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第二場車禍
就在這時候,斜對麵突然高速衝來一輛黑色摩托,像是一道黑色閃電,衝著丁大明他們就撞了過去。
國子想要躲閃,已經來不及了。伴隨著的是巨大的撞擊聲,丁大明他們的摩托被撞出幾十米。
嶄新的摩托被撞了個稀巴爛。丁大明與國子則被撞的從路這邊甩倒了路那麵。兩人摔得頭破血流,趴在地上痛苦掙紮。
鄭好驚訝抬頭,黑色摩托車主取下頭盔。鄭好看到了對方有一雙特別明亮的眼睛,但他卻想不出對方到底是誰。
對方笑了笑,對鄭好說:“我是薑達飛,謝謝你幾個月前你救了我?”
鄭好想起來了,麵前這個青年,就是自己曾經在學校救起的那個受傷學生。並由此和丁大明他們結下了梁子。
鄭好說:“謝謝你。”薑達飛拽起鄭好,並遞給他一根鐵棍,對他說:“去教訓這兩個壞蛋吧!”
鄭好走到丁大明他們麵前,見國子滿臉跌的是血。趴在地上不能爬起來。丁大明胳膊上打的石膏被碰碎了,一截斷了的骨頭血淋淋的從紗布裏麵露出來。
見鄭好過來,丁大明恐懼地望著他。臉色蒼白,結結巴巴說:“你,你想怎樣?”此刻他嘴裏尚還含著鄭好的準考證,因此說話含混不清。
準考證在牙齒、澱粉酶和唾液等物理化學作用下,早已經化作了一堆廢渣,再也變不回去了,鄭好心灰意冷,他已經懶得再理他們了。
轉身把鐵棍還給薑達飛,說:“麻煩送我去四中考場。”薑達飛驚訝的看著鄭好,說:“就這樣輕易放過他們了嗎?”
鄭好身心俱疲地說:“打死他們也沒有用,準考證回不來了。”
高考開始已經十分鍾了。學校門口靜悄悄的。隻有兩個保安無聊的坐在門口,不停抹著汗。
鄭好走過來,保安起身攔住了他。好奇地打量著眼前這個衣衫不整,滿臉是汗與灰的年輕人。
鄭好對保安說:“請讓我進去考試。”保安伸出手:“準考證呢?”鄭好說:“準考證丟了。”
保安說:“國家規定,考試必須有準考證,否則不能參加考試。”
鄭好說:“先讓我考試,準考證以後補辦,可以嗎?”
保安說:“不行”鄭好哀求說:“求求你們了,這次考試真的對我很重要,我是七考場二十考位的,現在那個位置應該是空著的,讓我進去吧!”
這個時候,走過來一名戴著眼鏡,穿著西裝,很有派頭的人,他問:“怎麽回事,吵吵嚷嚷的?”
兩個保安見了這個人,陪著笑說:“李科長,他說是參加考試考生。”
李科長看了看表說:“開考還沒到十五分鍾,讓他進去就是。”鄭好重新燃起希望,說:“那就讓我進去吧!”
保安說:“可是他沒有準考證。”鄭好說:“我的準考證丟了,讓我先考吧,考試完我再來補辦準考證。”
李科長對鄭好說:“沒有準考證不能考試。你不要在這裏搗亂了,快走開。”看對方冷漠的眼神,鄭好心一下子涼了。
眼看對方要走開。鄭好鼓起勇氣,再次哀求道:“求求了,我是七考場二十考位的。讓我考吧,給我一次機會吧!”
李科長說:“沒有準考證,不能考試,這是國家規定。不要鬧了,再鬧就報警,告你擾亂考場秩序,把你抓起來。”
這個時候,校園裏響起了一陣短促鈴聲。這是開考十五分鍾的鈴,自此以後,就是有準考證也不允許進入了。
鄭好大腦一片空白,完了,一切都完了。再也沒有希望了。
他拖著沉重的腳步,走在烈日下。到哪裏去呢。回去嗎,太早了,見了父親怎麽說呢?
