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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這是中醫的勝利

  化驗結果很快就送來了,鄭好與李瑤乙的血液生化指標均恢複正常。


  瘟疫造成的血液異常生化改變,都已經得到了糾正。他們竟然奇跡般的好了,羅應旭站在鄭好病床前,拿著化驗單的手微微發抖。


  今天淩晨3點,當護士告訴他病情最重病人第一病室李瑤乙出現了好轉跡象後,他就第一時間衝到病房。並且一直在李瑤乙身邊觀察到早晨查房。


  他親眼看著眼前這個生命垂危,奄奄一息的病人,心電圖的心髒律動,呼吸頻率,逐漸恢複正常。幹癟的麵容開始煥發生機。他的心感到了從所未有的愉悅。


  驚喜不隻是一個,當護士告訴他十六病室也出現好轉跡象時候。他預感到這次瘟疫治療已經出現了重大轉機。


  他看見了鄭好臉上紅紫漸漸褪去,顯然高熱已經降了下來。他告訴身後的護士,記錄病人好轉前後每一次生命指征變化。


  他給鄭好做了一係列神經反射檢查,所有病理反射都已經消失,而生理反射完全恢複了正常。


  他對身後大夫說:“我們在與這次傳染病作戰過程中,首戰告捷。在最短的時間內讓兩個病人成功擺脫病魔折磨。”


  他的話音剛落,身後響起熱烈鼓掌。旁邊一個胖胖的大夫說:“在南方,這次疫病發源地,至今已經耗費10幾億,兩個多月,死亡十多人,仍然沒有一例康複報道。我們是不是馬上開新聞發布會,盡快把這次治療結果,公布出去。”


  羅應旭擺了擺手,說:“這件事要謹慎,再積累經驗,有更多病人身體康複,掌握了更多的成功病例,我們再匯報上級,召開發布會。”


  羅應旭因為昨夜沒有休息好,眼睛布滿了紅絲。但依然精神矍鑠,滿懷自豪的說:“科學是戰勝疾病的唯一可信任武器。除此,再無其它。我希望在場諸位能夠牢記我的話,希望你們在以後的工作中尊重科學,認識科學,利用科學。”


  從國家到省裏各大醫院抽調的這些最優秀醫生,在本子上麵認真記錄著羅應旭的每一句話。


  此刻他們對羅應旭充滿了無比敬畏。因為他們有幸參與了這個將來有可能載入史冊的偉大曆史時刻。


  當所有人走後,病房裏重新安靜了下來。鄭好心想:“傷寒論就不是科學嗎?白虎湯就不是科學嗎?難道隻有現代的才是科學,而古代的就不是嗎?”


  他摸著身邊一袋袋中藥。心想:“是的,它們的確是太尋常了,隻不過是一些草根樹皮的熬成物。比起旁邊這些高大上的心電監護儀,呼吸機,氧氣罐等各種各樣的救護設備,是那麽那麽的寒酸和不值一提。”


  但是無論這些中藥是多麽的不科學,但他堅信這是現在治療瘟疫唯一辦法。他期待著黑夜的再次降臨。


  鄭好躺在病床上,接受著高矮胖瘦不同大夫的問詢,體溫血壓脈搏的反複測量。靜脈血,手指血,換著花樣的痛苦檢查。


  還有頭頂大大小小不同吊瓶的治療,這些瓶內的藥物,或是讓他口發苦,或是讓他胳膊發癢,或是讓他血管疼痛。一天下來,灌注了這麽多冰涼藥水,他身體冰冷。


  終於受完了所有的苦痛煎熬,黑夜終於降臨,他從沒有像今天這樣渴望黑夜,畏懼光明。


  當一切寂靜下來,所有醫護人員回去休息了,鄭好準備行動了。他拿出中藥。悄悄下了床。


  腳剛剛著地,突然門外傳來了腳步聲,像是朝著自己這邊而來。


  鄭好慌忙脫鞋上床。剛剛躺下,門就被推開了,接著啪一聲,燈被打開。強烈燈光讓鄭好眼炫,他眯著眼偷看,進來的是位護士。


  “嗨,小孩,我知道你沒有睡,不要偷看了。”那個護士喊她。


  鄭好聽聲音很熟悉。睜開眼仔細看。進來的護士大大的眼睛。


  鄭好翻身坐起,奇怪地問:“你怎麽來了?”大眼睛護士說:“不歡迎嗎?”


  鄭好說:“當然歡迎。”大眼護士說:“昨天合作愉快,我今天和別人換了個夜班。”鄭好說:“你想怎麽樣呢?”


