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譜?哪裏靠譜了?
陸鳴鴻現在心裏想的都是一會兒該怎麽圓這個謊。所以現在當宋佳一臉疑惑地看著自己的時候,他隻能轉過頭去看窗外飛逝的風景裝深沉。
無論宋佳問什麽他都說是,“到了再說,這裏不方便。”
宋佳還真信了他,這讓陸鳴鴻沾沾自喜了好久。
其實他還是沒有什麽新的消息出來,幕後黑手的手腳極其幹淨,他現在知道的跟宋佳也不差多少,隻不過他到底是一個大集團的總裁,一個在上位待了那麽長時間的一個人,不過頃刻間說辭就準備好了。
宋佳望著陸鳴鴻的這深沉樣兒,心裏也直犯嘀咕,但是現在工作的事情是最大的,宋佳就安安穩穩地將車開到了SV商廈的地下停車場,帶著陸鳴鴻回了他們公司。
其實這一路宋佳還挺緊張的,畢竟她這是小公司,各個地方都不完整都不怎麽樣,還不知道陸鳴鴻看了之後會說什麽,誰知道陸鳴鴻居然點了一路的頭,還破天荒地讚了句,“不錯,比我當年創業的時候要規整。”
宋佳的心裏小小地得意了一下。
進門時宋佳公司的小職員過來打招呼,一邊衝宋佳打招呼,“宋總好,”一邊偷偷打量著陸鳴鴻,也許是公司平時的氛圍比較輕鬆,也許是美國人比較開朗開放,小姑娘打量完了還問她,“男朋友?”
宋佳真的該好好教教他們規矩了,真是的,一天到晚沒大沒小的。
回頭去看陸鳴鴻居然……還蠻開心的?
宋佳瞬間冷了臉,倒不是看人家小姑娘怎麽樣,而是純粹地心裏不爽,她吩咐道,“帶兩杯水去會議室。”
陸鳴鴻卻是注意到了她沒反駁“男朋友”這個詞,頓時整個人都雀躍起來了。
宋佳率先走進會議室,隨意地對陸鳴鴻說,“坐。”就像是對別的客戶那樣。
陸鳴鴻卻是不像是一個自覺的客戶,他先是在會議室到處轉了轉,還研究起了他們掛在牆上的宣傳海報,等到宋佳差不多耐心要沒了的時候,他才停在宋佳麵前。
這時剛好水也被端上來了,小姑娘很自覺地上了水就出去了,還禮貌地帶上了門。陸鳴鴻將水端起來抿了一口,“佳佳這裏的水都別有一番滋味。”
宋佳:“……”她就不信他們公司的水難道還是鹹的了。
對此她淡淡地說,“陸先生,我覺得你還是說正事比較好。”
“當然可以。”宋佳幾乎都要欣慰地笑出來了,陸鳴鴻卻話鋒一轉,“不過難道不請我去你的辦公室坐坐嗎?”
宋佳微笑著說,“就在這兒說,不然你就出去。”她算是把現在的陸鳴鴻給摸清了這完全就是給點顏色就能開染坊係列的,她以前怎麽就沒有發現呢。
陸鳴鴻掩飾地咳了幾下,看來不能去辦公室看看了,沒事的,這次不行還有下次。於是他清清嗓子說,“好吧。”
“你上次不是說猜不透多加那樣做的動機嗎,其實很簡單。”
宋佳黑以為他有什麽別的消息告訴她,沒想到是這件事,不過這也是她所關心的。宋佳配合的說了句,“哦?為什麽?”
“你還是不夠了解布洛克家族,他們家財產其實是由長子嫡孫來繼承的。”
“什麽?不是財產均分嗎?”宋佳當然對此表示懷疑,她查到的資料全部是均分式的。
陸鳴鴻押了一口水才說,“財產均分隻是對外的一個比較好聽的說法,其實一直都是長子嫡孫來繼承,然後這一代的長子嫡孫是多加。”
“那他是第一順位繼承人?也就是布洛克家族的財產本來全部都是他的,現在要分給所有人?”
“也不全對。”陸鳴鴻說。
宋佳十分給麵子,“那又怎麽了?”
“布洛克家族的財產本來全部是由長子嫡孫來繼承的,但在貴族製或者是莊園經濟被逐漸取代的時候,布洛克家族有一代家主立下了由長子嫡孫繼承百分之七十,其餘人一共繼承百分之三十的規矩,這也算是對次子對庶子的優待。”
“然後呢?”
看著宋佳求賢若渴的眼神,陸鳴鴻開始將自己知道的都往出抖落,“然後就是你已經知道的了,殘疾者隻能得到十分之一的家產,這無疑對多加是一個極大的打擊,雖然十分之一也不少。”
“其實我一直都不明白,”宋佳提出了疑問,“定這個規矩的人為什麽要這樣做呢?殘疾者為什麽要這樣做呢?”
“還是很簡單,”陸鳴鴻答道,“對於長子嫡孫來說,可繼承的財產變少,這是因為祖先認為他的德行有失才會被降下天罰,這時他就要自省吾身,這是第一順位繼承人必須要承擔的東西。”
“那對於別的繼承者們來說,他們殘疾了就是太可憐了,所以可以得到更多的財產了嗎?”宋佳問。
“原則上是這樣的。”
宋佳有些感歎地道,“那多加也是挺可憐的啊。”
“這要看怎麽說,他是第一順位繼承人,就必須要有與這個身份相對應的能力,而他顯然沒有守護好自己的東西就必須被淘汰掉。”陸鳴鴻開始教育宋佳。
“反正挺殘忍的。”宋佳感慨完注意力就開始回歸到案情,“可是就算這樣他也不能做出那些事來……”
陸鳴鴻當然知道她想說的是什麽,他隻是說,“大家族的競爭都是這樣的,你死我活的場麵是很常見的,”說完又若有所思地瞥了她一眼,“我記得你不是很愛看那些寫豪門恩怨的小說嗎?怎麽,還心存幻想?”
宋佳此時的感覺就是世界可真玄幻啊,還是她以前的圈子太單純了,“我以為那些都是瞎編的啊。”
陸鳴鴻語重心長地道,“你別忘了,文學源於生活的啊。”
接著他又將話題轉向了多加,“綜合種種原因,他的性格發生了變化,當然這一切都是我的猜測,也當不得真。”
接著趁宋佳還沒有反應過來,他把杯子一放,人向後靠了靠,
“真不打算請我去你辦公室坐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