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說著說著，眼淚就出來了。
但一路的說下去，神色又開始慢慢變得舒緩。
“啊……”南方傾聽到最後，恍然的緩緩點頭：“.……果然是.……抑鬱症啊。”
“.……南神NIM~”素珍囁嚅：“.……您，會不會因為我有這個病……就對我有看法？”
“會啊！”南方直接點頭，一秒都沒猶豫。
“.……”素珍斯巴達。
自發現自己得病，聽過無數親故好友的鼓勵和安慰，但像南方這麽當麵嫌棄的，還真是第一個。
南方指著她荒唐笑：“喂喂喂，粉絲也得講道理吧？這是病啊，還不許我嫌棄下咩？”
小娘心裏，突然有什麽開始崩塌。
然而南方又咂咂嘴：“不過說起來，好像我嫌棄也沒用.……”
他微笑著看住小娘：“你知道，在我們華國，遇上你同樣問題的人有多少麽？”
話題一扯三千裏，素珍也來不及崩塌了，茫然眨了好一會兒眼睛之後，老實搖頭：“我……不知道呀~”
南方雙手淩空畫了好大一個圈：“比全棒國的人都多，而且有可能.……已經相當於兩個棒國的總人口了。”
“.……莫？！”素珍是真的驚了，華國的規模，好像總是很容易讓人嚇到。
南方點點頭：“真的，所以，如果跳開個體，這甚至已經演變成種社會現象了，我嫌棄的是這現象，不是你本人喲。”
素珍呡了會兒嘴唇：“那……南神NIM……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呢？”
“我說不好，但我想，其中有不少該是因為夢想與現實的落差吧~”南方攤手聳肩：“那些五光十色、觸手可及的美好夢想，加上現實生活裏的艱難。”
小娘身子晃了晃.……可不就很像麽？
補位卡拉的爭奪戰中被淘汰，幾乎是觸手可及的四月團甄選又被淘汰。
那麽多年的練習生生涯苦苦挨過來，不就是為了有天能站上那個大大的舞台麽？……
接二連三的打擊.……雖然扛著個金嗓子的名號，但大沙皮斷然解除練習生合約，也讓她的夢也徹底碎了。
是啊，新女團當然需要年輕可愛的成員……可.……已經二十多歲的她，這麽多年，就隻有一個舞台夢想啊。
如果舞台都沒了.……那辛苦的活著……又是為了什麽呢？
“其實.……”南方想了想，又沉聲開口：“素珍啊，我覺得，對你來說，不能出道，其實是件好事。”
“.……為？”小娘再次訝然。
“真的~”南方認真的看住她：“因為互聯網的深遠影響，以後的愛豆，恐怕會越來越難當。如果沒有一個足夠堅強的內心，你很難去消化網上那些日趨磅礴的戾氣。”
“.……那麽可怕麽？”素珍眼睛大睜，對於心目中至高偶像的推論，她還是很願意聽一聽的。
“甚至更可怕~”南方點頭：“別說你了，連少時和皇冠她們那些愛豆中的老油條，我都一直不敢掉以輕心。”
這話倒也不假，從開始擔心虐神，到後來擔心十歲。少時已經算是一路披荊斬棘過來的了，他都得時不時盯著。
至於皇冠，一見我圓暴瘦，他是真先慌了。因為他了解小娘皮突然瘦下去一圈的後麵，是些什麽樣的魔鬼生活細節。
所以，就算確定沒大礙，那幾聲撒浪，他也必須喊出來。
他得一直關注著，直到她們能徹底走出原有的愛豆框架，跳出棒國，跨上更高更廣的平台。
沒辦法，棒國那些網絡黑粉，嘴巴實在是太臭了。
如果跟他們一比，那華國的噴子們，簡直就是乖寶寶。
華國黑粉的底限，甚至被稱作“薛定諤的媽”。
網上可以破口大罵到“你媽掛了”。但真遇到真人，那肯定掛不了人家，甚至還有可能乖巧叫聲“阿姨好~”
但棒國不一樣啊，網上的那些髒話，很多都是真正意義上的髒話。髒到讓人看了都覺得惡心，全然不像華國黑，很多還隻是玩個梗什麽的。
而且棒國的星媽也沒法薛定諤，皇冠當初挨黑時，成員家人可是真收到恐嚇的。
如果華國哪位明星要強行去跟人家比，還真沒法比，賺的比人家多那麽多，專業要求簡直是放水級別，小心心還特麽那麽嬌嫩。
要真讓她們遇上棒國的那些髒黑，估計分分鍾就能哭抽過去。
“那……”素珍糾結了會兒，終於忐忑開口：“到底得有多強大的內心，才能站上舞台呢？”
畢竟是那麽多年的唯一夢想，說放下，談何容易？
南方深深的看著她，好幾秒鍾之後，才徐徐豎起他的那根手指：“除非你能.……”
未知何時，不遠處，水晶球和智英已經挽著手站在那邊了，默默的聽著對話，眼睛裏，有異彩流動。
。。。。。。。。。。。。。。。。
“對不起啊南神NIM~把您的手絹給弄髒了呢……~”
臨別時，素珍才從想起欠身道歉。
“那就給我洗幹淨，然後親手還給我。”南方把手絹又遞給小娘，還衝她擠擠眼睛：“但別急著還，到時候，讓我看到那樣的你吧.……素珍啊，懷挺……要記住，我需要你！這個計劃需要你！對我來說，你是不可或缺的那個！”
小娘嘴唇輕顫了好一會，抹抹眼角，重重點頭：“內！”
可南方又眨眨眼睛，小聲的問出不安：“那個.……你說你唱歌一級棒……不會是忽悠我的吧？.……如果真那麽厲害，怎麽會被淘汰來淘汰去的呢？”
“呀！”小娘剛認識騷貨，哪吃得消這麽大的情緒轉換啊，羞急跺腳時，居然連粗口都爆出來了。
也是神奇，淘汰這種事情，原本還像座沉甸甸的大山壓在她心頭，但現在，被拿來調笑竟都不覺得有什麽了。
……
可能，是因為有了個更光明，也更溫暖的希望吧？……而且，還是與他同行。
智英也在邊上，這時的她，再瞧南方竟連眼睛都舍不得眨了。
甚至是陷入了獨自開心的迷之狀態裏，小酒窩好甜好甜的說。
“咳咳咳~”水晶球強行咳嗽，又把親故往後扯了扯，輕聲警告：“他是我的！”
智英恍然回神，吭哧吭哧笑。兩隻大個兒忙內開始嬉笑打鬧。
這邊揮手送別了探班二人組，那邊拍完戲份的金土匪又溜達過來了。
而且還直接把南方往邊上拖，說悄悄話。
水晶球委委屈屈的鼓著腮幫子，對於這位，她可說不出“他是我的~”
哪怕退一萬步說.……當初大姐頭還給她打氣加油呢。
“唉？！！”彎腰聽完金土匪香噴噴的悄悄話，南方就是一驚，腰杆兒都驚直了。
多久遠的念想了啊……差點都忘了呢……可現在.……姑姑突然約明晚.……看我的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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