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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9章 一曲《廣陵散》

  兩年前,在公安城外,劉閃仗著孫權的長子孫登陣亡,次子孫慮早逝,三子孫和年紀尚幼,提出與孫權的兒子單挑,將孫權氣得半死。


  時至今日,兩年有餘,劉閃做夢也沒想到,孫和竟然長得如此高大!

  看著手提鐵槍,一身輕甲,威風凜凜,滿臉殺氣的孫和,劉閃不禁打了個冷顫。


  孫權看似在發怒,但他確實很狡詐:他故意提出單挑,劉閃必會再次嘲笑他;然而,此時的孫和已經長得五大三粗,又習練武藝多年,劉閃自然不敢應戰。


  孫和大喝幾聲,吳軍將士全都氣勢如虹,劉閃立於城頭,尷尬地瞪著孫和,有些不知所措。


  “陛下,我軍勝局已定,不必與之爭一時之短長。”


  “陛下,兩軍交戰,早已不是單挑定勝負,孫權還想單挑,實在可笑!”


  “陛下……”


  高翔和董厥還欲說話,卻被劉閃揮手製止。


  “單挑就單挑!”劉閃滿不在乎地說道:“當年,朕連司馬老賊都不放在眼裏,何況一個小小的孫和!今日,朕就指點一下這個乳臭未幹的表弟!”


  “陛下……”


  “不過,在單挑之前,咱們來一曲助助興,如何?”


  劉閃冷冷地說道,兩軍將士皆不知其意。


  “小阿鬥!你到底敢不敢?想玩什麽花樣?”


  “舅舅勿急。”劉閃胸有成竹地說道:“當年,你東吳的周都督文武全才,既通兵法,又精樂律;今日,朕的嬪妃將在這城上拂琴一曲,若舅舅也懂樂律,還請指點一二;待拂琴完陛,朕自當出城應戰。”


  “哼!你這小阿鬥,竟敢嘲笑朕不懂樂律?”孫權不屑地笑道:“今日,在這兩軍陣前,朕先指點一下這個外甥媳,再取你人頭也不遲!”


  劉閃做了個“請”的手勢,命人撤去城上的床弩,孫權和幾名大將略加遲疑,在盾牌手的保護下稍稍靠近了一些。


  “陛下,臣妾……”


  “愛妃,不必緊張,就彈咱們剛剛記好琴譜的那曲!”


  幾名內侍將古琴擺好,王伊若也不猶豫,端坐琴前,冷冷地掃視著城外的吳軍,十指微動,鏗鏘有力的琴聲傾泄而出。


  這個時代的琴曲,大多是柔和的雅樂;然而,不論什麽曲子,若是了解它出處的人,很容易將自己代入其中,與之產生共鳴。


  當然,對於不懂樂律,或是不了解它出處的人來說,這無異於對牛彈琴。


  “父皇,這首曲子……有點特別,兒臣從未聽過……”


  “住口!”孫權厲聲喝道。


  孫和趕緊閉上嘴,扭過頭時,卻見孫權已經大漢淋漓,嘴角不自覺地抽動著。


  王伊若彈的這首曲子,既表現出無所畏懼的反抗精神,也表現出視死如歸的戰鬥意誌,本是一首慷慨激昂的曲子。


  然而,在這兩軍陣前,在孫權的眼前,仿佛有千軍萬馬正在廝殺,又仿佛有一把冷箭,正在指著自己的背心。


  此時的孫權,已經陷入了王伊若的琴音中,也陷入此曲所表達的故事中,他大氣也不敢出,全身的汗毛都隨著錚錚的琴音在抖動。


  此時,所有人都在靜聽。


  就連不懂樂律的孫和、徐楷、太史享,以及城上的幾個蜀軍將領,全都感覺到濃濃的殺氣。


  “父親……這曲子好生恐怖!曲名為何?”


  “《聶政刺韓傀曲》……”


  “啊!”


  恍惚間,孫權似乎看到劉閃的陰笑,也看到城上的床弩全都瞄準了自己,心頭大駭:“撤!快撤!”


  看著遠遠退走的吳兵,城上眾將一臉的懵逼。


  “哼!千百年來,號稱最有殺氣的《廣陵散》,果然與眾不同!哼!還是原版更具殺氣!哼!還好孫權這廝懂樂律!嚇不死你算朕輸!”


  “陛下,這首曲子確實很特別,不知是何人所作?”王伊若站起身,疑惑地問道。


  “呃……朕也不知道是何人所作。”劉閃如實回答:“上月,葛玄讓一個小童送來此譜,你和衛薇彈奏之後,朕才知道這就是《廣陵散》。”


  提到《廣陵散》,很多人不會陌生:公元263年,竹林七賢之一的嵇康為司馬昭所害,刑前仍從容不迫,索琴彈奏此曲,並慨然長歎:“《廣陵散》於今絕矣!”


