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為你上藥
萬萬沒有想到,這具身體居然能夠弱到這種地步,她感覺到身後有人過來,絲毫不敢回頭看去。
哪怕她知道來人是誰!
當白溪丸的左肩膀被人一握的時候,她的身體一僵,頓時害怕的顫抖起來,然後哭泣道:“阿溪以後再也不亂跑了,嗚嗚,求放過!”
說著她竟害怕的大哭著,可是早已沒有掙脫的力氣,白溪丸也不理會身後人,就這麽蹲下身想要發泄自己的情緒。
可憐,無助又驚慌。
隻是還沒等她完全蹲下身,身後的人影就控製住白溪丸的身體!
然後輕柔的抱緊懷裏!
身後的人身體輕微顫抖,就好似在強忍住什麽情緒一般,他不言語,就這麽靜靜的等了一會,才道:“阿溪,是我。”
語氣竟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害怕和暴躁。
這是從未在白溪丸麵前展露的他。
也是從未有過的失控,失去冷靜的他如此的迷人。
至少在白溪丸的心裏,就是這麽想的。
白溪丸可絲毫不想破壞這一幕,她震驚的站在原地,似乎是不敢相信身後的人居然會是它。
然後,白溪丸伸出左手將環抱自己腰間的手扳開,小心翼翼的轉過身,就看到了夢寐以求的臉。
一如既然的英俊迷人,一雙冷冽的雙眸第一次像如冰山裏初雪消融的一幕,震撼又美好,深邃的帶著一股魔力,引人瞎想。
他薄唇緊抿,臉繃的很直,就好似在強忍著讓人害怕的情緒,至少白溪丸是看的心一顫。
擁抱著自己的身體似乎帶著一股濕氣,還有青草的味道,看的出來,他為了找自己,居然不顧草木直闖過來。
畢竟唐時輝還有一個躲在暗處的暗影!
“我看不到你了……”
輕聲又哽咽的呢喃聲從白溪丸的嘴裏吐出,她抽泣著看著眼前的男人,雙眸裏帶巨大的著驚喜和開心,淚花在眼裏閃現,最後凝聚成一滴滴晶瑩的淚珠劃落。
唐時輝一直盯著白溪丸,也不說話,更沒有絲毫的動作,直到白溪丸語氣可憐的說到‘我看不見你了’時心才狠狠一顫,有一絲無奈浮現。
他伸出右手將白溪丸的眼淚擦幹,動作輕柔又認真,語氣帶著一絲暗啞:“現在看得見嗎?”
才一說完,唐時輝雙眸一暗,右手突地加重力道,捏住白溪丸剛長了一點點肉的臉頰!
白溪丸感覺臉頰一疼,連忙輕呼一聲:“疼,時易表哥輕點。”
語氣卻是帶著討好和委屈,她雙眼直直的看著唐時易,明明什麽都沒有,卻還是讓唐時輝從她的雙眼裏看出了一絲控訴和難過。
唐時易聞言動作一頓,然後鬆開右手,也不理會白溪丸,直接對著白溪丸來個公主抱,然後快步離開。
白溪丸趕忙伸出左手抱住唐時易的腰,眼角的餘光就掃到了眼前的不遠處有一道人影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她不用想都知道這個人到底是誰,白溪丸鼻翼微動,輕嗅了一下,感覺到空氣裏有一絲血腥味傳來,眼底閃過驚訝和疑惑。
真是奇怪,照唐時易的性格,不該會這麽做呀!
打草驚蛇並非良策,而且那個可是他的大哥唐時輝,哪怕同父異母,但眼下的將軍府還是大夫人當家,唐時易每次回將軍府都會處處受限。
不過不管如何,大夫人若真的敢對唐時易動手,自己可不介意那件事情提早曝光。
隻怕到時候,自顧不暇的該是大夫人!
白溪丸隻剩下一隻左手可以動,她不安又忍耐的抓住唐時易的衣服,將自己的腦袋全部埋進他的胸膛,開始悶悶不樂起來。
更多的卻是忍受疼痛。
一個都沒有出過將軍府的小丫頭,胳膊脫臼了還能夠麵無表情,一點反應都沒的那種,這肯定是不現實的。
也肯定會惹人懷疑的。
若是這樣,之前的一切都會功虧一簣。
當現在沒有了敵人,白溪丸全身放鬆,不再壓抑身體傳來的疼痛,反而清晰的感受,然後反饋給唐時易。
唐時易剛走走幾步,就感受到懷裏的人瑟瑟發抖,抓住自己衣服非常的用力又隱忍,他身形一頓,加快步伐的趕回閣樓。
這個時候,他再也不想知道白溪丸為什麽會離開閣樓,為什麽不停自己的勸解還一意孤行,這樣的她,讓唐時易有那麽一刻,想要胖揍他!
可現在,看著麵色蒼白,一臉隱忍的她,不同於之前的吵鬧,這一刻的她,前所未有的安靜。
讓自己不安心慌的安靜。
若是可以,他不願看到這樣的她!
若是白溪丸知道唐時易的心聲,一定會嗬嗬幾句,自己每天最多的隻有在吃飯的時候說了一些話而已,畫畫的時候安靜的像塊木頭,絕對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試問,哪裏吵鬧了?
這是得多喜歡安靜的男子!
待走進閣樓,雨華見此連忙跟在唐時易身後,焦急的想要查看白溪丸哪裏受傷了。
畢竟看著白溪丸滿臉蒼白的被唐時易抱回來,鐵定是出了什麽事。
這一刻,雨華在心裏暗罵幾句秀紅,也不敢耽擱,聽著唐時易的吩咐準備東西。
不多時,雨華將傷藥和紗布都拿了過來,低聲道:“將軍,可否讓奴婢請大夫?”
因為唐時易隻讓雨華準備這些藥和紗布,卻不讓她去請大夫,這樣心裏暗自捉急的雨華不知該怎麽辦才好。
心裏是非常願意,想要去請大夫,但若是唐時易不願,自己也根本就沒有這個權利。
雨華看著被唐時易安置在床上正痛苦皺眉的白溪丸,心裏很是心疼。
唐時易聞言抬眸看了一眼雨華,雙眸閃過的問罪和淩厲讓雨華心裏一顫,再也不敢多言。
無論如何,今日發生的事情,確實是自己的失職,若不是自己大意,又怎麽可能會讓秀紅得逞。
自己沒有保護好白溪丸,單單隻是這一條,就足矣判自己死罪一條。
自己什麽都不怕,但若是白溪丸出了什麽事情,自己隻怕難逃其咎,更會心裏愧疚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