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婚禮進行時(一)
直到白溪丸突然伸手,將地上的籃子拿起,笑容不變的開口道:“若是三公主不比的話,於阿溪而言,沒有任何區別,阿溪還有事,先告辭了。”
李香凝見白溪丸是真的想走,對於這個賭注似乎也無甚在意的樣子,終於還是下定了決心,她道:“我比,希望你不要忘記了你的賭注。”
白溪丸轉身往竹林外走,每一步都是那樣的悠閑自在,毫無被威脅的感覺,她輕笑道:“自然會遵守。”
白溪丸,似乎格外的愛笑。
李香凝怔怔的看著她的背影,感覺著她慢步走著的樣子,格外的自由逍遙,她突然心生一絲羨慕。
直到白溪丸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裏,她才回過神來。
……
當唐時易一回來的時候,就聽著雨華的匯報,直到聽到白溪丸在清幽閣樓裏獨自待了許久,他怔愣了一下,心裏似酸死甜,最終化為無奈的一笑,聽著雨華繼續說著。
這是這些天來的習慣。
他日日想她,隻能日日召雨華前來給自己將她生活的一切瑣事。
隻是越說,他就發現,思念與日俱增。
雨華說道最後,臉開始變得通紅,她結結巴巴的想要說完,就見唐時易搖搖手,將自己解救了出來。
她實在是說不出來那麽羞死人的話。
白溪丸說:我好想你。
簡單又直白,卻又讓雨華來傳達,可謂是為難死雨華了。
唐時易總算是放過了雨華,讓她離開。
不過片刻,風榆就閃身了進來,無人發現。
風榆臉上帶著不懷好意的笑容走到唐時易麵前,開口道:“你可知今日我發現了什麽有趣的事情?”
唐時易清楚,風榆一般沒那麽大膽的敢和自己開玩笑,自己個能沒那種無聊的時間聽他說他以為有趣的事情。
那麽他說的有趣的事情,隻可能是關於她。
唐時易抬眸冰冷的掃了風榆一眼,被成功的吸引了注意力。
風榆見此,反而越發的不想說了。
直到唐時易傾城一笑的時候,風榆總算是不淡定了。
唐時易對著白溪丸笑的時候,可謂是溫情暖暖,但對於白溪丸以外的人,那可是飛流直下三千尺的冰寒度,持之必死呀!
風榆顫顫巍巍的將自己偷聽到的話全部都說給唐時易,最後還總結道:“聽得雖然不全,但大致應該不差,你好好分析,明日該如何。”
見唐時易重新投入事業的懷抱,風榆也不去打擾他,反而非常體貼的離開。
夜色漸深,唐時易這才抬眸遙望遠處,眸色漸深,幽暗的看不出一絲情緒,隻是若是有人細心發現,就會看到他手裏的公文,早已倒過來不知多久。
他,早已心神不寧了一整日。
……
翌日,白溪丸被雨華風風火火的叫起來梳妝打扮,原本早已無人關顧的清幽閣竟格外的吵鬧起來。
當回到自己最初的房間時,白溪丸才發現,她的身心,才終於放鬆了,那種感覺,讓她迷戀的閉上眼睛,貪婪的吸收著這久違的空氣。
人,原來都是戀舊的嗎?
直到雨華開口喚了數次自己,白溪丸才從睡夢裏醒來,她睜開雙眼,就看到一片紅到透明的輕紗蓋巾,隻能隱約看出牽著自己的人到底是誰,她伸出右手放在雨華的手上,暗歎一句小美人。
早已猜到雨華打扮起來,隻怕也是能夠奪人眼目的小美人,卻不想是如今看到了,倒也看的賞心悅目。
她輕歎一聲:“雨華小美人。”
惹得雨華小步一跺腳,語氣是滿滿的嬌羞:“小姐莫要開奴婢的玩笑,今日,小姐才是豔壓全群的主人。”
白溪丸用言語小聲的調戲著雨華,不知不覺就來到了坐到轎子上,她神情一怔,心裏竟有些害怕起來,她不由自主,似是確認一般的小聲喊道:“時易表哥。”
但卻再也不像是以前一樣,有人在自己的耳邊回應自己。
語氣裏滿滿的害怕和緊張讓白溪丸僵直的坐著,她緊張的想要抓緊衣服,又想起今日自己是新娘的身份,她隻好撩起衣袖,在自己的雙臂上用力掐了一下,紅痕在那裏清晰可見。
她知道現在應該不會有人看見的,她呢喃道:“寧溪丸,不許哭,不怕,很快,你就能見到唐時易了!”
很快,她就再也不用怕了,因為前方,有他的地方,哪裏都是最安全的地方。
外麵吵吵鬧鬧的厲害,白溪丸原本就是喜靜的人,加上早上被一群奴婢圍著說了很多話,早已超越了白溪丸的承受能力,她的腦袋昏沉的厲害,直到有人踢了一下轎子,她才勉強清醒一些,無需去看,她就聞到了獨屬於唐時易的味道。
好聞又刻骨銘心的味道。
她慌亂的拂下衣袖,遮擋住雙手上還未褪去的紅痕,心裏急跳如鼓,整個人都不是自己一般,她聽話的站起身,卻不想剛才坐的太久,又太緊張,結果腳麻了。
她壓抑住快要脫口而出的驚呼,眼淚差點奪眶而出,她輕喃道:“時易表哥。”
語氣裏的委屈和害怕讓她身旁的人右手極快的伸出,輕而易舉的將她抱起。
見唐時易不顧眾人眼光救自己,她心裏又歡喜又心酸,就感覺到他正帶著走進將軍府。
這是萬盛國第一首例的新郎抱著新娘跨火盆的案例,讓很多圍觀的群眾大聲驚呼,其中有幾人更是被刺激的議論紛紛。
“傳言難道都是真的?唐將軍回府那天偶遇寧小姐一見鍾情,為了她不顧世俗將她圈養在謹幽閣裏?”
“你莫不是聽錯了,我這個版本可是寧溪丸狐媚術太過厲害,將唐將軍蠱惑的傷害兄弟,這樣的人若是娶回家,隻怕會家宅不寧。”
“你這消息都是什麽時候的事,早過時了,我明明聽說是唐將軍一怒為紅顏,不知去哪位大人府上的路上半路折回去將寧小姐從唐大少手裏救了出來,要是我這兄弟我可不要,聽說寧小姐還因此眼瞎了。”
眾人議論紛紛,白溪丸聽到這些言論,原本縮在唐時易胸口的雙手握緊他的衣裳,聽著他胸腔有力的心跳,前所未有的安心。
也總算明白了一些事情,就比如說,言論哪怕對白溪丸再不利,但唐時易也將自己塑造成一個與白溪丸一般無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