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化肥袋子大俠下
穿過坑坑窪窪被數十噸拉媒大貨車碾壓過的路,在那歪歪斜斜的工人宿舍前,圍了許多人,老遠就聽到從人群中傳出女人哭聲。
擠進人群,一個農村女人,頭發淩亂,撲倒在一個黑黑乎乎的屍體上,大聲的哭泣著。
一個約莫五歲的孩子,滿臉髒乎乎,木然的站在一邊。旁邊還有他們的幾個同鄉,其中有兩個婦女在旁邊安慰著哭泣的婦女。另外有幾個穿著破爛的男人和礦長討論著什麽。
在煤城,大大小小的煤礦星羅棋布的分布在各個鄉鎮,長風煤礦是夏鎮唯一的一個煤礦。
礦長是煤城最大煤礦礦長丁達寶的弟弟丁大滿,在城裏混了幾年,回來就開了這家煤礦,據說裏麵還有鎮長王東的股份。
但是這幾天煤礦發生了塌方,把一個來自河西的礦工砸死了。他的妻子牛玉梅帶著五歲孩子連夜趕來。同她一起來的還有她的哥哥和幾個親戚。
礦長丁大滿戴著拇指粗的金鏈子,滿臉沉痛的說:“規矩就是規矩,不能壞了規矩啊”!
旁邊那個男人叫牛慶林,是牛玉梅的哥哥,是來的所有人的頭,他用濃重的地方話說:“大哥,當初不是答應能多給些嗎,這孤兒寡母,七萬元,你就當做做善事。”
旁邊一個瘦骨嶙峋的黃毛凶狠的說:“當初是當初,現在是現在。”
丁大滿嘴裏不幹淨地說:“就他媽的五萬,好幾個股東呢,我說七萬,那他媽的兩萬從我褲襠裏掏?”
他頓了頓,看了看地上隻剩下半個身子的屍體,猙獰的笑了一下,對牛慶林說:“我給你七萬塊,連你一塊燒了,可以嗎?”
牛慶林勉強笑了笑說:“大兄弟,怎麽這麽說話呢,畢竟死個人,又不是貓貓狗狗。”聽到狗,丁大滿眼珠子轉了轉。
丁大滿對牛慶林說:“那個狗,看見沒,你要是跟它鬥,能夠打死它,我就給你七萬。”
大家回頭看了看,是一條凶狠的藏獒。天熱,伸著長長的舌頭,露著尖利而讓人生寒的牙齒。
幾個馬仔笑了起來,丁大滿看了看那幾個馬仔,有點不太高興,說:“操,瞎**笑什麽呢?”,然後轉頭對與牛慶林一同來的幾個河西人說,“五萬,趕緊把人給我燒了”。
領頭的牛慶林回頭看了看哭泣的妹妹,牛玉梅抬起頭眼巴巴的望著他,牛慶林心一橫,說:“我就不信這就沒有說理的地了,當初說是七萬,一夜間咋就成了五萬,這還把人當人嗎?走,抬著屍體去煤城,看現在還是不是共產黨的天下。”說完招呼一同前來的幾個親戚就要抬人。
丁大滿威脅說:“別他媽給你臉不要臉。”牛慶林不理他,堅定地說:“走,抬著屍體去煤城市政府。”
他說完,同來的幾個親戚就要去抬人。丁大滿眼一橫,手下幾個馬仔不知從哪裏抄出砍刀,就要去搶屍體。
一個瘦高個剛要上前,被牛慶林帶來的幾個河西人推了個趔趄。剩下馬仔畏懼對方人多,不敢向前。“我們走”,牛慶林在前麵,後麵幾個親戚抬起了屍體。
丁大滿擺手:“你們等等,七萬塊,是吧,你們等等,等我打個電話。”
遠處也不知道他對電話說些什麽,隻看見他凶狠的小眼睛不停往這邊看。打完電話,他搖搖晃晃的走了過來,“錢等會就到,等一下”。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幾輛麵包車開了進來,下來三十幾個滿身紋身、光頭的人,這時候,連看熱鬧的老百姓都看出了端倪,忙往後躲。
丁大滿取過一把砍刀,走到領頭的牛慶林跟前,站定,惡狠狠說:“你剛才說多少錢?”
牛慶林臉色煞白,已經嚇的說不出話來,隻是不停重複幾句話:“大兄弟,我們也不容易,我們也不容易。”
丁大滿環顧一周,所有來的河西人都被他淩厲的目光所折服,都下意識的望向別處。不敢與他對視。
這時候牛玉梅抬起頭,對牛慶林淒然的一笑,說:“大哥,我們不多要了,就五萬吧。”
丁大滿用刀背挨個拍了拍河西人的臉,“啪啪”作響,“五萬剛才想給的,現在真他媽給你們臉不要臉……”
這時候,人群中突然走出一人。這個人披著化肥袋子。
“是化肥袋子大俠。”“沒錯,是化肥袋子大俠。”圍觀人**頭接耳。
化肥袋子大俠的出現,帶著強烈的氣場,震撼了在場每一個人。除了幾個新來的河西人,在場誰沒有聽說過化肥袋子大俠。
鄭好把化肥袋子壓的很低,僅僅露出半個臉。他壓低了聲音,指著旁邊拴著的藏獒,說:“隻要打死那畜生,就給七萬,剛才是誰說的?”鴉雀無聲,沒有人回答。“難道剛才是人放屁?”
