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吉祥
“是的,是爺專門請人引過來的。”
“哦,什麽時候的事?”她記得她上一次住進來時還是用浴桶呢,這好象也沒多久吧。
“我聽外麵的姐妹說就是這幾天,嗬嗬。”
之若的心裏一動,那溫泉引了來他就帶將她帶到了這裏,難道是為了她?
可再想想又覺得不對,這裏,本來就是他的地盤呀,怎麽可能是為了她呢,他不過是為了他自己的享受罷了。
想起怡香閣,之若便道:“昨夜紅姨的人有沒有追過來?”
“翠兒不知,不過,皇後的人倒是去了怡香閣裏大鬧了一場,後來找不到姑娘也就悻悻的撤了。”
真不明白西門瑞雪怎麽會突然間好心的將她從怡香閣裏帶出來,可是,這又有什麽兩樣呢,在那裏,她是被叫花子欺負,到了這小院,她又被西門瑞雪給欺負了。
梳洗了,卻沒了那泡溫泉水的心思,想起昨夜裏自己沒入池水時那一閃而過的記憶,似乎她從前真的是喜歡秦之清的,怎生的亂呀,就是想要出去街上走一走,趁著翠兒出去了,之若推門就要出去,可門外一左一右卻站著兩個嬤嬤,看見之若出來,立刻恭身道:“姑娘吉祥。”
微微的點頭,之若便向小院的大門口而去。
可身後的兩個嬤嬤卻亦步亦趨的跟了過來,見她要出去,便齊聲道:“姑娘,大門上鎖了,這院子裏的人誰也出不去。”
之若不信,大步的走了過去,一推門時,一道鐵鎖還真是把門給鎖上了,“開門。”低吼,她又不是籠子裏的鳥,為什麽不許她出去。
“姑娘,這門沒有主人的鑰匙,誰也打不開。”
胡說,她可不信這兩個嬤嬤的話,有門就是讓人進出的,這院子裏住的可不是她一個人,每個人都要吃要有用度的,不開門怎麽買米買菜呢?
可兩個嬤嬤既是那般說,就一定是西門瑞雪的命令,也不難為她們,她就不信她出不去這院子,看著那邊一棵樹下有一把椅子,走過去就搬到了院牆前,腳踩上去,就要爬上牆頭了。
“撲通”,兩個嬤嬤跪下了,“姑娘,不可呀。”
“為什麽不可以?”之若才搭上牆頭的腳落了下來。
“姑娘要是出去了,奴婢們這個月的月錢不止沒了,還要重責二十大板,姑娘就可憐可憐我們這些做下人的吧,我也是上有老下有小的。”
哀哀的竟是哭了起來,之若回頭瞧過去,那眼淚正一雙一雙的掉呢,她哭得可真快,快的讓之若有些狐疑,拍拍手上的灰塵,之若跳下了椅子,現在體力恢複了真好,看來,昨晚上西門瑞雪為她喝的應該是解藥了,還騙她說是什麽催情之藥,根本就不是呢,她是真的好了,想到她身體裏的毒解了,這一刻的她又不知道要怎麽看待西門瑞雪了。
他對她忽好忽壞,忽冷忽熱,真真是讓她摸不到頭腦。
走到嬤嬤的麵前,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打量著,怎麽都覺得她掉眼淚的速度有些太快了,那眼淚說有就有的,好象是演員一樣,驀的,之若看到那嬤嬤腰上鼓出了一個包,這樣的天氣,穿著本就不厚,又沒有穿棉衣,哪來的鼓包,一手就探了過去,一摸,竟是一個小瓷瓶的形狀,“拿出來。”一聲厲喝,她最討厭別人在她麵前裝模作樣了。
那嬤嬤隨即就止了眼淚,惶恐的看著她,“拿……拿什麽?”
“把這東西拿出來。”手指著嬤嬤腰上的凸起,這些人跟她玩這樣的遊戲,那是小巫見大巫,她怎麽可能被她們蒙混過關呢。
“姑……姑娘,不……”
“快點,我讓你拿出來就拿出來,不然,我告訴太子爺說你欺負本姑娘。”
“姑娘,沒有呀,奴婢不敢欺負姑娘。”
“那就給本姑娘拿出來。”對那東西她越來越好奇了,想起在秦府裏她整治西門瑞雪的那一次,其實,她已經隱隱的猜出那小瓶裏是什麽東西了。
那嬤嬤還是不動,垂著頭看著地麵嚇得臉色也白了。
不行,絕對不能心軟,這裏的人都是西門瑞雪的人,聽從的也都是西門瑞雪的話,憑什麽不許她出去呀,她就偏要出去,指著旁邊的嬤嬤,“替她拿出來,本姑娘一定要看那是什麽。”
這嬤嬤顫了一顫,隻好轉過身去那先說話的嬤嬤腰上取那小瓷瓶,撩起衣角一下子就得手了,之若接過來放在鼻間嗅了嗅,果然是辣椒水,“說,這是誰的主意?”竟敢拿這套把戲來騙她,要知道她從前在學校裏演話劇的時候什麽陣仗沒見過,想騙她,沒門。
“這……”
就在兩個嬤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出聲的時候,側房的門開了,翠兒走了出來,“姑娘,那是我的主意。”
“翠兒,你這辦法是從哪裏學來的?”恍惚中就是想到了阿錄,按照西門瑞雪的說法,他知道阿錄是穿過來的。
可現在事情有些麻煩了,不知道西門瑞雪所說的阿錄是原本被西門瑞武藏在冰庫裏的已經昏迷不醒的阿錄還是她昨晚上見到的那個穿著比基尼的阿錄呢?
