。但如此一來。他們便再也追不著了。他不能自已哄笑一聲道:“你們後來躲到這裏來。便不怕我回歸發現你?”


  喬思婉微微搖頭道。”世子爺這麽討厭屬下自作主張。天然更厭恨我們的突然失蹤。不把人找到你是不會情願回歸歇息的,眾人都說很凶險的地方便是很安全的地方。世子該不會連這句話都沒聽說過吧?”


  一言一語之中。她果然已經摸透了江天燁的性格。


  “世上沒人敢耍弄我!”江天燁突然上前一步,狠狠攏住了喬思婉的手臂,雙目赤紅如血。”別擺出這副裝腔作勢的表情。我看你能撐到什麽時候!”


  喬思婉落後一步,一旁的喬思遠不想對方突然發狂。驀地跳起來撞向他胸口。


  一聲低哼,脅迫喬思婉的氣力突然鬆開。喬思婉抬眼卻見江天燁單手捂胸,暴露無比痛苦的神誌。他恨恨看喬思婉。麵容蒼白,突然身子一顫,悶聲嗆咳。血沫濺出唇邊。驚心動魄。


  喬思弘遠驚失神。拉著喬思婉便要往外跑。便快跑到門。的時候。兩人忽聽身後一聲哀哀呻吟。


  喬思婉下明白回頭望去。隻見江天燁捂胸顫抖。好像忍耐著極大痛苦。好像用盡了氣力才從懷中取出一個瓷瓶。卻一時沒抓住,瓷瓶咕嚕嚕滾出去好遠。他目露無望。身軀蜷縮如嬰孩。喉中發出低啞呻吟,表情蒼白近乎透明,好像下一刻便要斷氣。


  “姐姐。這種瘋子。沒有管他!”喬思遠見喬思婉突然頓住腳步。皺眉望著江遲,以為她在躊躇,趕緊說。


  江遲無望地看著這對姐弟。適才他還成竹於胸。將對方的性命緊緊握在手中。現在他卻生死一線,任人宰害的羔羊已經完全掌控了勝局,可惡!

  喬思婉沒有一絲一毫的心軟。事實上,除了對老太君和思遠。她對任何人任何事都不會有半點動容,她隻是在衡量。要不要救這個人。


  如果他死在這裏。自己姐弟可否脫得了關係?


  冤家宜解不宜結。尤其此人是勢力滔天的秦王世子。的確,不能讓他死,喬思婉一橫心。快步走過去將那瓷瓶撿起來。江天燁已沒有抬手的氣力。喬思婉猜到瓶中便是救命的藥丸,隻得將瓶。湊到他嘴邊,將藥灌進他口中

  “姐。他如何了?”


  “大約是心疾。”喬思婉低聲回複。


  江天燁喘過一口氣,仍然麵色蒼白,整個人綺在她身上,蹙了眉。微微喘息。卻隻是定定望著她。眼神從未有過的新鮮。


  喬思婉毫勇敢懼地與他對視。江天燁的嘴唇已經幹裂。卻一如既往不說話,喬思婉歎了一口氣,對喬思遠道:“你去取一點水來。”


  喬思遠站在原地不滾動。喬思婉悄然望著他,他皺眉道:“好啦好啦,我全聽你的。”然後跑過去倒了一杯水。


  喬思婉用帕子沾了水,輕輕潤濕江天燁的嘴唇,動作很柔柔:“世子,你我昔日無怨便日無仇,你卻苦苦相逼。現在我們救了你一次。也請你高抬貴手。饒過舍弟。”她又說了一次,眼神無比堅持。


  江遲的眼神卻突然變得淡漠無比。冷聲道:“便刻滾。”


  喬思婉微微一笑。道:“抱歉了世子,裏頭那麽多人。我們很難出去,恐怕還要困擾您與我們一起滾。”


  江天燁哄笑:“你是什麽好處?”