丁大滿咳嗽一聲:“是我。”鄭好對丁大滿說:“那就好,把你的狗放過來吧。”丁大滿對旁邊馬仔示意。
這隻藏獒足有二百多斤,凶狠無比,據說老虎見了也要躲著走。
丁大滿小眼睛閃爍著冷冷的光,心說:“媽的,什麽狗屁化肥袋子大俠,敢來找老子的黴頭,今天就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把鏈子放開後,馬仔遠遠地躲開,所有看熱鬧的不停後退,遠遠觀看。
藏獒低低的吼叫一聲,抖了抖身上的長毛。丁大滿打了個呼哨,然後指了指鄭好。接到指令的藏獒“嗷”一聲狂叫,縱身撲向鄭好。
藏獒來勢凶猛,猶如泰山壓頂。許多膽小的旁觀者嚇得尖叫起來,捂住眼睛或是轉過身子,不敢觀看。
鄭好側身避開對方一撲。閃身到了藏獒身後。未等那畜生轉過身,縱身一躍,跳到藏獒背上。
他緊緊抓住這畜牲長長的黑毛。那畜生狂叫亂吠。東衝西突,企圖把鄭好甩下去。鄭好猶如生了根一般,哪裏那麽容易被甩掉。
丁大滿對旁邊黃毛使了個眼色。黃毛會意,偷偷溜到鄭好身後,一刀向鄭好砍去。
鄭好練移身幻形分筋錯骨十八式有兩年了,這兩年中打過無數架。內力日漸精進,可以說要經驗有經驗,要手段有手段。
黃毛一靠前,他就注意到了。聽到後麵響聲,側身跳下藏獒,躲開了黃毛陰損的一刀。但是這刀卻砍在藏獒頭上。削下了藏獒一塊皮。頓時鮮血迸出。
那畜生吃痛,獸性大發,反轉身子,一下子就把黃毛撲倒,俯首硬生生扯下對方臉上一塊肉。
黃毛臉上頓時血肉模糊,他發出撕心裂肺的嚎叫。畜生紅了眼。任丁大滿怎麽指揮,也不聽了,齜著滴血的牙向黃毛脖子啃去。
鄭好跳過去,伸手扼住了藏獒的脖子,把它擎了起來。黃毛趕緊滾到一邊,僥幸保住性命。
藏獒兩隻前爪猶如鋼鉤一般,空中亂抓。鄭好上衣被撕開,露出一道道深深的血槽。但是他的雙手卻如一把巨鉗,鉗的越來越緊。
他騰出左手,把頭頂工人晾衣服的繩子一把扯落。然後就在藏獒身上纏,一圈又一圈,直到把藏獒完全捆住,不能動彈,才把那畜生撂在地上。轉身問:“還要我殺了它嗎?”
丁大滿被鄭好的神力所震撼,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十多分鍾後,一輛麵包車拉來了一個皮箱。打開皮箱,是碼放的整整齊齊嶄新的七萬人民幣。
人群慢慢散去,鄭好走到牛玉梅麵前,從兜裏掏出了一把塊,從中間抽出了一張整的,想了想又把其他的零錢全掏了出來。
這些錢他全都塞在牛玉梅的手裏,小孩看著他,鄭好蹲在他的跟前,說:“你們家現在就剩你一個男人了,你要好好照顧你媽,好嗎?”
小孩的眼睛裏這才湧滿淚水,大串大串的往下滴。
瘸子似乎永遠從這個世界消失了,再也沒有聽到他的一丁點消息。
夏鎮集時候,唐樹貴與鄭好去趕集,在集市的牲口市場旁邊,有人說書,說書那人是個瞎子,但是鼓槌卻準確敲擊鼓上,得得有聲。
他說得是化肥袋子大俠的鼓書,聲音有些嘶啞,正是這特有的嘶啞聲音,帶著滄桑與厚重,吸引了越來越多的聽書人。這些人都是十裏八鄉的農民,他們把說書的圍得裏三層外三層。
瞎子唱到化肥袋子大俠鬥歹徒的精彩階段,人們鼓掌叫好。人們熱烈追捧化肥袋子大俠,好多人已經在此聽了好多遍鼓書,而且似乎百聽不厭。
鄭好拉了拉唐樹貴說:“走吧,這個瞎子說的化肥袋子大俠有些言過其實了,真實的化肥袋子大俠根本就沒有他說的這麽神。”
唐樹貴聽後很生氣,教訓鄭好說:“你懂什麽,因為有了化肥袋子大俠,人們現在敢獨自夜走黑鬆林。人們再也不用擔心回家晚的女人。下地幹活的父母再也不用操心去接送孩子,孩子們可以安全回家。人們現在可以安安心心的養殖牛羊。再也不用擔心會被偷搶。這一切不都是化肥袋子大俠的功勞嗎?”
唐樹貴訓斥鄭好時候,他不知道,站在眼前的這個兄弟就是說書的瞎子所歌頌的化肥袋子大俠。
鄭好啞口無言。化肥袋子大俠已經成為人們敬仰的神一樣的存在。
麻煩看到這部小說朋友,可不可以在評論區告訴我在起點哪裏可以看到這部小說。為什麽我在起點找不到我寫的小說呢。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