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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7章 簽字畫押

  “既然江陵城中的名醫,以及醫聖傳人都說許鵬誤診,朕絕不偏袒!來人,將許鵬暫且收監,明日依律處置!”


  “陛下聖明……”


  “另外,李氏本是鄒氏之妻,被人拐帶,再由王默納為妾室,李氏之死與王默無關。不過,王默納妾之前未查明李氏真實身份,存在一定的過錯。所以,朕判決王默補償鄒氏銖錢一萬,大家沒意見吧?”


  “區區小事,何足掛齒!本公子沒有意見,哈哈哈!”王默大笑著,掏出一張紙幣,再由家丁交給鄒氏。


  “民婦李氏之死,源於被拐帶以及許鵬之誤診,今,誤診者已被收監,拐帶者必將追查到底,李氏之屍身,交由鄒氏帶回安葬,退堂!”


  “陛下,且慢!”王默向殿內眾人拱手行禮,然後恭敬地說道:“陛下,許鵬之所以誤診,源於醫科太學育人不察,還請陛下……”


  “陛下……”張一打斷王默的話,正色說道:“醫科太學之西席,多是各地名醫,也有宮中的太醫令,他們教授太學生時,多以個人經驗與醫典古籍為依據;家父所著之《傷寒卒病論》成為太學醫典之一,草民深感榮幸。然,《傷寒卒病論》經多人轉抄方才流入太學,其間存有一些錯誤,草民身為醫聖傳人,定當獻出家父原稿,以助查漏補缺。”


  “哦?太學現存的《傷寒卒病論》,竟然有錯誤之處?此言當真?”


  “陛下,草民絕無虛言!”張一正色說道:“正如草民先前所說,許鵬依據王家婢女之描述,將李氏婦人診斷為“熱入血室”,並以小柴胡湯加以治療,這並無重大錯誤,隻是……此方可能有後遺症!”


  “後遺症?有什麽後遺症?”王默緊張地問道,目光不經意地瞥著一旁的小妾張氏。


  “研究過此方的醫者都知道,本劑中的柴胡苦平,入肝膽經,透解邪熱,疏達經氣;黃芩清泄邪熱;法夏和胃降逆;人參、甘草扶助正氣,抵抗病邪;生薑、大棗和胃氣,生津。若使用適當,可使邪氣得解,少陽得和,上焦得通,津液得下,胃氣得和,有汗出熱解之功效。不過……”


  “不過什麽,速速講來!”王默迫不及待地問道。


  “王默,你不必有憂慮,但說無妨!”


  “陛下,此方對常見的熱邪入侵有藥到病除之效。不過,對於經水期之婦人,若有腹中疼痛者,應當去黃芩,外加芍藥,以柔肝緩急止痛;另外,黃芩、半夏性燥,故陰虛血少者禁用。”


  “禁用?若是用了又當如何?”王默緊張地問道。


  “王公子,莫非……你也喜歡研究藥理?”張一好奇地問道,眼看王默目光閃躲,於是堅定了自己的猜測,正色說道:“若有真陰受損、肝陽上亢或陰虛血少之婦人,特別是經水期婦人,此方便是大忌!若飲過此方,輕則可致經水紊亂,重則可致肝經受損,會出現頭痛眩暈、口幹口苦、雙乳硬結等症狀,亦可能影響終身之懷胎受孕。”


  “啊……”張氏聞之大驚,趕緊捂住自己的嘴巴。


  因為殿內沒有醫者,也無人質疑張一的醫術,他用生澀的醫學術語亂說一氣,眾人卻深信不疑。


  王默看了看張氏,迅速將目光收回,謹慎地問道:“敢問神醫,此症當如何救治?”


  “此症乃誤用藥物所致,普通醫者難以診出病因,診治之藥物也不同尋常;若有誤服者,可帶著藥方,往城外西北二十裏八嶺山一行,山間有一道觀,尋一葛姓道人獲取解藥即可。此道人道法高深,白日間經常下山懸壺濟世,唯有夜間去訪,方可一見尊容。”


  “這道人還真奇怪!既然有解藥,為何還需藥方?”


  “王公子,你這就有所不知了!”張一正色說道:“小柴胡湯講求辯證施治,每劑藥方的配伍和用量皆有不同,葛道人將根據藥方上各劑藥材的用量配製解藥,若無藥方,胡亂配製,解藥將變成毒藥。”


  “醫聖傳人,果然不同凡響,本公子佩服!”


  “王公子謬讚了!草民學藝不精,無學醫之天賦,恐辱沒家父聖名,特將《傷寒卒病論》原稿獻於陛下,但願世間人無疾,何惜架上藥生塵……”


  張一說罷,命人將一筐竹簡抬入殿內,向劉閃及眾人行禮致意,然後飄然離去。


  此時,幾個士族子弟還想說話,卻被衛實和荀肸等人以目光阻止,三三兩兩地出殿而去,殿外百姓自然一陣唏噓之聲。


  ……


  當夜,八嶺山,無極觀。


  一名灰袍道人正在打坐,道童引著一男一女入殿求藥。


  “來者何人?從何而來?”


  “鄙人王默,賤妾張氏,自江陵而來,見過道長。”


  “半夜前來,所為何事?”


  “道長,幾日前,賤妾張氏經水適來,又逢熱邪入侵,誤服小柴胡湯,已有中毒征兆,經高人指點,特來尋求解藥!”


