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又見濤哥
張靜與鄭好聊得高興,外麵突然響起啪啪地敲門聲,聲音短促而急迫。突然受到打擾,張靜不高興地皺皺眉,說:“有事去秘書那裏,我現在沒時間。”
但對方似乎並沒有要走的意思,相反又敲了兩下。接著門被推開,對方竟然不請自進。
見到來人,鄭好吃了一驚。對方看到鄭好似乎也吃驚不小,但很快齜牙笑了,點頭說:“沒想到咱們竟然在這裏見麵了。”鄭好說:“是啊,濤哥,真是想不到。”
自從鄭好與對方在暴風雨中生死搏殺以後,就再也沒有見過麵,本因為這輩子再也不會與對方見麵了,萬萬想不到竟然在此時此刻又遇到對方。
對方不請自進的無禮行為,張靜頗有些惱火。但是看到鄭好與他打招呼,頗有些意外。她問:“你怎麽認識張慶濤的?”鄭好說:“我們是老相識了。”濤哥哈哈笑了,聲音很刺耳。鄭好這才知道濤哥本名叫張慶濤。
張靜問對方:“有事嗎?”張慶濤說:“是,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向董事長匯報。”接著目光向鄭好瞥了瞥。
張靜明白他的意思,說:“鄭好是我最好的朋友。你有什麽話盡管說就是,不要有什麽顧忌。”
張慶濤瞥過來的目光凶狠且冷酷,讓鄭好脊背發涼。看到對方的目光,鄭好突然想起數月前醫院蒙麵槍手的目光,他對張慶濤說:“那天晚上闖進醫院的槍手就是你!”
張慶濤嘿嘿笑了,說:“沒想到我蒙著臉你還能認出我。”
鄭好說:“怪不得那天我感覺這眼神竟然那麽熟悉。你雖然能夠把臉蒙住,但你的眼睛是遮蓋不住的。”
張慶濤說:“你果然不簡單,在那麽混亂而又昏暗的情況下竟然通過眼睛認出了我。怎樣,我應該沒有傷到你吧?”
鄭好說:“還好,幸虧我那天躲得快,否則哪裏還能站在這裏與你說話。”張靜瞪眼問:“怎麽,難道你們交過手?”
鄭好說:“幾個月前,在煤城人民醫院病房裏,差點就吃上濤哥的子彈了,濤哥勇猛的很啊!”張靜臉上瞬間變得鐵青,對張慶濤說:“是嗎,我的人你也開了槍?”
張慶濤解釋說:“我不知道他是董事長的朋友。如果知道,肯定是不會向他開槍的。”
張靜關心地問鄭好:“你沒事吧?”鄭好說:“沒事,我躲得快。”張靜對張慶濤說:“張慶濤,幸虧你沒有打中鄭好,否則我是不會饒你的。”
張慶濤是個老油條,通過張靜看向鄭好的眼神,他已經隱約猜到了二人之間的關係。
張慶濤皮笑肉不笑地說:“鄭好少年有為,武功高強,憑我這不入流的功夫那裏打得過他呢?”
心中卻說,該死,這他媽的到底是怎麽了,你花錢讓我去殺丁大明,鄭好這小子卻死命保護對方。你們這不是拿我尋開心嗎?
心中這麽想,嘴上卻沒敢說。現在他還沒有徹底搞清兩個人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張靜點點頭說:“算你識趣。這麽急匆匆找我,有什麽事?”張慶濤說:“丁大明這兩天又在煤城出現了。”張靜說:“既然看到他了,為什麽不把他幹掉。”
張慶濤說:“這家夥狡猾的很,甚為警覺,並且不知從哪裏請了兩個老毛子,都手段了得,我倒差點被他請的兩個老毛子給捂住。腿上挨了兩刀,到現在走路還不利索呢。”說罷掀起褲腿給張靜看。鄭好見他左腿外側果然裹著紗布。
張靜卻視若無睹,說:“既然出現了,不管你用什麽手段,什麽方法,一定要盡快把他們幹掉。”
張慶濤說:“是,我知道。可是現在經費緊張啊。弟兄們提著腦袋跟著幹,很不容易,這都養著一家老小呢!”
張靜擺擺手,不耐煩製止說:“你們不容易,誰容易,我容易嗎,拿不出一點成績,開口就要錢?我的錢是大風刮來的嗎?”張靜冷冷看著對方。張慶濤說:“是,董事長說的是。”
張靜放緩了語氣說:“這樣吧,我也不是那種不近人情的領導,雖然你們什麽都沒幹成功,但是也出力了,再給你一次機會,去封會計那裏支取八萬。我要在這兩個月看到結果。希望你們不會讓我失望。否則,還用我說嗎?”