  不僅僅是劉閃,一千多年後的人,他們所聽到的《廣陵散》,其實是源於明代的《神奇秘譜》,由管平湖大師依據《神奇秘譜》打譜而成的版本,並非是嵇康經常彈奏的原版。


  在這個時代,琴曲的傳承非常講究“譜係”,傳授方法也是口傳心授;一些老琴師在授琴曲時,開指前必會言明,本曲采用哪家譜本,傳承如何如何,然後再逐個指法的教授,待學琴的人熟練後才是師徒對彈。


  嵇康所彈的《廣陵散》應該是原版,由於這個時代琴譜的記錄方式是“文字譜”,或許是沒有完整的記錄方法,也或許沒有口傳心授的弟子,所以嵇康死後,原版的《廣陵散》就此失傳。


  自漢代起,古箏、箜篌等多弦樂器開始流行,“文字譜”已經無法記錄這些樂器的琴譜。因此,像衛薇那樣的樂姬,她們學習和記錄箏譜時,自創了最為原始的“簡字譜”;直到幾百年後的唐代,更加成熟的“簡字譜”才廣泛用於各式琴譜的記錄。


  或許是葛玄的神通廣大,他應該通過某種途徑,知道劉閃發明了先進的“簡譜”的記錄方式,這才將他手上《廣陵散》的文字譜送來。


  然而,文字譜隻能記錄每根琴弦的彈奏方式和順序,無法記錄“節奏”;若沒有師傅的口傳心授,僅僅擁有文字譜,每個人的彈奏必然千差萬別。


  衛薇和王伊若分別彈奏後,劉閃立刻就聽出了這是《廣陵散》,他根據自己模糊的記憶,再根據自己對此曲的了解,將文字譜其“翻譯”成了帶有節奏的簡譜,更適合這首曲子的傳承。


  “向將軍,傳令下去:不論嵇康在哪裏,盡快找到他!”


  “陛下,那日葛道人派道童前來時,末將已經命人前往濉溪縣打聽,想必很快就能傳回消息。”


  城外,孫權滿頭大汗,進入營帳後仍舊心緒不寧,定了定神後說道:“太史享、徐楷,酉時正點,領兵三千攻打石城!”


  “諾!”


  二將離去後,孫權又說道:“石城是建業的門戶,必須盡快奪回!今,我軍糧草不濟,朕當親自前往春穀督運糧草。淩烈、淩封,你二將務必協助太史享,盡快攻克石城,不得有誤!”


  “諾!”


  “父皇,我軍糧草充足,為何……”


  “此地,不宜久留!”孫權心有餘悸地說道:“阿鬥亡我之心越來越重!一個嬪妃竟有此等殺氣,我得早做打算!酉時時分,我軍攻打石城時,我父子可趁機退離石城,否則,不日將被阿鬥所擒!”


  “父皇,我退往何處?回建業麽?”孫和謹慎地說道:“此次西征,父皇曾在朝上立下重誓:不克石城,絕不回朝……”


  “朕回建業,誰敢說三道四?”孫權不悅地喝道:“在回建業之前,朕還得去一趟烏江口。”


  “父皇,我在烏江口有十一萬大軍,正欲與蜀軍決戰於曆陽,父皇去烏江口督軍,必能大獲全勝。”


  孫權冷冷地瞥了一眼孫和,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感覺,嘴角動了動,並未說話。


  彭澤。


  魏昌、魏容、王訓三將,集結了江上可以調動的所有戰船,浩浩蕩蕩地沿江而下,預計再過兩日就能抵達石城水域。


  “魏將軍,現在是夏季,長江下遊皆是東南風,而吳軍戰船皆在下遊,若是吳國用火攻,這對我很不利啊!”王訓擔心地說道。


  “王將軍,據我觀察,每日午後,皆有一到兩個時辰的靜風時間。”魏昌自信地說道:“我可控製行船速度,爭取在午後與吳船接觸,再利用我軍順水的優勢,以突冒戰船打頭陣,隻要撞沉他三百條艨艟,吳船必會望風而逃;我再趁勝追擊,以燃燒彈攻擊敵船,爭取在風向改變前結束戰鬥!”


  “兄長,這次吳軍水師由魯淑統領,他與眾將多有不和,卻精通水戰。若他在靜風時撤往下遊,避開我戰船,等到風向改變再殺回來,我仍然處於劣勢啊!”魏容憂心忡忡地說道:“況且,吳船全都裝備了燃燒彈,我軍更無優勢可言,不可輕敵啊!”


  “箭已在弦,不得不發!”魏昌正色說道:“此次水戰,就算我水師全軍覆沒,吳國也休想贏!傳令下去:各船檢查好鐵索抓鉤和燃燒彈,就算風向對我不利,也要與吳船同歸於盡!不點燃一條敵船,任何人不得棄船!”


  “諾!”


  “兄長,你快看……有條斥侯快船向我靠近……”


  “不必緊張,那是大將軍的死士。”


  魏昌沒有看錯,來船正是薑維所派。


  少時,魏昌接過信使送來的密信,疑惑地問道:“這是何意?為何要停止前行?”


  “這……可能與石城,或曆陽的戰事有關吧!”王訓猜測道:“大將軍運籌帷幄,能統領全局,我等依令而行即可。”


  “傳令:各船靠岸,休整待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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