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與雪麗的故事
自此，有事沒事的，雪麗就跑來和海東嘮嗑、聊天，順便按RB部的要求補充一些材料，但往海東辦公室裏鑽的時候多一些。
“我以後管你叫‘哥’吧，你不介意吧？”。
這一天，雪麗坐在海東辦公桌的對麵，瞪著大眼睛看著海東，把海東看得直發毛。
“我和你媽是平輩，你管我叫哥，有幾個意思？”，海東笑著逗她。
“咱各論各的，再說我要是管你叫叔，你不是顯老麽”，小姑娘很會說話，說得海東心裏好高興。
“隨你便了，你別剛叫完哥，你媽又來叫我‘大兄弟’就成”。
海東實話實說。
“你現在做什麽呢？上班沒？”，海東隨口問道。
“我在民航售票處工作，賣飛機票的”，雪麗隨口說道，小手不自覺地擺弄起海東桌上的零碎東西來。
“有折扣麽？”，海東也是隨意問著。
“有，而且還不小，我是負責出票的，你要是想弄飛機票，我盡量給你弄幾個免費的”。雪麗不經意地說道。
“還有免費的？”，海東睜大了眼睛。
“有的，我們做的是代理，賣多少張之後，航空公司有免費票贈我們，我們再賣出去就賺得更多了”。
“那你把應該賣錢的送人了，公司領導不管你麽？”，海東明顯來了興趣，追問道。
“有時效的，有時候賣不出去，就半買半送了。要是我們自己的親屬，直接拿了告訴經理一聲就行了”。
“這也行？”
“我們網點在商業街，票量很大的，不差這幾張”。
“那我們這邊兒的學生出國，以後都到你那裏去買票，也行唄？”，海東問。
“現在都是聯網的，在哪兒買都一樣，你到我這兒來買，我可以給你回扣”，雪麗回答得輕描淡寫。
“我看你對業務上的事兒不太上心呢？”，海東反問。
“我都要走的人了，研究那個幹啥？”。
“也對”。
海東拿起電話來，撥通了RB部，電話接通了，是慧芬接的電話。
“那個小雪麗的小姑娘是民航售票處的，以後你們有去RB的機票，可以從她那裏訂，回頭你跟進一下”，說完，海東掛了電話。
“我靠，這效率？”，雪麗的眼睛又圓了起來。
“不好麽？”，海東問。
“你還真當真了”，雪麗又泄了氣。
“到底成不成？”，海東有些疑惑。
“成肯定能成，到時候我給你出票就是了，主要是我不想給他們攬太多業務，那不是給自己找活幹麽？”，雪麗沒好氣地說道。
“多賣票，你不多提成麽？”。
“哪有什麽提成？都是死工資，所以不願意給他幹呢”。
“還有這樣的老板？”，海東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人家的地點好，不愁賣，也就是免費票能有個處理權，能賣多少我們幾個人分錢，別的活錢兒沒有”。
“那你們光憑免費票也能賺不少？”，海東說。
“不是說了麽，有時效的，而且線路是固定的，不一定能正好賣出去。”，說著，雪麗看著海東：“你有票，不一定有人要，有人要時，你不一定有票，知道麽？”。
看海東沒反應，立刻說道：“說白了就是這趟飛機沒有人坐，剩的空座太多了，人家免費給你幾個票，你賣出去算，你想啊，好線路還能有空座？”。
這麽一說，海東就明白了。
“飛機要開了，還有許多空座，你們幫著攬客，攬著了就賺錢，攬不著也無所謂？”，海東用自己的話解釋了一遍。
“差不多是這個道理吧！”。
雪麗始終精神不在狀態的說著。
“那就說定了，哪天我過去參觀一下你們的小店”，海東決心先去實際考察一下再定。
“那好啊，你要是去了，我請你到對麵的小店吃麻辣燙，有一家做得可好吃了，到時候我領你去”。
“你能出門麽？可是工作時間哦！”，海東問。
“沒關係，有人頂崗就行，能忙開，不耽誤事兒”，雪麗的眼睛亮了起來。
“吃貨一個，鑒定完畢！”，海東在對麵笑道。
“要不平時我也總出去逛街，總坐著，那屋裏還潮，你可不知道——”，雪麗來了興致，要打開話匣子了。
海東一見，趕緊表態：“我這兩天準去，你平時都在，是吧？”。
“我今天休息，一周之內都在班上”，雪麗笑得很開心。
到了第三天，海東從父親家裏出來，沒去單位，直接奔向商業街，到了雪麗所說的地方，確實在一個陰冷、潮濕的舊寫字樓的一樓大廳的一角，找到了標著民航售票處的標識，直奔而去。
“雪麗在麽？”，一個臃腫的小姑娘抬頭看了看海東，立刻扯著嗓子開喊：“雪麗——，有人找！”。
海東愣神間，從旁邊的一個小屋裏蹦出來一個人，不是雪麗是誰？
咋一看，再和麵前的這人相比較，海東心想：“還是雪麗好看一些”。
幸虧！
“美女——，你好啊？”，海東故意大聲地說道。
“歡迎光臨，你等我一下！”，雪麗回屋裏簡單交代了幾句，然後興衝衝地過來，直接拉著海東往外就走。
“急啥？慢慢走，別撞著門”，海東不解。
“天天在這坐著，屁股都坐痛了，借你的光兒，我倆出去活動活動！”，雪麗頭也不回地說道，直接奔旋轉大門去了。
海東在後麵，眼光不自覺地移到了雪麗所說的部位上，停頓了一會兒。
不算難看。
海東正在評估著，雪麗回轉頭來，“呆著幹啥呢？快點兒，我給你推門！”。
海東應聲配合著，緊跟著雪麗來到了大街上。
在陽光在暴曬下，海東又一次體驗到了裏外的溫差帶給人的不適應感。
“你還真別說，出來這麽一曬，暖和多了，屋裏真不是一般的冷和潮”。
海東知道了雪麗的工作環境有多惡劣了。
“沒辦法，臨街的地方就隻有這裏了，別的地方人家也不租給我們”，雪麗自嘲似地解釋著。
“在這溫度下吃點麻辣燙，發點汗出來，是個好主意！”，海東說著，和雪麗一起過了馬路，奔向對麵的一個小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