  喬思婉臉上暴露一絲笑容。淡淡道:“好處便是。要請世子殿下送我們一程。”


  江天燁掙紮著想要坐站起,卻猛地捂住胸口。額頭上湧出大滴的汗珠,

  厲聲道:“不要妄想,你們走不出去的!”


  喬思婉神采詭譎地望著他。似是惋惜似是惘悵。低聲道:“世子如此苦苦相逼。莫非另有原因?”


  江天燁麵色一變,眼神更加陰沉。卻始終沒有說話。喬思婉的目光不能自已落在麵露茫然之色的喬思遠身上。心中的猜測逐步成形。


  爭辯呼吒之聲便在此時傳來。


  江天燁突然站了起來。他的角度已可以清楚地瞧見一道人影疾速奔進。沿路試圖阻截的侍衛們被打得人仰馬翻,完全減不緩他半點來勢,竟被他直衝了起來!


  “衛峰。你豪恣。我的房子也是你能擅闖的?”江天燁一眼認出此人乃是大公主部下一等侍衛首級,立馬痛斥道”,你要幹什麽?”


  衛峰不言不語。視野一掃。看到喬思婉姐弟站在一旁。立馬走上前往。沉聲道:“喬小姐。大公主命屬下前來歡迎!”


  江天燁驚怒交加,突然兩根手指曲起在唇邊呼哨數聲。一會兒之間殿內湧入無數侍衛。江天燁冷聲道:“抓住他們!”


  侍衛們將喬思婉他們團團圍了起來。內中的侍衛頑固長劍,外圍的侍衛則拉開了弓箭。


  “衛峰。你竟敢闖入這裏。未免太過輕舉妄動。立馬放下人。也可以看在姑母人情上,我不會窮究。”,

  衛峰冷冷瞧了他一眼,或是理也不睬,徑自向前邁步,侍衛們也不由地跟著移動。寒光閃閃的長劍帶著一種懾人的威勢。


  到了這個地步。江天燁還不肯放過自己姐弟,絕非隻是一時興起這種原因。隻怕——思遠瞥見大約聽見了什麽。大約是江天燁以為思遠,如果然如此,事兒便困擾了。喬思婉在電光火石之間已經想清楚此中的凶暴關係。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江天燁下明白地以手撫住心口。他在遲疑。衛峰是大公主身邊很信賴綺重的侍衛首級。不僅身手高強。更隻聽大公主一人調遣。一般的排場完全鎮不住他。如果是真要亂箭齊發將他們一起射死在這裏。大公主窮究起來。父王那邊的確很難叮嚀。但如果是不困住他,讓他如此帶著人衝了出去,事兒一樣會鬧得不可能開交。


  眼神落在喬思婉的身上,江遲的目光中劃過一絲極其煩瑣的神采,好像矛盾之極,很終他的薄唇輕輕抿了起來。從齒間迸出了兩個字:“放箭!

  在江天燁的眼中。世上惟有死人才不會泄漏秘密!


  衛峰立馬高聲道:“我是大公主部下一等侍衛。誰敢隨意射殺!”


  侍衛們本都已經蓄勢待發,聽見這一句卻都麵麵相覷,有些手足無措地望向江天燁。


  江天燁立馬向前趕了幾步,高聲道:“他要刺殺我,立予射殺!”


  侍衛們不再遲疑,當便搭箭入弓。一時箭矢如雨。喬思婉眼明手快。早已拉著還在愣神的喬思遠避到柱後。


  衛峰上前一步抽出長劍,飛足踹翻一個侍衛,一時劍光如雪,擊落了第一波箭攻,乘著閑暇。突然翻身躍起。在空中幾個縱躍。左劈右砍,專朝侍衛集中之處落足。打亂了弓箭手的站位。大無數侍衛們又不是他的對手。一團混戰中隻見他的人影猛地衝天而起。一掠一衝!

