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話已經在向一個不可預知的方向發展了。
陸母端起了教育的架勢,“你處理?你處理個什麽,你都快三十歲的人了,現在連個媳婦影都沒見著,什麽時候才能讓我和你爸抱上孫子。”
“我以前有媳婦的。”陸鳴鴻反駁。
“以前?我告訴你,以前的都是過去了。”陸母氣急敗壞道,陸父適時地拉住了她。
陸母用自己那堪做激光掃射儀的眼睛掃視著自己的兒子,“你不會是還念著宋佳那小賤人呢吧。”
父子兩人的眉頭都微微地皺了起來,還是陸鳴鴻先開口,“媽,我一直都想問問你,你到底對宋佳有什麽偏見呢,為什麽這麽討厭他?”
陸母沒想到話題會轉到這個問題上來,她討厭宋佳是眾所周知的事情,還從啦沒有人將這件事情追根究底。
“為什麽?哪有為什麽?她勾引那時候才上高中的你,還把你給帶了溝裏,那個時候那麽關鍵,你居然還跟她早戀,你現在還有臉問我為什麽對她有偏見?”陸母道。
陸鳴鴻眉頭緊皺,“這說法實在牽強,當初是我追的她。而且事情已經過去那麽長時間了,我們連婚都結了,門當戶對的,您還有什麽不滿意?並且當初的早戀在結婚之後應該算是一段佳話吧。況且她也沒有影響到我什麽,我的學習成績一直名列前茅,生意做的應該也沒有讓您失望吧。”
“我就是討厭她,那又怎麽樣,八字不合!”陸母強詞奪理道。
陸鳴鴻歎了一口氣,“您這麽多年到底想的什麽,就不能說出來嗎?”
陸父不知道他要幹什麽,但是他卻察覺出來了越來越不對的談話氛圍,於是他試圖以一家之主的身份來打圓場,“行了吃飯吧,不愉快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結果陸鳴鴻半點麵子都不給,“不,爸爸。”他接著說,“這件事情跟你也有關,所以還是弄清楚地比較好。”
“什麽,跟我有關?”陸父還欲勸說的話就咽了回去。
隻聽陸鳴鴻看向陸母道,“其實媽你是因為爸吧。”
“這件事跟我又有什麽關係不喜歡宋佳決不是我要求的。”陸父插話道。
陸鳴鴻沒看自己的父親,隻看著陸母慢慢道,“你懷疑佳佳的媽媽跟爸爸有染。”
陸母震驚地看著陸鳴鴻,她以為這個事情可以埋一輩子,然後以後隨著她的死亡而被埋在土裏的,陸鳴鴻怎麽會知道?
可是他選擇在現在在這裏說,就是沒有留著繼續隱瞞的意思了,這本來就不是她的錯,因此她也沒什麽好害怕的,因此陸母淡淡地說,“你什麽時候知道的?”
再看陸父的臉,似乎震驚地比陸母還多一點,那張帶了老態的臉竟然出現了懵逼的表情,“你們在說什麽胡話,什麽我跟宋佳的媽媽有染,誰告訴你們的,怎麽我都不知道會有這麽一回事。”
他做了一輩子的好男人,陸母再張揚跋扈他都不曾嫌棄過半分,也沒有在外麵找過什麽人,怎麽她今天還會懷疑他跟別人有染,而且看樣子也不是懷疑了一天兩天了?
“你還說!”陸母卻一下子爆發了,“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從大學的時候就喜歡傅凝,畢業之後你們更是聯係不斷,她嫁人了你才跟我結婚,我以為你結婚了就會全心全意的對我,可是你們居然還有來往!”
傅凝,宋佳的媽媽。
“你們說我為什麽不喜歡傅凝,不喜歡宋佳,一個是大狐狸精一個是小狐狸精,我怎麽喜歡她們!”陸母說著眼睛裏的淚水就嘩啦啦地流了下來。
這飯看來是吃不了了,還吃什麽吃?她轉身就要回自己的房間裏去。
結果陸鳴鴻卻適時地拉住了她,將她按在椅子上,“你聽聽爸爸怎麽說。”
陸母一邊叫著,“逆子,你這個逆子!”一邊說,“他能有什麽好說的,我說的額都是事實,我沒在年輕的時候扒了他和傅凝的皮,都是我脾氣好!”
陸父也急了,“你說的這是什麽話,是,我年輕的時候是喜歡傅凝,可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在娶了你之後我就徹底將她放下了。後來還是同學會的時候我們才互相存了聯係方式,她老公也是圈子裏的人,那個時候我生意剛上手,他們夫妻倆還幫了我許多。”
“我才不信!”陸母並不相信這套說辭,“你還曾經一個人去看過她,她死之前你也去過!”
陸父簡直不知道道理該怎麽講了,“她那時候已經知道宋仁鬆出軌了,憋在心裏不知道跟誰講,我就安慰了一番,這你有什麽好懷疑的,不過盡盡同學之宜,還有以前幫我們忙的人情,總得還上吧。”
“那她為什麽不找別人光找你?我跟她關係那麽好,她怎麽不找我?”陸母問。
“你的脾氣跟個火藥桶似的,她要是跟你講,你敢保證你不會去卸了宋仁鬆的腿嗎?”
“……怎麽可能,我——”她想了想,這倒是有可能的,算了,她問,“那她為什麽臨終前叫你去醫院,你還瞞著我?”
說道這裏,陸父就歎了一口氣,“她是請我幫忙,讓我照看一下佳佳。”
陸母皺了一下眉,“這種事情為什麽也不帶我?”
陸父看了她一眼,“還能有什麽原因,她那時候已經察覺出來了你在疏遠她,自然也不再往虎口上撞了,也不想讓你誤會什麽,誰知你——”
陸母別別扭扭地問,“……真的?”
陸父簡直不知道要說什麽,他是怎麽都沒有想到,自己的妻子心裏竟然還藏了這麽多的事情,他連一點兒也都沒有察覺到。
陸鳴鴻這下也不再按著陸母了,他坐回到一旁的椅子上,替他爸爸回答道,“真的。”
“當年那些事情的來龍去脈我已經全都查清楚了。爸爸和傅伯母之間確實什麽事都沒有。”
陸父驚奇道,“你還去查了,你也懷疑你爸爸我?”
“凡事講究證據,我當然得保證萬無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