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子嗣有礙
殷寒之將慕清歌扶上馬車，自己倒是沒有上去，道：“為夫便不送了，回去為娘子執針刺繡。”
慕清歌伸出手捏了一下他的耳垂，然後快速地縮回了馬車裏，留下殷寒之在原地紅著耳朵，目送馬車漸漸離去。
過了幾天，殷寒之竟然叫人送來了完整的繡品，慕清歌仔細看過，比自己繡的好多了，不禁感歎殷寒之的用心。
到了大婚這天，慕清歌清早的時候就醒了過來，睜眼的時候天色還是全黑的，沒有人的動靜，她一時竟然分不清自己身在何處，甚至忘了自己是誰。
過了好一會兒，慕清歌才慢慢的反應過來，想起來今日是自己和殷寒之成親的日子，心中不免生出了些惆悵。
沒想到自己還能夠愛上一個人，慕清歌又想，如果這個人是殷寒之，又沒有什麽好奇怪的了。
不禁搖頭笑一笑，慕清歌擁著被子坐了起來，估摸著現在的時間應該是三更剛過。
她感到有些口渴，又不想吵到人，就自己穿鞋下床去倒水，沒想到竟然和翻窗進來的殷寒之正好撞上了。
“你……你怎麽這時候進來呢？”
殷寒之看起來有些不好意思 ，難得攝政王的臉上流露出了窘迫，道：“今日大婚，我……也不知道來做什麽，就來看看你，沒想到你沒睡。”
接過慕清歌手上的水壺，殷寒之拉著她坐到繡墩上，給她倒了一杯茶水。
“昨晚早早睡下了，防著今日白天沒有精神，誰知道現在就醒過來了呢。”
慕清歌接過他遞來的茶盞，抿了一口就放下了。
兩個人就要做夫妻，她竟然感到了一些些的羞怯，這陌生的情緒實在是讓她有些不知所措，可是慕清歌並沒有表現出來
殷寒之其實發現了，雖然天色昏暗，屋內也沒有點燈，但是借著皎潔的月光他還是看到慕清歌的臉上泛起了些紅暈。
有意岔開話題，殷寒之開始與慕清歌閑聊起來，他道：“清歌，你看我現在的身體，於子嗣上有礙嗎？”
慕清歌談到醫術，雖然是有些私密的話題，還是認真道：“你手伸出來，讓我再把一次脈。”
殷寒之將手臂平放到桌子上，慕清歌把四根手指搭了上去，閉上眼睛仔細的感受了一會兒，然後眉頭微微皺起，又叫殷寒之換另一隻手。
這隻手的時間更長，慕清歌很久沒有把脈得這樣仔細了，兩隻手前前後後總共把了半個時辰之久，然後她才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殷寒之輕鬆地問道：“怎麽了？有什麽問題麽？”
停了好長一段時間也不見慕清歌接話，她隻是一直低著頭，殷寒之也看不清她麵上的神色。
北國大名鼎鼎的攝政王就這樣輕易的慌了，他急切地問道：“清歌？你莫要自己一個人著急難過，我的身體出了什麽問題，你但說無妨，不要自己一個人承擔，你心疼我，我是再高興不過了，可是若因為我叫你傷心難過，又是我罪大惡極了。”
聽他這樣說，慕清歌才抬起頭來，麵上有些淒哀，道：“這裏有兩個消息，你想聽壞一點的，還是很糟糕的？”
殷寒之道：“就沒有好消息麽？那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們今日大婚了，清歌，別愁眉苦臉的，高興些。”
慕清歌高興不起來，道：“壞一點的是，你的身體裏又有了毒素，不過你放心，這不成問題，我這就為你解毒，這種毒素十分常見，我這裏就有現成的解藥。”、
“這不是好消息麽？中毒又怎樣呢？我的王妃可以替我解毒。”
歎了一口氣，慕清歌道：“我難過，是為你不平，所有人都敬你是攝政王，說你風光無限，說你權力無邊，可是誰能看見你為難的地方，誰能懂得你無時無刻不身處險境，誰能體會你總是被人暗算的辛苦。”
原來是慕清歌是為這件事難過，殷寒之搖一搖頭，笑道：“身處高位，自受風不斷，既然要做這個位置，經受著這些才是應該的，我早已習慣。”
最令人心疼的可不就是“習慣”二字麽？
殷寒之又問道：“那很糟糕的事情呢？”
慕清歌看了他一眼道：“你的身體虧損太多了，受傷無數，中毒無數，其實內裏已經很虛弱了，我接下來必須為你好好調養，盼望與你百年好合，白頭偕老，你就要好好聽我的話，知道嗎？”
殷寒之覺得慕清歌藏了些話，似乎她的意思不僅如此，卻最後沒有說出來。
不禁問道：“清歌，還有什麽話，你但說無妨。”
猶豫了一下，慕清歌還是說了出來，道：“寒之，以你的身體狀況，我隻能調養，卻不能保證結果，子嗣上……應該是很艱難的。”
他是真的很想要一個孩子啊，一個殷寒之與慕清歌的血脈。
殷寒之鬆開皺起的眉頭，反過來安慰慕清歌道：“清歌，那有幾分大概呢？”
“兩成不到，隻有兩成不到的可能性有子嗣。”
殷寒之認真地看著慕清歌道：“清歌，我此生很可能不能給你一個孩子，你或許一輩子也做不了母親，我很抱歉。”
“不過，就算我們沒有孩子，你就是我的孩子，不是一樣麽？”
殷寒之這般說道，慕清歌以為他至少會沉下臉來，畢竟在成親的當天聽到自己以後很可能不會有孩子，凡是常人都會有些失落的。
沒想到殷寒之是這樣想的，沒有孩子，她就是他的孩子。
慕清歌哆嗦著嘴唇，不知道該怎麽說，他怎麽能這樣撥人心旋。
“天色還早，要不要再睡一會兒？”
“不，先給你解毒。”
回過神來，慕清歌轉身去翻自己的瓶瓶罐罐，從中撿出來一個寶藍色的小瓷瓶，到了三顆藥丸給殷寒之。
“這就是解藥，我有些奇怪，按理說這樣的毒太愚鈍，就是最平常的毒藥，解藥就連街邊醫館都能配出來，毒法時間也長，征兆也明顯，為何要用這種毒呢？根本沒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