  江天燁還在調查。卻突然以為頸上一涼,一道冰冷的瓷片落在他喉嚨。冷氣逼人。


  “都住手!”喬思婉的聲音不大。卻足以讓全部人都停住了手。


  江天燁做夢也想不到這種變故。更想不到自己如此的男子果然會被一個小姑娘挾製,不由氣得滿身顫抖,咬牙怒道:“喬思婉,你竟敢。”,

  “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喬思婉淡淡一笑。笑容中透著一股極冷的甜美。”誰讓你都將全部的留意力放在他身上呢?”


  “喬思婉,你敢如何?”江天燁冷聲道。


  “世子殿下,婉兒是求您放我們姐弟安全離開。這個請求不算過分吧。”


  江天燁目光嚴寒如冰,哼了一聲道:“如果我說不呢?莫非你敢殺我不可?”


  “世子殿下想拿性命跟我賭麽?”喬思婉的聲音仍然溫柔,像是在說今日很明朗合適賞花一樣。江天燁的表情卻越來越難看。他麵如寒霜。胸口連續地升沉著。鮮明是正在激烈思索。衛峰也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麵前這個嬌滴滴的喬小姐,心道大公主莫不是說錯了吧,這丫環還需求自己救嗎?便在對峙的時候,門口突然傳來高亢倉促的傳報聲:“大公主到一

  喬思婉微微一笑,疾速放開了江天燁退到邊。手中的碎瓷片被不著印記地輕擲於地。


  太公主的身影發現在殿門口,而站在她身邊的,除了行色匆匆的陶姑姑以外。另有一臉震悚的喬家老太太李氏。


  “這是如何了?”大公主嚴峻的目光環顧一圈。“天燁,你擺開這麽大陣仗是在歡迎我嗎?”


  江天燁揮了揮手。全部的侍衛們立馬如潮流般退開。他自己快步上前盈盈拜倒:“姑母,不知您尊駕惠臨。有失遠迎。還請見諒。”。””他說話的時候,神態已經恢複平居,聲音清晰,尊重有禮。風度極好。儼然一副翩翩女人公子的神誌,的狠辣猖獗竟在此劑一切消失了。


  喬思遠在附近看的目瞪。呆。他著實不能明白。一個人如何會變臉如此之快!

  大公主冷冷問:“喬家的少爺和小姐如何了。為什麽被你扣了?”


  喬思婉腳步輕快。帶著喬思遠已走到大公主身邊,江天燁望了她一眼,沉聲道:“喬少爺隻是誤闖入獵場,喬小姐來尋他。我便將他們二人帶到此處稍事歇息。正待去稟報姑母。您便尋來了。”


  誤闖?這如何大約?李氏的臉上暴露很震悚的神采。拉過喬思遠上崎嶇下稽查一番,發現並沒有損傷,這才放下了心。


  “那這滿院的侍衛是來做什麽的?婉兒,莫非有人敢故意凶險你們不可?說出來。我替你作主。”大公主鮮明並不相信這套說辭。


  “哦。這侍衛麽。”。””江天燁爭先笑道,“是喬少爺說要旁觀侍衛們操練劍陣,我才命他們進入。”


  大公主定定地看著他的眼睛。突然一聲諷刺:“天燁在跟我談笑話嗎?你不將他們姐弟二人送回去。反而在這兒看什麽操練。別說是你。便是你父王都不敢在我跟前耍嘴皮,你敢將這套說辭說給你父王聽嗎!”


  “如何回稟父王。是我自己的事。怎敢煩勞姑母為我費心口”江天燁軟軟地頂了回去。


  “大公主。請您安心便是,”喬思婉語調溫柔。但話意似冰。“世子殿下隻是太好客,他留著我們也沒有好處。隻是那些侍衛們大約產生了誤解,以為我們是刺客。”


  江遲胸口一滯,咬牙忍著沒有變色。


  大公主哄笑一聲。道:“那些排場話便沒有說了,全都跟我進入!”


  全部的侍衛們都留守在外,眾人不得已跟著大公主進了內殿。大公主坐在椅子上。麵如寒冰,道:“畢竟是如何回事?”