張慶濤信誓旦旦說:“是,我知道。兩個月,我一定會讓您得到滿意結果。”張靜臉色好看了些,不耐煩擺擺手。
張慶濤看了鄭好一眼,低頭退了出去。聽到對方腳步聲漸行漸遠。鄭好說:“這個人心狠歹毒,什麽事情都幹得出來,與他交往,你可要小心。”
張靜笑了,“敢與我對著幹,諒他也沒有這個膽。想幹掉他,分分鍾鍾的事。”鄭好突然想起那夜的槍聲,說:“追殺丁大明,殺死蔣勇,是你指使張慶濤幹的。”張靜咯咯笑了,她的笑讓鄭好不寒而栗。
張靜沒有明確回答。分明一切都是不言而喻的。張靜說:“丁大明這個人你如果不出手救他,那夜他必死無疑。”
鄭好說:“你怎麽可以違犯國家法律,用金錢決定他人生死,即便他是一個罪大惡極的人。”
張靜盯著鄭好說:“你太幼稚了,你相信法律嗎?”鄭好說:“當然。隻有所有人尊重法律,這個國家才能強大,人民才能幸福。”
張靜說:“好吧,受了你的諄諄教誨,我也開始相信法律了。不過,今天我不是找你談當代中國法製建設的。我是另有其事。”
她認真地說:“知道今天為什麽找你嗎?”鄭好沒好氣說:“你想的,我怎麽會知道。”張靜說:“我媽媽心髒不好,並且有肺心病,這個你應該知道?”鄭好點頭。
張靜說:“前幾年,媽媽突然犯病,是你及時救了媽媽,她經常提起你。這次聘你為保健醫生,你因為是為我保健嗎,其實這是媽媽的意思。”
鄭好問:“現在伯母的身體還好吧?”張靜搖頭說:“不好,一點也不好。從前還隻是活動後會喘,現在就是坐在能裏不動,也會喘的厲害。一夜要被憋醒十多次,飯也吃不了多少。”
鄭好說:“難道沒有找大夫看嗎?”張靜說:“煤城的,清寧的、清水的大小大夫,但凡有些名氣專家都找了,病還是沒有一點起色。”說到這裏張靜眼圈紅了,說:“真害怕媽媽會像爸爸和哥哥那樣突然離我而去。”
鄭好安慰說:“隻要是病,總應該有法子治療的。”張靜說:“但願如你所說,今天我花五萬請了北京的醫生,是享受國務院特殊津貼的老專家。據說給中央領導人看過病。現在坐飛機已經到了清寧,剛才已經派車去接。相信很快就會到煤城。你是學醫的,希望你也跟著專家了解一下媽媽的病。所以派車特地把你接過來。”
正說著,手機響了,接完電話對鄭好說:“專家再有五分鍾就到煤城。我們現在過去。”
在煤城北郊有很大一片別墅群,這裏山清水秀,依山傍水。住戶大多非富即貴。張靜媽媽就住在其中一處別墅裏。張靜還特地聘了煤城醫院的大夫與護士來照顧母親。她請的這些醫生與護士在醫院都是業務骨幹。
張靜請的這個專家姓楊,所有人都稱呼專家為楊專家。楊專家是個跡進禿頭的中年男人,穿戴極其講究,西服筆挺,皮鞋擦得錚亮。僅有的幾根頭發也梳的油光可鑒,脅下夾著份文件。
張靜的母親半躺在床上,麵容虛浮,胸口不停起伏,一口口吐著白痰,嘴唇因為缺氧而變得青紫。此刻護士剛剛為張靜母親換過吊瓶。
楊專家詢問了張靜媽媽的一些用藥情況,並且簡單的聽了醫生對病情的介紹。接著用聽診器仔細傾聽,而後又取出叩診錘,檢查了神經反射。
特聘醫生恭敬得把張靜母親的曆次住院病曆遞給楊專家,專家接過翻看。最後他拿出一支派克的鋼筆,寫出了診斷與治療建議。
張靜拿起對方的處方看了看說:“你的這張處方也是控製感染,強心利尿,和省裏其他專家的治療好像也差不多少。”專家有些不高興,說:“我的治療代表了當前國際上最標準的治療,就是到美國或是發達西歐也是這一套治療辦法。”
張靜說:“可是這套辦法並不好用。”專家說:“並不是所有的病都可以治好,科學也不能解決所有生死問題。我出的這套治療方案已經是最科學辦法了,如果你不能信任我,可以再找其他專家,不過你就不要在國內找了。”楊專家很自負,言外之意是他已經代表了國內最高水平。
張靜問:“你這套治療方案,再配上中醫中藥,中西醫結合治療會不會更好一些呢?”
專家蔑視道:“中醫嗎,那和巫術有什麽區別,草根樹皮也可以治病嗎?現在世界上隻有一種醫學,那就是緊跟科學前沿的醫學,這是國際上統一認可的。沒有所謂的中醫學、西醫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