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失去
她瘋了一樣的把頸項迎著他的唇,想要,就是想要,她身體裏的每一個細胞都在要求她把自己迎向男人。
不知道做什麽,那便把自己交給了身上的他。
甚至於,她連他是誰也不知道。
甚至於,她忘記了他是一個叫花子。
她隻想要。
隻想要在這一刻徹底的燃燒釋放了她自己。
那藥,讓她早就迷失了自己的本性,有的,就是欲的渴求。
那也是,人類最原始的本能的反應與需要。
他的吻軟軟的,吻著她一次次的輕顫,兩條白皙的腿想要衝破他腿的鉗製,可他不許,不許她的腿動一分一毫,隻任她的上半身在他的目光中擺動而風情無限。
那麽的想要。
可卻又不知道要怎麽才能把這想要消彌在期待的痛苦之中。
迷迷糊糊中,那是一個男人給予她的溫情,可她,卻不知道他是誰。
不住的顫粟,讓她拱起的身子彎如拱月,迎著黑暗中從窗外飄射進來的點點的微光,她就象那草尖上的露珠,惹著男人一次又一次的品嚐。
一切也已經停不下來了。
床帳中,之若的發絲散落,就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即將緩緩綻開。
她早就濕了,從西門瑞雪所在的那個小院子裏離開的時候,她的身體就已經起了反應,如果不是那冰水,她早就受不住的燃燒了。
所以此刻,她的表現在男人的眼裏純屬正常。
“啊……”之若低叫,渾身如著了火一樣的難受,她的身體連她自己也不認識了,那藥,真的讓她徹徹底底的變成了另外一個人,而這樣熱情如火的女子,沒有男人不愛。
她空虛的難受的想要抓回男人的手指繼續在她的身上舞動。
喜歡。
就是喜歡。
痛,一股說不出來的痛意襲來,之若不由得皺緊了眉頭。
耳邊,又飄來了樹葉的沙沙聲,那麽的清晰,可卻依舊讓人迷醉。
這一刻的她就在男人的給予中徹底的綻放了。
時間,就在歡娛中走得飛快,當一抹灼燙帶引著她一起登上了欲的高峰的時候,之若虛脫的軟倒在床褥上就如同一隻小小的貓咪般乖巧的躺著,她再也不想動了。
好累,真的好累。
之若睡著了,就在怡香閣幽清的房間裏,全身酸疼的她不知道那個男人是什麽時候離開的,隻是這一夜,她睡得尤為的香酣。
如果可以,真想這一夜永遠也不要走到盡頭,那麽,所有的痛苦就都不會來臨。
可是她,還是醒了。
靜,床帳中靜的隻剩下了自己淺淺的呼吸聲,嗅著空氣中昨夜裏殘留著的味道,淡淡的還飄散著那股子淫米的氣息,再混合著房間裏兀自還在燃起的檀香,之若的眼睛瞬間睜得圓圓的,試著動一動,痛,很痛。
她的身子仿佛散了架般的痛。
所有的意識開始回歸,忍著痛,之若費力的爬了起來,床帳中,是一片的淩亂,腦子裏轟然作響,一手掀開被單時,那床褥之上赫然是一抹血跡,那代表著什麽,之若比誰都清楚。
那是她生命中的第一次,是女人最寶貴的第一次,卻也被她的任性折了翼的在昨夜裏徹底的失去了。
真恨自己呀,她恨不得殺了自己,她真的太沒用,太意氣用事了,如果她不是逞強的在西門瑞雪的麵前喝下那碗藥,也許,昨夜裏就什麽也不會發生,也許,那個叫花子根本就得不到她的身體。
可現在,一切都發生了。
她失去了她最寶貴的一切。
原本,想要把那一刻留給自己最心愛的男人的,但現在已經再也不可能了。
呆呆的望著那一灘已經幹涸的如梅花般的血跡,她的思緒已是一團的亂了,亂的,再難理清。
西門瑞雪,都是他,是他讓自己失控了,失控的著了他的道,失控的自動自覺的把自己獻給了那個叫花子。
“啊……”一聲震天般的吼,之若必須要發泄一下心中的痛,否則,她會瘋了的。
這一聲立刻驚動了門外已經守候了多時的翠兒,門“吱呀”而開,翠兒急急的奔了進來,“姑娘,你怎麽了?”聽之若的聲音仿佛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似的,這讓翠兒不免擔心了。
“啊……”之若理也不理翠兒,隻是拚命的捶著自己的胸口,她恨自己呀,恨透了自己,之所以走到今天的這個地步,其實,她自己也有錯的。
“姑娘,別這樣,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翠兒欲要拉住之若的手來阻止之若自殘的行為。
“走開,別拉著我。”
“姑娘,你醒一醒,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麽了?”