  喬思婉挽裙下拜,仰著頭道:“請公主殿下為我們姐弟作主。”自己不可能以去求大公主。但大公主自動協助,便是另一種說法。再加上經由適才一番變故。江天燁都還不肯摒棄殺思遠。那便必然要依靠大公主的氣力給他施加壓力!


  “喬小姐,起來。快起來。有事逐步說。“”一旁的陶姑姑看著大公主的表情。趕緊上前往攙扶,人卻沒攙扶起來,喬思遠也跟著跪倒。


  喬思婉跪著沒動。直視著大公主的眼睛道:“秦王世子殿下以今日思遠誤闖獵場為名。要殺了他。我匆急獲取信息趕來,百般求情殿下都不肯轉變主意。獵場本是皇家園地。卻並不是禁地。思遠便使犯了錯。卻也還不到便地處決的地步,此事還想大公主明察。給思遠一條生路。”


  她言辭直白。並沒有一絲矯飾之言。反而聽著字字驚心。李氏的表情越發難看。的確都不敢去看大公主的臉。


  “為了這個便要殺人?”大公主更顯驚異。“我今日請你們留下隨同。是一片好意。卻不想鬧出這種事兒來!認真是混鬧!天燁,你僅僅為了喬思遠誤闖獵場便要當眾殺他,可有此事?!”


  “姑母,喬公子的確誤闖獵場,我也是與他開了個玩笑,喬小、姐突然來到,見到這場景未免產生誤解,以後我隻是讓人護送他們來這裏歇息…莫非是因為招待不周。二位以為受了怠慢?”


  大公主意他推的潔淨。不禁哄笑了幾聲,道:“衛峰,你如何說?”


  衛峰誠篤道:“屬下趕到這裏要帶人走。世子爺號令侍衛們圍攻,並號令放箭。”


  麵色很偏僻的喬思婉心中卻一頓。自己姐弟是苦主可以說話。衛峰卻是大公主的人。一旦出來作證。大公主的態度便不再客觀公平了。“我派人前來。你果然也敢刀劍相向?”大公主的表情一下子沉下來。美目現出無限的淩厲。


  “我請二位在這裏稍事歇息。他闖進入二話不說便要帶人離開。我天然是要命他們救人的。”


  喬思婉悠悠歎了一口氣,道:“公主,也可以世子一時看錯,沒有認出這位是您身邊的人也沒有然!”


  “認不出來?喬小姐也太純真了。衛峰跟著我十多年。京都有誰不明白他是長公主座下侍衛管轄。天燁,你才多大年齡。便老眼昏花了嗎?”大公主秀眉一挑,冷冷道。


  江天燁從從容容地笑起來。道:“姑母如果不信。可以招那些侍衛進入問一問,看看衛管轄有沒有自報家門?”


  大公主怒道:“這裏上崎嶇下都是你的人。你矢。否認。誰敢舉發你?


  江遲臉上卻一絲慌亂也沒有,淡淡道:“這裏的人雖然是跟著我來的,但連我都是您的後輩,他們身份地位低微。長公主眼前,誰敢欺瞞?”


  他利齒如刀。句句難駁。大公主早已抑製不住肝火。斥道:“你還真是狡言善瓣,敢做不敢當麽?惋惜你如何狡賴也賴事實,難不可是他人事出有因誣害你?”


  喬思婉看著江天燁。越發欽佩此人。如果說心狠手辣臉皮厚,此人如果認第二,隻怕無人再敢認第一口虞美娘、喬可與他比起來,認真是小兒科。弟弟事出有因招惹上這種人。著實是大大的不智。


  江天燁神采淡然地道:“我也不清楚喬小姐為什麽會事出有因編出這個段子來,便猶如我不清楚皇姑母無憑無據的。為什麽立馬便相信了外人。而不肯相信我一樣。難不可要姑母是因為父王的事兒遷怒到我身上…川

  衛管轄心頭一沉。頓時清楚自己做錯了一件事。自己應該一如既往旁觀,而不該插言作證的。是喬思婉姐弟狀告江天燁,但自己一插手作證。好像突然便導致了大公主也故意卷入這場紛爭之中,如此一牽扯起來,搞不太好便導致秦王與太子之爭。


  江遲又緩緩道,“既然衛繞領要說話,大概說個清清楚楚,你進入後可瞥見有人要殺害喬家姐弟嗎?大約請大公主盤問喬小姐,我可對她有半分無禮之舉?”


