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回娘家
“回來娘家，自然是都想看看的，管家問的這話多餘了。”慕畫心繞著彎兒的說著。
其實她今日回來，不為別的，就想要探聽探聽慕清歌可在府上，不一定真要見一見這個一句話也不問她的父親。
“原來是這樣，請顧夫人稍後片刻，老奴前去稟告老爺。”
管家離開以後，一旁的丫鬟提醒著慕畫心，“主子的吩咐，你可別忘記了！”
“放心好了，一會兒去後院，你就知曉了。”慕畫心眼中狠厲一閃而過，這種被人監視著的感覺真不好。
她有求於人，也隻能忍受著這一切。
屋中，剛剛收下最後一筆的慕洪山，喝了一口管家送過來的茶，問道：“外頭來人了？”
“是啊，大小姐回娘家了，如今正在外頭求見老爺呢！”想著到底是丞相府曾經的大小姐，管家用的還是她身為姑娘之時的稱呼。
“她回來做什麽？殷玥兒公主出嫁在即，她不在顧府當中幫忙操持家務，來丞相府做什麽？”慕洪山直覺她別有用心。
管家也覺著慕畫心多少有些自己的小心思，不過，也許她是進了顧府之後，受了磋磨前來尋娘家的也說不準。
同慕洪山說了這個可能，他覺著這是最可能的可能。
“聽說，如今顧公子已然從顧府當中搬出來了，江南顧家似乎有意前來京城，隻是南方正值水災，不知這親家可有事？”
慕洪山皺眉，“這般，她就更加不應該來。罷了，讓她進來吧。”
管家這就去叫人，慕畫心進門後，一眼就可以看見正端坐在書桌後的慕洪山，竟有這麽一瞬間的恍惚。
“父親，不孝女前來拜見，您的身子可還好？”
慕洪山不曾忘記，慕清歌曾同他細數這麽多的一點，每一項都指向了慕畫心。
對於她的真情流露，到底是裝的，亦或者是真心，他甚至都有些不敢確信。
“不就跟往常一樣，顧文呢，對你可好？”到底也是他的女兒，惻隱之心還是站了上層。
慕畫心本以為，她是怨恨父親的，可真當父親問出這麽一句話之後，她卻後悔了。
“父親，是女兒不孝，讓您失望了！”這當中，有著真心，自然也有著一分故意為之。
在慕洪山問出她可好的那一刻，也就代表父女情還未斷絕的幹淨。
“這是你自己的選擇，為父當初也說過，如若這是你所想的，必然會成全於你，隻要你好好過日子，背後依舊是丞相府。”
慕洪山輕歎一口氣，這句話當中也是意有所指，她聽不聽得出來，就得看她自己了。
慕畫心哭聲一滯，心中突然生出了一絲緊張，可她所做的那些可都是天衣無縫的，就算是慕清歌認為是她，也沒有絲毫證據！
抱著這樣的心態，慕畫心在慕洪山麵前裝模作樣後，這才告退說是要去看看母親李氏。
慕洪山什麽也不曾說，隻是吩咐讓管家帶她去。
帶了後院，慕畫心看了眼身旁的丫鬟，暗中指了個方向，可她不知的是，原先的院子被燒的慘不忍睹，屬於她的香芳齋慕清歌又不稀罕住，就又收拾出來了個暫住的院子。
雖然原先的院子還有人看著，可屋裏頭的大部分東西已經被搬到了新院子當中。
丫鬟在門外看著裏頭的人忙活的樣子，一時之間不知慕清歌到底在不在？
想要混進去探查，剛剛走進院子，就被人給叫住了。
“你是哪個院子的，還是來幫忙的？怎麽在這兒到處晃？”叫住她的人是雙寧。
大大的眼睛裏滿滿的警惕之色。
“啊，我是來幫忙的，可在來的路上跟同伴走丟了，正猶豫著是不是要進來。”丫鬟順勢說道。
雙寧狐疑的看著她，“你在這裏等著，我去問問。”
剛剛明明對過了人數，說是來幫忙的那就多出來了一個人，難不成是那婆子記錯數了？
雙寧一離開，丫鬟便快速進了屋中，裏頭就會有一張空蕩蕩的床，除此之外什麽都沒了，慕清歌真的住在這個院子？
外頭有了別的動靜，丫鬟隻能先行離開跟慕畫心匯合。
等到雙寧回來之後，這個丫鬟已經不見了。
管家將慕畫心帶到了李氏的院子外頭，並不進去，隻是讓她做好心理準備。
慕畫心心中有些起疑，她想過等到真相被揭開後，李氏定然會被父親冷落，可眼下看來，的確是冷落了，就連院中的丫鬟輕易都不能看見一個。
等到進了院子當中，慕畫心更加覺著奇怪了。
不僅僅是丫鬟，連個人都少見。
“母親？”慕畫心試著喊出了聲。
屋中躺在床上正無力喘息著的李氏突然睜開了幹枯的眼睛，放射著激動的光芒，掙紮著起身向著門口看去，可什麽都沒有。
“心兒，是你嗎？”像是歎息般，叫外頭的人根本聽不見。
慕畫心站在門口，麵前是一道屏風，還有一地的狼藉，在這一瞬間，不知是該進去，還是就此離開。
“大小姐！”林嬤嬤驚訝的聲響嚇了慕畫心一跳。
手中正端著吃食和一碗泛著苦澀的藥碗就這麽跑了過來，身形比起慕畫心離開之前還纖細了好多，都快要讓她認不出來了。
“林嬤嬤，你……怎麽變成這樣了？”
林嬤嬤局促的笑了笑，她知道她現在的模樣肯定是憔悴的不像話。
“一言難盡，夫人每日都惦記著大小姐，終於是盼到了！一會兒，還請大小姐好好勸勸夫人吃些東西，這些時日，夫人每日都是茶飯不思。”
林嬤嬤在前頭領路，招呼著慕畫心進門。
猶豫半晌，提起裙擺小心的踏進了屋中，越是往裏進，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這屋中總是有股子難聞的味道。
跟她印象當中李氏整潔的屋子完全不一樣。
這是，發生了什麽？
“夫人，快睜開眼看看，大小姐回來看你了！”林嬤嬤將托盤放在一旁，輕輕推著李氏的身子道。
慕畫心在林嬤嬤期待的眼中，也輕輕開口道：“母親，是我，心兒回來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