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劍拔弩張。
兩波人馬在剛剛開過一場盛大酒會的大酒店門口擺開陣勢。站在兩撥人之前的兩個嫩人都是麵無表情的,空氣中流動著的都是強烈的肅殺意味。
而唯一格格不入的就是被人溫柔的抱在懷裏的女人,一抹白色在一群人黑色的著裝中顯得極為亮眼。
陸鳴鴻自然不會讓宋佳再穿著那件破破爛爛的紅色裙子出來。
當然現在不是該關心這個的時候,陸鳴鴻對麵的一行人擋住了他的去路,而為首站著的袁野先開口說話。
“你把佳佳怎麽了?你放開她!”
陸鳴鴻將頭低下來,“你最好不要逼我在這裏跟你動手,她睡著了,怕吵。”
接著陸鳴鴻繞過袁野,往他停車的位置走過去,已經有手下殷勤地打開了車門。但是現在袁野顯然不肯就這樣放過他,宋佳失蹤了那麽久,誰知道那段時間陸鳴鴻對她做了什麽,再怎麽說今日宋佳也是他帶過來的。
而現在的宋佳居然……昏迷了?
他帶著這麽多的人馬過來就是想把宋佳搶回去,但是看到宋佳躺在陸鳴鴻的臂彎裏,他怎麽都沒有想到會是眼前這種情況,所以也無從下手,隻能眼睜睜地任由陸鳴鴻將宋佳放到他那輛黑色的邁巴赫裏。
可是他怎麽甘心,為什麽他袁野每次就晚了那麽一步呢?
他不甘心,他真的不甘心。
於是袁野決定在感性和理性的競賽中,讓感性占一次上風,因此他在陸鳴鴻將沉睡中的宋佳放到了車裏,準備上車之後,便俯身將車門按住了。
“你不覺得你該給我一個解釋嗎?”
陸鳴鴻將宋佳那側的車門輕柔地關上,然後才回頭看袁野,“我需要給你什麽解釋?”
“佳佳今天是我的舞伴!”他的聲音本來是極大的,但是一出口就想起了宋佳還在一旁昏睡著,因此控製著聲音越來越小,說到最後就好像是輸了一層氣勢。
陸鳴鴻往稍遠的地方站了點,“所以呢?她還是我的妻子呢。”
千言萬語就這麽說不出口了,好像所有的話都沒有陸鳴鴻的這句類似於宣誓主權的話給噎地出不來了。他的千百句詰問都沒有這一句的殺傷力來得大。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們已經離婚了吧。”袁野試探著問,隻不過用的卻是篤定的語氣。
但是陸鳴鴻顯然卻信以為真了。宋佳竟然連這樣隱秘的事都告訴袁野了嗎?不,他們還沒有離婚。宋佳就已經篤定他們一定會離婚而提前告訴袁野了嗎?好讓他們提前在一起嗎?
聽到這句話的陸鳴鴻一下子冷了臉色,應該是他的臉色本來就是冷的,現在更冷了一些,“我們離婚了又如何,離婚了你就能上位嗎?”
這話說得過分,一個是出於男人的尊嚴問題,一個是“上位”兩個字實在是難聽,說得好像是小三上位一樣,而這句話也暗喻了他們在宋佳還沒有離婚的時候就勾搭到了一起。
而袁野多文氣的一個人,他雖然浸淫商場已久,可是打交道的都是類似於翩翩君子的人,無論自身作風如何,談吐都是一等一的,不說溫潤如玉,那也不會是招人厭惡的。
但是陸鳴鴻的這種話說出來,有些事的興致就變得不一樣了,袁野怎麽可能放任這種不實且近乎於歹毒的猜測的帽子扣在他和宋佳的頭上,當即一拳就揮了過去。
正如袁野對陸鳴鴻的積怨已久,陸鳴鴻對袁野也是憤恨異常,連那種有失風度的話都可以那樣往外說,就更不能容忍袁野打自己的臉了。
陸鳴鴻的頭偏到了一邊,根據疼痛的程度他猜測自己的這半邊臉明天肯定不是青就是腫,於是下手也沒有半分的收斂,直接一拳打在了袁野的肚子上。
很快袁野就捂住了肚子,陸鳴鴻那一拳的分量絕對算不上輕,尤其是他以前還在軍隊裏帶過一段時間,一拳頭的殺傷力絕對不是袁野那種終日在學校裏學習的儒雅人可以比的。
因此雖然陸鳴鴻看起來傷的比較重,但其實那是傷在臉上的原因,袁野卻連傷在腹部的哪裏都不知道,此時他能感覺到的就隻有疼痛。
眼看老大都應經開始打了,他們身邊跟著的人都接收到了開始幹仗的這一訊息,兩方人馬很快就打成一團。
而兩方人馬的老大也似乎約定好了隻動拳腳,不用任何冷兵器和熱兵器,仿佛這是兩個男人之間真正的較量,從而上升為一堆男人的武力鬥爭。
兩個人越打越酣,誰也沒有對對方手下留情,而之前臉上沒有掛彩的也掛了彩,身上沒受傷的最後身上也挨了幾下拳打腳踢。
最終說不上誰比誰體麵一點。
兩大集團的總裁就這麽在一家大酒店的門口打架,而且還是召集了一幫手下一起打,雖然他們提前清空了酒店的住客,也用著自家勢力封鎖了周邊的道路,但是還是有一點風聲傳到了那些比一般人能夠位高權重一點的人的耳朵裏。
據傳,這兩位最後是被抬回去的。
但是被抬回去的隻有袁野而已,陸鳴鴻還是勉強站著走進車裏的。
袁野說不上自己心裏什麽感覺,做生意做不過,搶女人搶不過,就連打架這種事情他都沒有陸鳴鴻強,雖然他們兩個最後的樣子都不好看,都形容狼狽,但是作為參戰者,袁野清楚地知道他無論是體力還是耐力還是格鬥技巧都與陸鳴鴻有著一大截的差距。
所以現在的他,有挫敗感,但是也有戰後的酣暢淋漓之感。
認識他以前,聽過他的名字的時候,袁野隻覺得這人必定是個光風霽月之人,認識他之後尤其是在知道了他對宋佳的種種做法之後,他在袁野心裏就變成了一個反複無常又手腕極強的一個老狐狸。
而現在,他才覺得對方也有自己的優點,當然這對於袁野來說可不是什麽優點,他出手果斷,一點也不拖泥帶水,每一拳都打在關鍵的位置,狠辣又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