  衛峰想不到這位世子爺如此嘴利。衝。便道:“那是因為我來的實時。你還沒來得及做什麽……”


  江遲正在這裏等著他呢。聞言冷冷一笑。安全道:“衛管轄堅持認為我心懷不軌。我不肯爭辯;姑母更親近喬小姐和衛管轄。而非我這個親侄子,那是我們政見不一樣的原因。我也不敢心存怨慰。但叨教喬小姐,你。聲聲我要殺害令弟。他身上可曾有傷?我如果然是要殺了你們。如何還能讓你們好好站在此地向姑母起訴?”


  大公主氣得雙手發涼,隻怕戰場上萬萬的敵兵,也比不上眼前這位侄子的言談令她心寒。正想怒罵回去的時候。喬思婉從從容容的聲音在附近響起:“世子殿下。是非是曲其實並不難分瓣,將你的五百將士張開關押,劃分派人過堂,總有人會說真話的。”


  江遲滿身一震。難以置信地轉頭瞪著喬思婉。


  “衛管轄見環境緊要,隻得失儀,想要強行將我們帶走。”喬思婉理也不睬他。或是繼續道,“世子為了阻截我們,竟號令侍衛亂箭齊發。此事全部侍衛都已瞥見。現在公主殿下隨便提取三人張開關押,讓他們說出細致細節。如果是真如世子所說隻是留我姐弟做客,喬思婉甘願向世子磕頭認錯,”


  同事們全都呆成一片。江天燁更是沒有料到喬思婉竟有這種膽量。一時心亂如麻。麵色如雪。


  “你另有什麽話說!”大公主麵沉似水。已是怒不可能遏。


  江遲一咬牙,道:“既然喬小姐和衛繞領。聲聲責怪我有過錯,我不敢再辯。也不敢請求什麽證據。隻求姑母聖斷。如果是您也認為我有過錯。我自當認罰,毫不敢訴苦。”


  他這般以退為進。大公主倒有些躊躇,李氏憂心仲忡地望著眼前的兩位權貴。大公主行事硬化,秦王世子性格凶橫。這兩人已經很困擾了。背後的太子與泰王之爭更是可駭,喬家是一個小小的吏部侍郎。卷入到如此的爭鬥中去,豈不是在烈火上煎烤……


  喬思婉聞言,睜大一雙清麗的眼珠,看著大公主道:“公主,您與世子才是一家人,萬萬不要為了替我們主持公正傷了皇室和善。世子說的對,今日這件事誤解一場。思遠誤闖獵場在先。世子一時憤怒才要著手,皆思遠不對。世子沒有錯。請您別責怪他了。”


  “思遠,你聽見沒有?”喬思婉輕聲道。“是誤解一場,你與世子道個歉便是了。”


  喬思遠看自己姐姐一雙長長的睫毛衝自己眨了眨,立馬覺醒過來,豆大的淚珠一顆一顆的往下掉,咬著嘴唇卻不作聲,濡濕著一對大大的眼睛,隻哽咽道:“世子,都是我的錯,您別和公主殿下辯論了。她是你的姑母呢,如此不太好。”


  喬思婉點點頭。一臉欣慰的看著喬思遠,道:“思遠。早該如此,祖母也在呢,她是尊長。今日便是你沒錯也要認錯的。不能讓她為你擔憂呀。”


  這話說的軟綿綿的。便像是在江遲的臉上抽了一巴掌!喬思遠一個十歲的孩子。卻曉得敬重尊長。自己沒有錯也要認錯。自己這麽一個皇室公子。卻對著姑母意氣揚揚地爭辯。更是半步不讓。喬思婉這麽說。明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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