“是誰?你告訴我是誰?”之若倏的轉身,眸光凜冽的望著翠兒,“你告訴我昨晚上的那個男人是誰?”依稀記得是那個叫花子走了進來,依稀記得是他讓人往她的浴桶裏注入了熱水,然後似乎是聽到了門外雲茹兮的聲音,然後就是燭火的熄滅,至於那之後,之若已經迷迷糊糊的再也記不起來了。
天,她不記得昨夜裏的那個男人是誰,一點都不記得。
“姑娘,是那個花費了六十萬的叫……人呀。”如果不是及時收口,翠兒差一點就說出是那個叫花子了。
頹然的坐倒在床上,雖然早知道,可此刻當經過翠兒的確認的時候,之若的心還是那麽的傷。
為什麽要是一個叫花子?
為什麽?
那所有就是一場陰謀。
西門瑞雪,她恨他。
“翠兒,你去那個小院子裏看看,看太子爺現在在不在那裏?”
“是,翠兒這就去。”翠兒已經被之若的表情嚇壞了,之若的眼睛仿佛不會動了似的,隻呆滯的看著一個方向發著呆。
聽著翠兒離去的腳步聲,之若閉著眼睛又躺倒在了床上,她現在,什麽也不想做,她就想睡覺,因為睡著了就可以什麽都不知道,也可以什麽都不去想,可她越是想睡,就越是睡不著。
腦子裏的清醒折磨著她快要瘋了,不行,她不能再睡在這已然髒了的床褥之上,想到這個,睡不著的之若倏的爬起來跳到地上,伸手一扯,整張床上的東西就被她撒了一地,她要換幹淨的,換上沒有那個叫花子味道的被褥。
恨呀,她恨自己,更恨西門瑞雪。
可被褥才一落地,紅姨就走了進來,“秦之若,你抽什麽風,怎麽把老娘的東西都扯到地上去了?”
之若看也不看紅姨,腦子裏不住飄過的是一些無法連貫起來的亂而讓人臉紅心跳的畫麵,而那畫麵中的女主角就是她自己。
“啊……”又是一聲吼叫,她的人已經徹底的亂了,隨即整個人就蜷縮的蹲在了床角,瑟縮的身子不住的顫抖,淚水恣意的橫流著,她不在意那層膜,她是恨自己的第一次給了一個不相幹的叫花子,這讓她怎麽想都不甘,一點也不甘。
紅姨一點一點的移近之若,審視著昨夜裏還在她麵前表現的一副無所謂的秦之若,可現在的之若已經完全的變了模樣,變得是那麽的惶恐,無措。
俯首,手指一抬之若的下巴,她看到了一張再也沒了自信的臉,可這樣的臉不正是皇後娘娘所要的嗎,輕笑,紅姨道:“秦之若,今晚上你要去聽琴苑去彈琴,可記得了嗎?”
紅姨的聲音是一字一字的送到之若的耳邊的,今晚上,她已經為之若準備了一件專門繡製的無袖的裙子,目的就是要露出之若的一截藕臂,也好讓人清楚的看見她手臂上的守宮紗已經盡去。
是的,這就是她的目的,她要達到羞辱之若的目的。
之若不語,無神的眼睛望著麵前紅姨的一雙腿,她已經沒了所有了,難道,西門瑞雪和雲茹兮還是不肯放過她嗎?
“怎麽?你不願意?”揶揄的笑聲揚起,紅姨撩起之若身上的衣服袖子,她想要確認一下昨夜裏之若是不是真的被那個叫花子給……
手臂上一涼,卻隻白皙一片,那原本血紅的守宮紗果然已盡去,“不錯,秦之若,聽說那碗藥是你自己喝下去的呢?可是嗎?”
之若的臉漲得通紅,是她自己喝的,是她氣不過西門瑞雪,所以一氣之下就逞能的喝了,結果,她管不住自己的真的被那叫花子給……了。
“嗬嗬,原來你這麽的迫不及待的找男人呀,今晚上,表演完了琴,紅姨我再給你物色一個好的,這回,不止是要長相好的,還要是一個年輕的,這樣,你滿意吧?”
之若還是無聲,她能說什麽,現在的她就是刀俎上的魚肉,除了任人宰割以外她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她是那麽的卑微,從此,就再也不會有什麽快樂可言了,除非,讓她穿回到現代去。
當這個想法一閃而來時,之若猛的打了一個激欞,不,她要堅強,她要活下去,她要想辦法穿回到現代去。
這個地方,她再也不能呆了。
淡淡的抬首,目光掃過紅姨那張讓她厭惡的臉,強擠出一抹笑,之若盡可能的不讓自己顯得狼狽了,再微一側頭,就側過了紅姨那放在她下巴上的手,他們想看她的笑話,她就偏不讓他們看到,“好呀,倒是讓紅姨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