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悄悄出征
慕清歌研究了一晚上的輿圖，將圖上易守難攻的地勢全都找出來，並且標注在旁邊，直到天微微亮的時候才從書房裏出來。
熬夜熬過了頭已經不覺得困了，慕清歌因此順路去小廚房看了一眼給殷寒之熬藥，她盯著不斷傳出咕嘟咕嘟水泡迸裂聲音的瓦罐，有些出神，心裏擔憂殷寒之的身體。
三天兩頭被下毒，身邊的人都能被利用，真不知道攝政王是怎麽活到現在的。
等天大亮的時候，藥也煎好了，慕清歌用一個紅木食盒盛著，想著這時候殷寒之應該已經開始用膳了，就去房中尋他，正好將藥給他喝了。
沒走幾步，就看見殷寒之在前方負手立著，微微低著頭，好像在等人。
“你怎麽在這裏？用完早膳了麽？”
殷寒之看著她，用一種很無力地語氣道：“本王找不到王妃，出來尋你。”
“我去看著你的藥了，還能去哪裏呢？”
慕清歌並不知道殷寒之已經發現她半夜去看輿圖了，道：“你若是沒用膳，現在我們就一起，一日三餐的時辰不可再耽誤了。”
殷寒之喟歎一聲，道：“我怎麽叫你這樣費心，你怎麽對我這樣費心。”
“你當互相扶持是句空話麽？”
慕清歌覺得殷寒之是不習慣兩個人一起生活，殷寒之是心疼她為他掛心勞碌。
不過攝政王很快就調整好了心態，既然清歌這般費心，自己更是要好好配合，養好身體，才能叫她放心。
他們一邊攜手走回房中，一邊談話。
“今日該是處理京城中關於兵變的流言了，不可再這樣放任不管了，搞得人心惶惶的。”慕清歌方才下了命令，叫人查清楚這流言的根源是從何而起。
她現在已經能夠直接命令殷寒之的所有勢力了。
殷寒之道：“說的是，雖說要查清楚流言從何而來，才能下定論。”
“可是不用查，大概猜也猜得到其中有叛軍的手筆。”慕清歌與他心意相通，接話道。
“總之，在出征前是一定要把流言全部壓下去的。”
兩人已經走到了房門前，慕清歌要伸手開門，殷寒之就將她手上的紅木食盒接過來，兩人動作默契，情態親昵。
“原來你是在等我一起用膳麽？”
慕清歌看到桌上已經擺好了早膳，而且瞧著已經放了一段時間，現在都不冒熱氣了。
想必是殷寒之一直在等她回去，擔心早膳涼了才出來尋她。
慕清歌過去摸了摸盛粥的海碗，還好是溫的，她給殷寒之盛了一碗粥，一邊遞給他，一邊說道：“你死心眼麽？叫下人去尋我，你先吃著怎麽了？往後不用等我，知道麽？”
殷寒之接過她遞來的粥，沒有多說什麽，隻是笑了一笑，
兩個人用完了早膳，慕清歌就起身要出房門，她原本還要出門到書房去，這幾日實在要忙起來了，這時候殷寒之叫住了她。
“清歌，你準備的半年的草藥放置在何處？大軍糧草要先行了，讓草藥跟著糧草一起走吧。對了，你準備的是草藥和藥方，還是已經配好了的藥？”
慕清歌道：“是已經全配好了的，分成藥包裝著。”
這便好，殷寒之心道，他是已經打算好了提前悄悄走，不然還要向清歌要來藥方。
光是安撫京城百姓，就花了慕清歌五天的時間，這三天裏殷寒之也在抓緊時間準備出征事宜，訓練軍隊，安撫將士，兩人時常一整天都見不到，隻有晚上能在一起安眠。
第七天的時候，殷寒之白日裏告訴慕清歌，自己要去一趟軍營，大概三天時間不回來，有些棘手的事情必須要處理，等到三天之後回府，與她一同出征。
慕清歌並沒有發覺什麽異常，隻是覺得可能出征在即，殷寒之的麵上有些憂心。
三天裏慕清歌在做最後的準備工作，她煉製了很多療傷良藥，內傷外傷都有，製成藥丸，裝了滿滿十幾個瓷瓶，有帶上許多解毒的丹藥，以防萬一遭人下毒。
三天過去，慕清歌在府中等著殷寒之回來，卻聽見府外敲鑼打鼓，十分喧鬧。
殷寒之臨走前將臨清留給了她，她把臨清叫來，問道：“王爺就要回來了，這府外是什麽動靜？好像京城裏的戲班全都堵到門口了一樣，你去看一看怎麽回事，順便望一眼王爺回沒回來，不要誤了出征的時辰。”
臨清心裏門清，王爺走了三天，快馬加鞭恐怕快到邊境了，可是王妃娘娘被蒙在鼓裏，可憐自己說不準一會兒還要承受慕清歌的怒火，他現在隻想能拖一會兒就拖一會兒。
王爺瞞著王妃娘娘，娘娘一會兒肯定要生氣了。
臨清去門口看了一眼，回來稟告慕清歌道：“王妃……門口是些百姓自發的聚集過來，說是按北國規矩，王爺出征三天，到這裏替王爺祈福。”
慕清歌一時以為自己聽錯了，她確認般地重複道：“你說，王爺出征幾天了？”
臨清硬著頭皮道：“回稟王妃，王爺確實已經出征三天了。”
“他已經出征三天了，沒有帶上本王妃？”慕清歌咬著牙，一字一字地從牙縫裏擠出來。
“是……”
臨清不知道該說什麽好，隻能認命地替王妃娘娘趕著馬車。
慕清歌騎著高頭大馬，在前方奔馳著，臨清架著馬車替她載著準備好的藥丸跟在後麵。
他們一行人輕裝，正在追著殷寒之率領的大部隊往邊境趕去。
馬兒的鐵蹄重重地踏在地上，慕清歌心道，好個殷寒之，他以為悄悄地提前走了，自己就會安安穩穩地待在後方受他保護麽？
她可以理解殷寒之擔心自己的安危，可是不能接受他將她過度的保護起來。
慕清歌是與並肩站在一起的女人，可不是他安排好了在哪裏待著，就會乖乖聽話的。
越靠近邊境，氣溫越低，風勢越凜冽，慕清歌的臉被大風刮得生疼，但從未減緩過馬兒的速度，她目光堅定，向著西北邊境前進，去尋她的夫君，助他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