回學校嗎,同學們都在考場考試,自己的書和床上用品也已經搬回家了。
到哪裏去呢,四顧茫然。感覺天下之大,竟無可去之處。
遠方傳來了隱隱約約的雷聲,緊接著,一陣風吹來,帶來絲絲涼意。
鄭好抬頭看天,北麵天空已經是黑沉沉一片,看樣是有一場暴雨就要來了。
這時候,忽然一輛麵包車開過來。在他身邊戛然而止。
車門打開,四五個壯漢迅速衝下來。就在鄭好恍惚還沒有搞清楚怎麽回事時候。
突然眼前一片黑暗。一個黑色帆布袋子已經兜頭把他裹住。接著他被幾雙大手拖著粗暴地扔進汽車。
鄭好被塞進麵包車狹窄的兩排座位之間。他拚命掙紮,棍棒齊下。頃刻間鄭好就失去了反抗的力量。
他聽見有人喊:“注意,一定小心他的手。”聲音很熟悉。對了,那是濤哥的聲音。鄭好喊:“你們幹什麽,想怎麽樣?”
沒有人回答他。迎接他的是如雨點般毆打。他還想掙紮,頭上突然挨了一棍他連喊叫的力氣都沒有了。他昏死過去。
鄭好再次醒來的時候,是被一聲炸雷給驚醒的。此刻頭上依然蒙著袋子,眼前一片黑暗。身子被人狠狠地壓在地上,動彈不得。身下是灼熱而堅硬不平的地麵。
鄭好想:“他們想幹什麽,他們想把我怎麽樣。”他聽到了機器轟隆隆的聲音。“好,慢慢得,對準開。”那是濤哥的聲音。
鄭好想:“什麽慢慢得,什麽對準開?”“濤哥,這小子早就昏死過去了。我們是不是可以放開了。”
濤哥訓斥道:“不可以,一旦讓這小子脫手,我們誰都收拾不了他。”
“那,我們什麽時候離開。”隨著機器的轟鳴越來越近。說話人聲音似乎有些顫抖。“等車軋在他身上,你們就可以鬆手。”
鄭好聯想到前段時間濤哥聽到車禍殺人時的高興神態。他明白了,這些人是想製造一場車禍,把我軋死在這裏。
想及此處,雖然四周依然熱浪滾滾,身上依然大汗淋漓。身下的土地仍舊灼熱燙人。可是心卻是瞬間冷卻。
鄭好本能的掙紮。可是骨痛欲裂。他的掙紮換來了對方更大的壓力。此刻他能感覺到至少有四個人壓在自己身上。
“怎麽辦,怎麽辦。難道今天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在這裏嗎?”