  “小柴胡湯乃驅邪解表之良藥,若使用得法,有藥到病除之功效。”道人仍舊背對著王默,氣定神閑地說道:“然,世間醫者隻知其功效,而不解其毒性,胡亂開方,以醫害人,何其荒謬!江陵城中的醫者,本道已經勸戒多次,他們不會輕易開出此方;本道一心求道,不想聽到半句妄言!你……並非從江陵而來!”


  “不瞞道長,鄙人確實從江陵而來;賤妾飲用之藥方,並非城中醫者所開,而是一個醫科的太學生所開。”


  “荒謬!實在荒謬!害人不淺!可有藥方?”


  “回稟道長,藥方已經帶來。”王默說罷,恭敬地將藥方交給道童,然後呈給道人。


  “還算好,你來得不算太晚,這個庸醫之用量也不大。”道人仔細閱後說道:“此副藥方日服三次,病婦可曾服完?服後三日,可有異狀?”


  “回稟道長,賤妾已遵醫囑服完,服藥之後……病情確得緩解,隻是……四日之後才出現頭暈眼花、口幹舌燥之中毒症狀。”


  “正常情況下,兩到三日就有中毒症狀,病婦四日後才出現症狀,必有異常!”


  道人說罷,伸出一隻手。王默見狀,稍稍愣了片刻,趕緊遞上一張紙幣。


  “胡鬧!本道替人解毒,從不收取財物,你這是侮辱本道!”道人將紙幣往背後一扔,不悅地說道:“本道需要把脈,確認病婦之病情!”


  “哦……原來如此,道長恕罪……恕罪……”


  王默趕緊道歉,此時,一名道童引著張氏上前,另一名道童將薄紗墊在其手腕處。


  少時,道人把脈之後,更加不悅地說道:“你還敢羞恥本道?此病婦中毒之兆有些特別,你確認隻服了三劑小柴胡湯?沒服過其他藥物?”


  “道長,你……會不會把錯了?”王默緊張地問道:“道長,賤妾確實隻服了三劑湯藥,並無再服其他藥物。道長,你再仔細看看?”


  “這就奇怪了……”道人再次把脈,然後問道:“病婦服用之藥物劑量不對,你在哪個診堂抓藥?是否有多抓一副?”


  “沒有,絕對沒有!”王默拍著胸脯保證道。


  “罷了,罷了!道童,給病婦賜藥!”


  道人說罷,道童端來一碗清水,再送來一枚丹藥,張氏不容有疑,當即服下。


  “多謝道長賜藥……”


  “不必道謝!”道人仍舊背對著劉默,一字一句地說道:“此枚丹藥,隻能暫時壓製毒性發作,若劑量有誤,可能適得其反……”


  “道長,那……該當如何?”


  “你將問診抓藥、熬製湯藥以及服藥時間,服藥後的症狀,以及病婦七日內之飲食細細寫來,不得有任何紕漏!本道需要仔細斟酌,再另行配藥。”


  “那就辛苦道長……”


  王默誠惶誠恐地應道,接過道童送來的筆墨白絹,按道人的指示,將尋醫問藥以及服藥的過程詳細寫出,確認沒有紕漏之後,再交給道童。


  “甚好!”道人閱後,又將白絹交給道童:“你畫押確認之後,本道再行配藥。”


  “道長,為何要畫押?”王默奇怪地問道。


  “本道濟世救人,從不收取財物,卻怕卷入命案;本道所配之解藥,必須以病婦服用小柴胡湯之劑量而定,你畫押確認劑量無誤,本道才敢起爐煉丹。若你不能確認劑量,可立刻下山。”


  道人說罷,立刻起身離開:“道童,若有簽字畫押,可準備藥石起爐;道觀乃清靜之地,若居士不願畫押,待其中毒症狀緩解,可速速送其下山。”


  “道長……請留步……”王默趕緊挽留,道人卻絕塵而去。


  “夫君,此道人好生古怪!”張氏奇怪地說道:“不過,他的丹藥確有奇效!妾身服用之後,頓覺口舌生津,耳聰目明,不適症狀多有緩解,感覺舒服多了!”


  “修道之人確實古怪!”王默無奈地搖搖頭,簽字畫押後將白絹交給道童,然後繪聲繪色地說道:“平日所見之修道者,他們皆身穿道袍,手執拂塵;上月,為夫見過另一批來自西域的修道者,他們更加古怪!”


  “西域來的?有何古怪?”張氏奇怪地問道。


  王默正欲解釋,一個男子的聲音突然傳來:“對啊,有何古怪之處?還請細細講來!”


  王默仔細一看,此人身穿鐵甲,頭盔上的飾物像是漢軍打扮,心頭頓覺不妙,謹慎地問道:“你……你是何人?”


  “王公子,咱們在治所大殿見過麵,這麽快就忘了?”


  “臥槽!你……你……你是向寵?”


  “王公子,好眼力!”向寵嗬嗬笑道:“王公子身份顯赫,自然不方便在道觀過夜,本將帶你去個清靜之所,你看如何?”


  “你到底想幹嘛?什麽清靜之所?”


  “王公子!既然你已寫下供詞,並且簽字畫押,自然要搬到江陵的重犯監獄;那裏冬冷夏熱,環境清幽,偶有老鼠為伴,比道觀更適合王公子清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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