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慕容瑤

  烏青匆匆走了進來,在她耳邊說了些什麽,林貴妃臉色也正了。


  “皇上真的這麽做了?”


  林貴妃沒成想,殷北辰昨晚跟她說的,從此往後要當個有魄力的好皇帝,是這個意思?

  她倒是伺機給了下頭人一個眼色,自然就會將林家的人給帶回來,甚至還重新安了個位置繼續做官。


  卻沒想到,下頭是越鬧越厲害,就在昨日,又加了賦稅,理由是國庫空虛。


  這下好了,本就已經日子艱難的就差要去挖樹皮吃了的百姓驟然起義。


  京城當中什麽不多,就隻有官兵最多。


  殷北辰有絲毫不在意底下人的死活,加上官官相護,不敢往上報,凡是鬧事的人統統都給弄死的弄死,關牢裏的關牢裏。


  “千真萬確,奴才的消息向來都是一手的!”烏青眼底藏著諷刺,這就是萬民敬仰的皇帝。


  林貴妃知曉殷北辰正在興頭上,無論是什麽諫言都是聽不進去的,她更加不可能惹得他不快。


  是以,這件事,就連宮中也要瞞的死死的。


  “傳令下去,宮中要是有膽敢胡言亂語的人,全都給亂棍打死!”林貴妃眼底閃過一絲殺意。


  她才剛剛坐穩了這個位置,是絕對不可能下來的!

  烏青早知曉林貴妃會這麽做,不如說,送消息隻是走個過場罷了。


  傳令下去後,整個宮中都不敢有人說閑話,可人都是管不住的,明麵上不說,還不允許私底下說說嗎?

  皇宮外。


  寧青檸好不容易跟寧青鈴匯合,兩人都是蓬頭垢麵的,絲毫看不出曾經富貴的身份。


  “娘呢?娘在哪兒?”


  上回等不到人後,寧青檸立馬回頭去求了攝政王,碰巧他不在,可臨清卻受了吩咐直到今日才將寧青鈴趁亂帶了出來。


  “娘她,情緒失常,被亂刀砍死了!”寧青鈴眼中滿是更是怨恨,原本少不更事的少女,眉眼間多了抹陰沉。


  寧青檸倒退兩步,神情震蕩,“什麽?怎麽會這樣?”


  “時間不多,二位還是盡早離開,今日京城當中都不大安寧,未免出意外,我親自護送兩位出城!”臨清一臉慎重道。


  寧青檸現在沒有閑心去想其他,親娘死了,親爹更是當場被皇上給斬殺,那可是她從前的夫君!

  這樣的打擊,令她根本回不過神來。


  “我不走!我為什麽要走,我要讓所有的人都看清楚這狗皇帝的真麵目!”寧青鈴曆曆在目的都是爹娘的死狀,還有蓮子兒為了護住她而屈辱致死的慘狀!


  臨清有些頭疼,如若放任兩個弱女子在京城當中,不到一日就會被抓走,之後會遇上什麽事也就不言而喻。


  “失禮了!”


  臨清沒等兩人反應,一個手起,兩人連續倒下,被塞進了馬車當中。


  京城當中因著有難民作祟,雖然都被趕出了京城,可依舊有人總是會出其不意,故而路上巡邏的人馬更多了。


  臨清的馬車,在這個時候穿過街道倒不是最惹人注目的。


  一路順順利利來到城門口,卻被人給攔住了。


  “幹什麽的,出城做什麽?裏頭坐著的又是什麽人?”攔住臨清馬車的人上下打量著,眼底隱含著嫌棄之色。


  臨清偽裝成了普通的車夫,這幾日也聽到,看到不少有關守城衛的事,自然知曉不給錢是不會輕易放行的。


  可給了錢,也不一定放行。


  訕笑著,先拿了個小荷包塞進守城衛的手中。


  “兵哥,這是點小意思,不成敬意!我們家小姐這兩日生了水痘,算命先生說是要回到老宅去才能保住一條命,這才令小的將人送出去!”


  一聽是水痘,守城衛猛地後退兩步,更是嫌棄的看著馬車,原本伸出去要掀開簾子的手都收了回來。


  本想著這人給的這麽痛快,看來是有點家底的還想再要點的,真是可惜!


  “走吧走吧,趕緊走,別在爺眼前礙事!”


  趕瘟疫似的趕人走,臨清一揮鞭子,馬車不一會兒就跑了個沒影。


  一路上,見到不少背著包袱準備遠行,背井離鄉尋找新的故鄉的人不少,眼色凝重,希望主子哪裏能夠順利回來。


  早一日回來,也免得百姓受這樣的苦。


  遠離京城的某個小鎮往北邊再行幾十裏地,有一處隱在山穀當中的懸崖,一隻信鴿一直飛到了建在懸崖之上的木屋當中。


  一隻修長纖細的手伸出來,信鴿落在上麵任由主人將它腿上綁著的信箋取出。


  “去吧!”不是男人粗狂的低沉嗓音,而是清脆悅耳的女聲,帶著點笑意。


  展開手中的信箋仔細查看,輕笑出聲,聲音當中有著驕傲之色,“無論什麽時候,真是任性啊。娘又不會吃了你媳婦兒!”


  “夫人,藥膳做好了。”慕清歌端著藥膳進門,一眼便瞥見了女人手中的捏著的信封,眼中微微一動。


  “你來的正好,來看看,寒之為了你,可真是連京城都不管了。也是,那個地方也沒有什麽好的,不待也罷。”慕容瑤保養甚好的麵容,看不出如今是個七老八十的女人,眼中是一閃而過的恨意。


  慕清歌從第一次被帶來,見到眼前這位夫人的時候,就明白了那人的用意。


  前朝公主沒死,不知為何尚且留存在世上,並被人護的好好的,就連殷寒之都不知道。


  那人將她帶來,恐怕就是讓她提前知曉這個消息,可為何不告訴殷寒之呢?豈不是更快?


  這人從頭到尾就沒有想過要跟殷寒之作對,從她來時到現在一點兒苦頭都沒吃就能看出來。


  可慕清歌就是不明白,到底是為何?

  “可夫人,要說治國,也就攝政王才能被稱得上是明君。”慕清歌視線不離信箋,如此說道。


  “看來你對他的評價很高。”身為母親,聽到有人誇獎自己的孩子,自然是高興的。


  慕容瑤笑著拉過慕清歌坐在身邊,這時候外頭走進來一人,帶著一身的清冷之色,慕清歌敏銳的聞到了其中的血腥味。


  雖然不明顯,可她就是能夠辨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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