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掏心掏肺

  跟一無所有,什麽都做不到的她完全不一樣。


  讓出自己的身體,對她來說更有用。


  而且,她已經習慣了她平平無奇的長相,她就不一樣,要是真讓她在這具身子裏,恐怕要無所適從的到處跑了。


  慕清歌沉默不語,算起來,也是她搶占了她的身子,是她理虧在先。


  “你放心,我一定會盡快安排你們見一麵。”慕清歌說到做到,看著原身越發透明的靈體,眼中微光一閃。


  第二日,殷寒之和令肖林就收到了金玲的口信,讓他們去盡快找一個人,的確也很快就知道了一個壞消息。


  原身看著慕清歌的臉色從看完了遞過來的信箋後,臉色就沒有好過,就大礙知曉了,這人隻怕是不願意見麵。


  她也不過是一廂情願罷了,剛想要讓慕清歌停下來,她其實也不是那麽在意,卻被她一把拉住了手。


  “你你你,能夠拉住我的手!”


  原身驚訝的都結巴了,很是驚喜,驚訝。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去見他最後一麵吧。”慕清歌神色凝重,方才那信封上寫的是,藍思成是最初感染上天痘的一家,一直拖到了現在,已經奄奄一息麽有救治的法子了。


  原身也愣住了,一路上任由慕清歌拉著她的手,就跟放風箏似的帶著她,一直到走到了屋前。


  隻要是走進去,就能夠看到她心心念念的人。


  “去吧,跟他見上最後一麵。”慕清歌也有些不忍,回想存在她記憶當中屬於原身的回憶,似乎的確沒有什麽好的。


  就連心上人的下場,也這麽慘狀。


  原身想著,反正他興許也看不到她,一直記著也總是要走的,不如進去見一麵。


  就這樣,她鼓起了這一生當中最大的勇氣,往裏走後,卻跟一雙渾濁的視線對上了,腳步就這麽頓在了原地。


  藍思成雖然病重,可他到底是個有禮的人,有人前來看他哪兒能夠就這樣躺在床上。


  “姑娘,你怎麽來了?”


  “你,看得見我?”原身驚愕的站在原地指著自己的鼻頭。


  藍思成蒼白一笑,“姑娘就站在門口,哪兒這麽容易看不見?不過,姑娘跟在下似乎有見過幾次麵,頗有些麵熟。”


  原身愣了一瞬後,這才笑著道:“原來,你記得我啊。”


  就這樣,就滿足了。


  “怎麽哭了?”殷寒之剛到,就見慕清歌站在原地,淚眼婆娑的看著屋門口,似乎是見到了什麽感人的事。


  “沒什麽,大抵是她的感受吧?”慕清歌跟殷寒之也沒有什麽值得躲藏的,直接道。


  殷寒之知曉慕清歌說的是誰,也知曉屋中的人是誰,也不由得有些唏噓。


  等到原身走出來,是笑著講述了她如何陪著藍思成走過最後的一段時間,她哭不出來,那就由慕清歌代替。


  她這時候留下來的每一滴眼淚,全都是代替原身留下來的。


  “他說,我是這個世界上他所見過的最美的女子,雖然我知曉他是騙我的,可我還是高興。”


  似乎在預示著什麽,原本陰陰沉沉的天氣突然撥雲見天日,金黃色的陽光從其中揮灑而出照耀在了她的身上。


  “好像時辰到了,我要走了。”原身笑的很明媚,衝著慕清歌揮手告別。


  慕清歌怕一出聲就是哽咽,隻是揮手告別。


  一瞬間,原身的;靈體煙消雲散,唯一令人難以忘懷的,就是她滿足的笑意。


  這個世上,似乎真的沒有什麽值得她留戀的東西了,就連一直埋藏在心底的人都已經消失不見,那她就真的沒有什麽值得懷念的了。


  “厚葬吧。”殷寒之代替慕清歌說出了她一直想要說的話。


  之後的事,似乎就跟開了掛一樣,天痘如狂風疾掃而過,似乎並未給人留下什麽,大抵隻有那些不聽話撓了天痘的人身上留下的疤痕才恍惚記起這件事。


  但有個身影,他們是絕對不會忘記的。


  “我們是來給慕二小姐送雞蛋的,今早上母雞剛下的,你摸摸看,還熱乎著呢,臥上兩個雞蛋配點紅糖水,對女子最補了!”


  老人家很是鄭重的道,讓門口的侍衛都不知是不是該要拒絕的好。


  “老人家,您的好意,我代我們家小姐謝過了,她是大夫,治療你們是應該的。這些雞蛋還是留著給孫子孫女吃吧。”


  明月適時趕到,得體的話語令老人家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麽,心中更是感激。


  “那,那這個還請姑娘務必要收下,婚期將近,就算是我們這些平民百姓給的一點心意,不值錢的,更多的是祝願!”


  明月接過粗製的紅包,往裏一看,隻是幾枚銅錢,便收下了。


  “那就謝過老人家了。”


  送走了人後,接二連三的還有其他人,明月隻是出來等個人,沒想到就被纏的脫不開身。


  好不容易等到了臨清,明月隻說了讓他進去找金玲,而後擦了一把汗繼續。


  臨清嘖嘖出聲,趕緊離開了這兒,皇宮門口也是如此,這些百姓們似乎有送不完的東西,盡管家中也不富裕,可每日裏要做的事就是往皇宮裏送些。


  進了丞相府後,裏頭的冷清跟外頭的熱鬧形成了對比。


  後院像他是不能去的,所以去了花廳等待金玲的出現。


  一連等了半個時辰後,還是不見人影,臨清有些納悶了,該不會是故意叫他來,晾著他的吧?

  可是金玲不像是這樣的人,他似乎也沒有能夠惹到她的地方吧?


  自從上次說開了之後,慕清歌和殷寒之總是接二連三的遇上了時事兒,臨清根本脫不開身,也找不到合適的機會跟金玲說說話。


  也就意味著,這次是兩人說開後的頭一次見麵。


  這麽想著,臨清突然就開始局促了。


  “金玲,其實,我是想問你,我這輩子就是你了,願不願意嫁給我!”臨清早就已經想好了說辭。


  金玲剛被明月推來,慕清歌也帶著一臉笑意跟在後頭,冷不丁的聽見臨清的剖析,皆是偷笑不已。


  “人家都掏心掏肺的了,你該不會是想要吊著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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