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破寨神器
長江,沙羨段。
司馬懿和吳軍的異常調動,劉閃感覺到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息。
雖然薑維和眾多的將領很快就會返回,劉閃還是放棄了返回成都的計劃。
在劉閃幾番勸說下,孫夫人、貂蟬、張貴人和劉璿終於登上開往永安的戰船。
文欽跟夫人李氏分開一年有餘,兩人剛剛見麵不久,李氏也急著返回成都,二人也在江邊依依惜別。
剛剛回到沙羨城中,校事就匆匆來報:“陛下,張嶷將軍已經回到沙羨待命。”
“來得正好!”劉閃欣喜地說道:“傳令:關索、李遺,領兵六萬過江,屯兵蘄春,三日之內,全部就位;張嶷、貂融,領兵兩萬,乘木筏過江,攻打夏口;關樾、李球,駐守下雉;柳隱,駐守沙羨;張畯,領兵一萬,負責督運各路糧草。”
“陛下,可是要準備東進?”柳隱有些擔憂地說道:“陛下,揚州現有司馬懿大軍十五萬,孫權大軍十二萬,我軍加上騎兵,一共才十三萬。另外,司馬懿的動機尚不明確,我是不是再等一等?”
柳隱說的“動機不明”,這確實沒錯:當前,魏、吳兩國已經聯盟,但司馬懿又在威脅建業,對蜀軍來說,他的真實目的確實不明。
“沒錯,但我暫時還不會東進。”劉閃正色說道:“正是因為司馬懿動機不明,我才增兵蘄春,提防司馬懿沿長江北岸西進。”
陛下,夏口城和吳軍水寨,雖然隻有三千吳兵駐守,但陸遜部署有方,縱有兩萬大軍也很難攻破。陛下令張嶷和貂融將軍攻打夏口城,是否有所不妥?”
“柳將軍,你說得沒錯。朕命二將攻城,其實有兩個目的:其一,試探吳軍退回建業的目的;其二,正麵的攻城隻是佯攻,隻是牽製一部分吳兵,朕已有破吳軍水寨之法。”
“陛下,真有辦法?”張嶷興奮地說道:“去年,若不是陸遜的水寨阻擋,我軍可能已經打到安慶!”
“陛下,到底有何妙計?”柳隱很是疑惑:“今,魏容、魏昌兩位將軍尚未趕回,我水師也隻有三百戰船,如何能破吳軍水寨?”
“莫急!莫急!”劉閃不緊不慢地說道:“王訓將軍明日就能趕回沙羨,統領我軍水師;不過,此次破吳軍水寨,朕不用水師的協助,哈哈哈!”
“不用水師?如何能破吳軍水寨?”幾名將領不可置信地問道。
“朕自有妙計!今日,就讓你們見識一下,看看朕的破寨神器!”劉閃興奮地說道:“向將軍,趕緊把朕的“破寨神器”拿過來!”
“陛下……這……”向寵一臉的懵逼。
“哎呀!就是昨日送來的那批貨!快去!”
向寵稍稍猶豫後,似乎回過神,趕緊奔出殿外,很快就拿了幾把木鋸回來。
劉閃抓過一把木鋸,做出鋸木頭的動作,欣喜地說道:“大家看看,這把破寨神器究竟如何?”
“陛下,這……不就是一把木鋸嘛!”柳隱不解地問道,其他人也滿臉的不解。
“罷了!汝之不可教也!”劉閃不屑地說道:“隻要有了這東西,五日之內,吳軍水寨必破。”
眾將仍是一臉懵逼,看劉閃的表情,又確實不像說假話。幾人連番追問破寨之法,劉閃卻故意賣關子,弄得眾將很是心急。
去年,位於夏口的吳軍水寨始終未破,糧草和兵馬轉運艱難,使得蜀軍的東進處處掣肘,被迫放棄了已經占領的武穴、黃梅和柴桑。
蜀軍的所有兵將都明白,隻要夏口的吳軍水寨一破,蜀軍的東進,將再無後顧之憂。
半夜,長江,沙羨段,上遊。
三百多名壯碩男子猛喝了一大碗二鍋頭,然後迅速脫掉衣褲,一頭紮入冰冷長江之中消失不見。
一刻鍾很快就過去,仍然沒有一人上岸。
“陛下,有沒問題?”向寵擔憂地問道。
“他們都是耐寒的白毦兵,我大漢的勇士!破夏口,勢在必行!朕不能再等!”劉閃冷冷地說道,麵無表情地望著江麵。
月光灑在江麵,泛起微弱的熒光。如果仔細看,能看到一枝枝拇指粗的竹筒在緩緩移動。
當初,陳到離開永安時,曾在城中留下五百白毦兵;如今,這支白毦兵,有兩百人分布在魏國和吳國境內,另外的三百人到底駐在哪裏,向寵也無從得知;他們何時來到沙羨,向寵也不知道。
吳軍的水寨由數千根粗大的圓木築成。
這些圓木被打入六米多深的江底,圓木的上方,露出水麵四尺有餘,夏季江水上漲時,這些圓木仍然露出水麵八寸之多。
江中的圓木非常密集,就算船身細長的斥侯快船也難以穿過。圓木的上方,鋪有厚實的木板或成排的圓木,形成一座可以行人的水上堡壘。
蜀軍現有的炸彈和燃燒彈,就算全部用完,也隻能破壞水寨上方的部分設施,對江中的圓木無法造成損壞,更不能用常規的方法拔除這些木樁。
時間快到半個時辰,跳入江中的勇士陸續上岸,岸上的兵卒趕緊送去幹布巾和厚厚的軍被。
“陛下,如果再堵住鼻孔,可以騰出另一隻手。”一名剛剛上岸的白毦兵打了個噴嚏,哆嗦著說道:“兩隻手更方便,屆時,可用一隻手扶著木樁的下方固定身體,再另一隻手拉鋸。”
“堵鼻孔,這個很好解決。”劉閃肯定地說道:“半個時辰的時間,足夠鋸斷一根木樁。如有必要,明日再練習一次;兩日後,從水寨下遊的木樁開始。”
“陛下放心,我等絕不辱命!”
劉閃滿意地點點頭。
黑夜中,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信使下馬後報道:“陛下,司馬懿派有使者前來,此人自稱叫“黃權”,他正在沙羨城中等侯。”
“黃權將軍?”劉閃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語。
“速回沙羨!”
壽春。
“父親!黃權心向故主,我大魏朝野皆知,你派他為使,就不怕他一去不返?”
“黃將軍乃忠義之士,必會如期而返。”
“父親,人人皆可為使,你為何偏偏選中黃權?”
“現在的阿鬥行事謹慎,我大軍已經過江,他竟然沉得住氣!我與孫權之間,現在的處境很是微妙,變數實在太多,唯有蜀軍東進,我才能徹底放心。今,我派黃權前去,阿鬥必會馬上發兵。”
“父親,你為何如此肯定?”司馬昭疑惑地問道:“父親,你命他為使時,並未交待特別的使命。黃權為何要說服阿鬥發兵?阿鬥又為何要聽黃權之言?”
“虛則實之,實則虛之;黃權知我之虛,卻不知我之實。我就拭目以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