“姑娘,是以前的金姑娘教的。”
果然是阿錄,“翠兒,為什麽不許我出去?”瞧這樣子這些個下人們是軟硬兼施的就是不許她出去了。
“姑娘,如今京城裏有些亂,太子爺愛護姑娘玉體,所以,便留姑娘在此處小住幾日。”
“可我想出去走走,這也不行嗎?”
“姑娘,恕奴婢們不得已,姑娘真的不能出去。”一福身,翠兒低姿態的請求著,如果是換作別人,之若才不理會,可偏偏就是那個替她擋了十幾棍的翠兒,一甩袖子,之若直奔不遠處的小池塘走去,池子裏開著一朵朵的蓮,粉白的花~瓣是那麽的嬌豔,要是平日,她早就喜歡的賞著那蓮花了,可今日,她的心裏亂亂的,怎麽也理不清西門瑞雪這是唱得哪一出,他這樣對她,分明就是軟禁。
頂著大太陽,手支著肘,左想右想也想不出所以然來,真煩呀。
一把傘打在了頭頂,隨著傘傾,一碗冰糖銀耳湯端到了她的麵前,“姑娘,吃了解解暑。”
“不吃。”手一揮,一碗銀耳湯就落了地,人都被軟禁了,她要是還能吃下去東西她可真是聖人了,也不理那被摔在地上碎了的碗,之若隨手掐了一根草在唇齒間咬齧著以消磨時間。
“唉……”翠兒輕輕的一聲歎息,便再也沒有說什麽,拾了碗在手,另一手繼續的為之若打傘遮著太陽,竟是沒有走開。
心煩呀,之若誰也不想理,悶悶的看著小池塘裏的蓮,還有那落在荷葉上的蜻蜒,多自在呀,就隻有她,出了怡香閣就到了這樣的地方,半點的自由也沒有。
想著想著,那眼淚就撲簌簌的流了下來,她最近,真的很容易哭,一丁點的事也能哭上個半天,不知是從何時開始,心,竟是那麽的嬌。
又是想起了秦之清,她在這裏,之清現在一定是急壞了,可她就是想不明白之清怎麽沒有來找她?
是西門瑞雪吧,他總有本事阻止別人帶走她,可他留她在身邊又有什麽用,到頭來,還不是把她送給了叫花子。
撿了一個石子,撇在水中,驚起了一層層的水花,她才看到,那水中竟然有魚兒被驚起的遊來遊去。
可肚子,就在這時不爭氣的叫了起來,真餓呀,她好久都沒有吃東西了。
“姑娘,進屋子裏避避暑吧,翠兒讓小廚房煮了姑娘愛吃的瘦肉粥了,還配了小青菜,味道鮮著呢。”翠兒極力的形容著,誘著之若的饞蟲都出來了,她是真的餓了。
忍著,說什麽也不能敗給了西門瑞雪還有他的人,說不吃就不吃,見不到西門瑞雪,她就不吃不喝。
不吭聲,繼續的嚼著那草葉,雖然苦,可再香的東西也比不過這個,這代表的是堅持。
傘,還舉著,翠兒也堅持著。
看著水麵上的翠兒的倒影,她越來越想不明白西門瑞雪這前前後後的變化了。
真靜呀,兩個人誰也不吭聲的捱過了大半天,但瞧著,太陽已經西斜了,心煩的又是撿了一個石子,薄薄的,彎下身貼著水麵打過去,一,二,三,四,五,一連串的打起了五個水飄,之若開心的拍起手來,“哈哈,五個呢。”這一拍手,手中的一塊擦汗的絹帕一不留神就落入了水中,之若急急的就探身去要取回來,身後的傘也隨著她動,她移,傘也移。
隻差一點就夠著那絹帕了,可突然間,水中一尾魚跳了出來,那不經意間的一跳把之若嚇了一跳,身子一傾就猝不及防的倒栽向水中,“啊……”一聲驚叫,人便疾速的向水中撲去。
身子,卻在下一刻被穩穩的抱住,落在一個人的懷裏時,她的驚懼頓起,可仰首時,看到的是岸邊的一張讓她討厭的臉,“西門瑞雪,為什麽不許我出去?”她吼著,恨不能殺了他,小手也不住的在他的胸膛上揮舞,她恨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