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黑夜這才露出一個笑臉,對著小青梧說道:“這,這算什麽呀,我這不是想說給您多弄些花瓣,讓您覺得香香的嗎?不是隻有您這心情好了,我們這做下人的才有活路可言的,不然呢,您每一回一個不開心,將我們這些人全都打殺了去,那我們可真的就是沒有活路可言了,這些事情嘛說的可大也可大說的可小也可小,就是不知道您怎麽想的,唉呀,這做奴才的呀,最主要是能夠跟到一個好主子,若是主子仁愛仁慈呢,樹立我們的生活過得也就好些,如果是主子一天天沒分寸又沒招沒嘮的,我們這些個奴婢跟著呀也是受罪!”
小青梧聽了這話,一張臉竟然也做不出任何表情,呆呆的看著黑夜,黑夜這手裏還在替他加著熱水,不過這一回是將他浴桶當中的水舀了一些出來,舀的時候還十分注意,並沒有將那花瓣都舀出來,小青梧看著他半晌。
這才結結巴巴的說道:“你這話,這話是從何而起呀?怎麽還暗地裏明著暗著的諷刺於我呢?我什麽時候讓你們覺得不開心了?!”
小青梧一邊說,一邊還將毛巾搭在了自己的肩上,頭靠在了那浴桶中緩和著精神,這組主仆二人也算是有說有笑,小青梧從不在意著,下人們對自己的言行是否有多麽尊敬,他在意的是真心若是無半點真心,就算是再尊敬又有什麽作用呢?
而黑夜與白夜,這是他最最不同的兩個下人罷了,現在看來,這何止是下人呢,經常有小丫鬟在私底下說小青梧寵著他倆的樣兒,簡直就是在像寵著二小姐跟三小姐。
小青梧不是沒有聽過此類的閑言碎語,隻是他覺得那小丫鬟說的有道理,他可不就是在寵著嗎?
黑夜聽了這話,撇撇嘴去了一邊,將那燭火又添了一盞,使得屋裏更明亮了些,對著小青梧說道:“好了好了小姐,奴婢這不也是為你擔心嗎?你說你這麽小就敢實施這種計劃,要是等大了那還得了嗎?真不愧是我這侯府當中唯一的嫡出小姐呀!”
小青梧聽了這話,頓時動作都停滯了一下子,這才抬起頭,嚴肅的看著深夜說的:“這是這老妖婆用來挖苦咱們的字眼,你怎麽還用上了呢?我可告訴你,這話以後不許再提了,若是叫哥哥姐姐聽見該有多傷心呢,他們從小對我都是極好的,而且爹爹對他們從任何角度上來看,對我都是一視同仁的,我們侯府不新講那個庶出嫡出的字眼!”
黑夜這才不情不願的,施了一禮回答著小姐,說道:“是小姐,奴婢記住了,以後一定不再提這個話,可今日那老妖婆說這個話的時候,我看您可是聽得津津有味的,弄得奴婢好像真的以為您聽上心去了呢!”
黑夜一邊說著,一邊在挑那燭火裏的東西,沒了還替那燭火多加了些燈油。
小青梧看著他左捅過兩下,右捅了兩下,頗為無奈的氣笑了,對著他說的:“你呀你呀,一有一些想不明白的事情就喜歡左弄一弄,右弄一弄輕點弄回頭,再把我的院子都給點著了,趕緊趕緊去給我拿杯水,小姐我泡了好一會子,現在啊感覺都渴了!”
黑夜立刻跑了兩步,去那桌上替小青梧倒了杯水,又端著恭恭敬敬的拿了回來,滴到他的嘴邊,小青梧一下拿過茶杯,一飲而盡,不由得大舒了一口氣,臉上也掛上些笑容說道:“不錯不錯,要知道論茶嗎?還是我這屋子裏的茶比的老妖婆,屋子裏的茶好上太多了,今日我帶他喝那口茶呀,簡直就是不喝不行,若真是不喝,我到嗓子眼兒的話都快憋憋不住說出來了,那不就前功盡棄了嗎?”
“哎喲,我那口茶真的噎的我是不上不下,隱約的我還感覺到茶裏邊有灰燼呢!”
黑夜這時候麵上也帶了一絲尷尬,他想跟小姐說的茶中不僅有灰燼,還有些別的不明物體抽出了半晌,卻最後也沒將此話說出來,如果真是說出來,想必呀這一夜誰也不用睡了,光灌水玩兒了的,依小姐的性格,估計恨不得喝他個十桶八桶的水,才算是心安。
想到這他不禁輕咳了一聲,把話題又扯了回去,就那麽站著直勾勾的看著小青梧。
半晌小青梧總算是敗下陣來開口,說道:“好好好,算我輸了算我輸了,你不就是想問嗎?那我就告訴你吧,這些事情啊其實都不足為懼,你曉得我後邊還有更大的計劃,你要隻要好好的跟住小姐,我以後保證你吃香的喝辣的,還有一點就是今日之事不許回,去告訴白夜,也不許告訴老管家,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們背地裏裏那些小動作,我隻是懶得與你們計較罷了,老管家也無非就是關愛我,怕我惹出禍亂,隻是我早就不是他們想象中那個什麽都不懂,一派天真無邪的小屁孩兒了!”
小青梧這般說著,眼中的深重也越來越顯眼,目光直直的定向遠方,黑夜順著他的目光過去,隻是在找不到他目光真正的落腳點,反倒像是超脫了的,先人看什麽都是淡淡的樣子,這衣服的樣子可將黑夜的心咯噔一下,下個不停,他有些摸不著頭腦。
不明白到底是什麽事情,才引得眼前這位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侯府嫡女,改變了他的行事做人的準則與愛好,這麽早就要做出一些與自己年齡不相符的事情,難不成這就是有錢的大戶人家該承擔的責任嗎?可這也太小了,自己的小姐才4歲啊。
黑夜在心中無限替小姐心疼了,可他自己也忘了自己,無非也就隻比小姐大了那麽幾歲而已,還不足10歲的他站在小姐身旁,雖說是高了一頭有餘,可周身的氣派差了許多,小姐就算是站在那裏,都有一種渾然天成的氣質所在,令人不會去輕視了他也不敢無視了他。
他們站在小姐的後方,就算是與小姐並肩而戰,可被小姐的終身的氣派一壓,反倒叫他們再也說不出任何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