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深夜捉賊
李氏越聽，眼睛放光，頭一回發現原來慕清歌也不是完全沒有可取之處！
“那就這麽辦了！”李氏當即就這麽定下了。
慕清歌回去的時候，身旁依舊隻有明月一個人，看著再尋常不過。
院中的人不過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除了一人，嘴角含著一絲詭異的竊笑。
入了夜，正是眾人都酣睡的時辰。
一道身影悄然出了房門，手上銀光一閃而過，正是一串鑰匙，仔細看去竟然同明月手中的那串庫房鑰匙相差無幾。
鬼鬼祟祟的身影，一路從丫鬟住的側廂房繞過正廂房。
“呲呲呲！”
熟悉的聲音響起，這人趕忙跑過去，同夥早就已經等候多時，正是看院門的門房婆子，今天輪到她值班。
“方才，我看見明月姑娘進了小姐的屋中值夜，想來這會兒已經睡熟了，動作快些！”婆子催促著。
“這些婆婆，等到賣了銀子，自然不會忘記您的份！”塞了個荷包，轉了臉就變了神色，啐了一聲後輕車熟路的向著庫房而去。
吱呀一聲，庫房的門被打開，一瞬間有粉末從上而下落了下來，正好落在了跨出一隻腳的人臉上。
“呸呸呸，髒死了！不是說明月昨日才來過，怎的又這麽髒！”這人也是趕時間，也不是挑這挑那的時候。
略微打開一個能夠讓她進入的門縫鑽了進去，再出來，懷中鼓鼓囊囊的，顯然是拿了不少好東西。
得意的笑著掂量了下懷中東西的重量，想著真不愧是貴妃的賞賜，可比原先庫房裏頭的東西好多了！
留下自個兒用的，其餘的也能夠賣不少錢！
將鎖重新扣上，哢噠一聲，雖然細微，聽在早已經等候多時的人的耳中，就是開始的象征。
突然，天光大亮，嚇了鬼鬼祟祟的人一跳。
“不好！”轉身就要跑，可迎麵對上的，卻是明月。
“原來偷庫房的人是你，秀兒！”明月一眼就看出來了，眼中滿是失望。
曾幾何時，她還以為，她在院中唯一的小姐妹就是秀兒！
可誰曾想，現實卻給了她這樣一巴掌。
“明……明月，你怎麽在這兒？”秀兒後腿兩步，眼神有些慌亂，心知越是如此，就越是能夠亂了分寸，再次抬頭無辜的笑了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不過是夜裏睡不著覺，就出來逛了逛，竟然是走到庫房這兒了嗎？”
無論秀兒如何說，明月都已經不相信她了。
“如若你身上不曾帶著這麽多東西出來，或許我還會相信你的鬼話。來人，把人給我抓起來！”
“明月，你真的要這麽狠心嗎？”秀兒見明月來真的，終於是慌了。
她可不止一次偷了庫房的東西出去賣，可從來都沒有被發現過，眼下被抓了個正著也實屬是意外。
可真的是意外嗎？
明月紅著眼眶不再看秀兒的方向，勒令讓人將她抓起來帶去見小姐。
屋中，慕清歌的眼中不曾有過迷茫，從頭到尾，她就不曾真的睡下。
秀兒被押進來丟在地上，就見慕清歌輕飄飄的看了過來，還一句話未說，秀兒已然渾身顫抖著低下頭不敢再看。
方才那一瞬間，她恍若看見了無邊的黑暗。
“小姐，這是秀兒偷的東西。”明月將一袋子的東西挨個放在一旁的桌上。
慕清歌一個個看過去，沒想到這些人還真會挑好東西，她還尚且不知道，貴妃賞賜了些什麽東西。
“鼻煙盒，這個做工，還鑲了金邊的，我猜猜，你不是拿去賣錢，就是要拿回去給自個兒用的吧？還有這珍珠項鏈，看著真是喜人，是個女人看著一定喜歡，你的眼光不錯。”慕清歌不曾斥責秀兒一句，甚至還讚歎了她的眼光好。
秀兒自知被抓後沒有好下場，用力磕著頭求饒，“小姐，都是秀兒鬼迷心竅了，隻因家中實在是快要揭不開鍋了，就隻能指著奴婢救濟！”
“這倒的確是，明月，你說說，二等丫頭的月例是多少？”慕清歌放下手中的珍珠項鏈，讓明月回話。
明月學著自家小姐繃著臉皮回道：“二等丫頭每月月例一兩銀子，一兩銀子足夠買上一戶普通人家一個月的口糧。”
“那這麽看來，你們家不一般咯？”慕清歌皺起了眉，好似很是同情秀兒一家。
“是啊是啊！”秀兒在心中冷哼一聲，小姐果然還是以前的小姐，雖然有時性子變得讓人有些懼怕，可骨子裏盲目良善卻是不會變的。
“奴婢家中人口多，足足十幾口人，還有幾個嗷嗷待哺的小侄子，一兩銀子隻夠他們十日的口糧，哥哥又是賭徒，如若奴婢不接濟家裏頭，一家十幾口人可就真的要喝西北風了！”秀兒說著，一臉悲戚的啜泣出聲。
“還有這事！”慕清歌憤憤然拍桌，“來人，去將秀兒的親哥哥壓去府衙，將他關起來往後就不會再去賭了！還有，去將秀兒家中青壯年的腿都給打斷。既然成天隻想著天上掉餡餅，讓自家妹妹救濟，那那雙腿不要也罷！”
秀兒這下傻眼了，眼見有人要出去，慌不擇路的抱住婆子的腿不放人走。
“小姐，你怎麽能這麽做？奴婢家裏人如何對不住你了！”秀兒質問著慕清歌。
慕清歌沉下臉來，“那我又是如何對不住你了？”
這一聲質問，令秀兒一時間無話可說。
“平日裏，我可為難過你們？又可動輒打罵過你們？平心而論，在我院子中的丫鬟，除了明月之外，哪一個不是好吃懶做？平日裏不幹活兒偷著摸著說閑話，是不是偷上兩塊糕點解饞，這些我都忍了，可你不該將主意打到這些東西上！”
一眾丫鬟在慕清歌的逼問下，一個個低下了頭顱，雙俠像是被人打過一般漲得通紅。
秀兒小偷小摸慣了，臉皮也厚，聞言並不覺得有什麽，“那還不是小姐您的錯，人家大小姐平時還會賞賜下人些東西……”
“果真是養不熟的白眼狼，既然這般嘴硬不認錯，那邊就有有勞林嬤嬤將人送往大理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