鄭好想到車輪馬上就要從自己身上碾過。頃刻間自己就會化作一灘肉泥。生命從此終結。
不相識的看到了可能會感到惡心。相識的或許為自己的死惋惜一番,但很快也會忘卻。接下來父親怎麽辦,失去了唯一的親人,在這個世界上,他將再也沒有一個親人。他將在喪子的痛苦中從此孤獨一生,沒有人去安慰他,沒有人去照料他。
“不能,我不能就此死去。我不能拋下父親自己離去。我要活下去。”求生信念在心中升起。
這時候,眼前突然一亮。頃刻間一聲炸雷響徹天邊。鄭好感覺身上的壓力在雷聲響起時,微微有些鬆動。這細微的差別,也隻有鄭好能夠感覺得到。
自從練了分筋錯骨十八式後。鄭好明顯感覺自己對周圍事物的洞察力要敏感許多。小到蚊蠅起落,大到星辰變化。在他的心中都可以產生漣漪和共鳴。
這些許的變化。雖然細微。但隻要能夠及時捕捉,就有了生的機會和希望。鄭好聽到汽車發動機的聲音已經越來越近。身下的大地都產生了微微抖動。
鄭好一動不動,他在積蓄力量,等待時機。等待那稍縱即逝的生機。
終於閃電的光亮再次出現。這次亮的耀眼,亮的驚心動魄。就在驚天動地的雷聲響起的一刹那,就在對方按他的力量稍稍鬆動時。
鄭好用出全身力量,整個身子猛然躍起。把壓在身上的四個大漢掀了下去。
一道閃電,接著又是一聲震耳欲聾的響雷。雷聲裏夾雜著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重型卡車轟隆隆的碾壓過去。
巨大車輪下,三個大漢從地上爬起來,四顧張望,喊著:“他到哪裏去了,他到哪裏去了。”最靠近車輪的大漢卻在掙紮扭動。
這人被鄭好掀倒,胳膊碾在了車輪下。車輪繼續向前,眼看就要把大漢整個身子碾壓於車輪下。所有人都呆了,甚至忘了去救。
鄭好此刻已經撕開頭上袋子,站立起來。四周竟是黑漆漆一片。
又是一道閃電劃過黑暗的天空,鄭好看見了車輪下命懸頃刻的大漢。他不及細想。衝到大漢身旁,伸手把他從車輪下用力拉出。接著車輪就碾著他們的衣服駛了過去。
隻差那麽一點點,一點點時間,一點點的距離。大漢就可能失去生命。此刻,閃電幾乎撕裂整個天空。雷聲使大地都震動起來。大雨從閃電撕開的天空傾瀉而下。到處是白花花一片。
大漢被鄭好硬生生從車輪碾壓下拽出,他的整條胳膊被拽斷,抱著血淋淋的傷口,他痛苦得嚎叫。
鄭好說:“你為失去自己的手臂而痛苦。可是你們把我壓在車下,不知道我失去生命會更加痛苦嗎?”
天空又是一聲響雷。同時鄭好感覺耳朵一陣劇痛。抬手去摸自己耳朵,滿是鮮血。
他四周掃視。此刻天已經不如方才暗了,有了些許亮光。鄭好看清了,是濤哥在遠處向他開了槍,可是剛才那雷聲太響,使他的槍打偏了。是這驚天動地的雷聲又一次救了他。
那是一管獵槍。濤哥見一擊不中,此刻正在手忙腳亂的裝填下一顆子彈。鄭好踏著泥濘,箭一般穿過雨霧,閃電般衝過去。
濤哥再一次抬槍射擊。鄭好已經站到濤哥麵前。
右手穿插而出。濤哥的手臂已經被鄭好生生折斷。槍被鄭好瞬間奪去。
鄭好掉轉槍口對準了濤哥的腦袋。鄭好吼道:“你們到底是些什麽人,是野獸嗎,毆打弱小,焚燒婦女,侵占和摧毀別人的家園。為了錢可以昧著良心幹一切傷天害理的事情。難道你們的良心就沒有一點點自責嗎?
沒有愛心,沒有同情心,沒有憐憫心,有的隻是難以填平的欲望。真為和你們這群沒有人性的人在一起同呼吸而感到恥辱,真為和你們這群殘忍的人作為一個種族而感到羞愧。”
獵槍狠狠抵著濤哥的額頭。鄭好隨時都可以讓他命喪當場。四周圍著的大漢,沒有一個敢衝過來。
濤哥麵如土灰。他一動不敢動。他的命就在鄭好一念之間。鄭好扣動了扳機。濤哥閉上了眼睛。槍響了,濤哥卻沒有倒下。子彈打上了天空。
鄭好說:“下次,希望不要再有下次。如果有,我會以牙還牙,以眼還眼。”說完鄭好把槍折斷,拋在地上。轉身從這些人身邊走過,走進滂沱大雨中。
濤哥看到手下恐懼的眼神,看了地下被折為兩截的獵槍,他喃喃地說:“他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