  大眼睛護士說:“今天早上我告訴羅應旭教授你用中藥治療瘟疫的情況。他堅決不相信。他認為你和第一病室李瑤乙之所以能夠好,完全是他西醫西藥治療的結果。”


  鄭好說:“謝謝你,羅教授他隻相信他的科學。你給他說什麽都沒有用的。”


  大眼護士說:“本想能夠讓羅教授相信,然後給這些病人全部用上及時對症藥物,可是我現在已經無能為力了。”


  鄭好說:“謝謝你了。”大眼護士說:“我不知道怎樣能夠幫助你,是不是能幫你去抓中藥呢?”


  鄭好說:“不要了,我已經把藥熬好帶來了,說完掀開被子。”被子下麵有十多袋中藥。


  大眼護士眼睛一亮,驚訝地說:“你是有備而來?”鄭好說:“是。”


  說完他下了床。對大眼護士說:“倘若你想幫忙。就替我把中藥分發給每個病人。”大眼護士欣然同意。


  鄭好問:“現在有多少病人?”大眼護士說:“有二十個人。”鄭好有些為難,說:“可是現在我這裏僅有17袋中藥。”大眼護士說:“這該怎麽辦呢?”


  鄭好想了想說:“這樣吧,病情比較嚴重的病人給一袋,不是很嚴重的就給半袋。”


  大眼護士說:“這樣會不會藥量太輕,達不到治療效果呢?”鄭好說:“李瑤乙病情最重,喝了一袋半就好了,我喝了半袋就好了,應該沒有問題。倘若不夠,我們再想辦法吧!”


  大眼護士點了點頭說:“現在也隻能這樣了。”


  兩個人拿了中藥,鄭好拿了七袋,大眼護士拿了六袋。鄭好說:“你發南麵幾個房間的病人,我負責發北麵。”


  大眼護士說:“我發北麵吧。五病室那個病人挺令人討厭的,我不願意看到他。”鄭好說:“那好吧?”


  鄭好本打算把中藥先給張海送去,可是在經過其中一個病房時,隔著玻璃,看見裏麵病人對他招手。


  鄭好不由停住腳步。那個人手放在床上不停向他擺動。鄭好推門進去,借著走廊微弱燈光,見床上病人是李瑤甲。


  鄭好說:“你也被傳染了?”李瑤甲手微微擺動,似乎是在回答鄭好的話。


  鄭好掏出中藥,咬開了說:“這藥是治療這次疫病的特效藥,你趕快喝下去,很快就會康複的。”


  說完就放在李瑤甲嘴邊。李瑤甲用幹癟的嘴唇吸吮著中藥。看著很快就要半袋了。


  鄭好說:“就喝這麽多吧,說完把中藥袋收了回去。”李瑤甲沙啞著嗓子說:“再給我喝一點吧,心中燒的厲害。”鄭好不忍拒絕,隻得把一袋中藥都給她喝了。


  過了片刻,李瑤甲說:“鄭好,我感覺剛剛像是下了一陣涼涼的雨,身上現在輕鬆了很多,剛才話都不能說,可是現在嗓子也清涼了。說話不再困難了。”


  鄭好十分高興地說:“你就好好得休息吧!”說完要走。


  李瑤甲說:“鄭好,徐曉宇現在怎麽樣了?”鄭好說:“很好呀,”李瑤甲說:“他難道沒有被感染嗎,他身子那麽瘦弱。”


  鄭好說:“喝了中藥現在已經好了。”李瑤甲點了點頭,閉上了眼說:“謝謝。”


  鄭好心想:“李瑤甲雖然醜,可是心挺細,也挺癡情的。不過脾氣這麽大,以後可真夠徐曉宇受的。”


  他進了張海病房。見到鄭好,張海很奇怪,沙啞著嗓子問:“咦,你怎麽來了?”


  鄭好說:“我來給你送中藥呢!”張海說:“我可不喝什麽中藥,中藥怎麽能治病。”


  鄭好說:“你得的瘟疫現在隻有中藥才能夠治好。”


  張海撇了撇嘴說:“不可能,這麽多先進設備,這麽多高學曆大夫,還有這麽多高級藥物,這麽多東西還抵不過你那點草根樹皮的中藥。誰相信誰是傻瓜。”


  鄭好說:“你說的也許是對的,可是經過這麽多天治療,你感覺怎樣呢?”


  張海說:“輸上液就會好很多。”鄭好說:“是呀,你現在沒有好呀,比剛來時,身體都瘦一半了。”


  張海說:“大夫們在努力尋找治療方法。聽說病情很重的李瑤乙,現在都好了,還有十六病室的病人也好了,相信我也很快就會好的。因為我相信科學。”


  鄭好說:“李瑤乙喝了我的中藥好的,十六床是我,我也喝了中藥。”張海搖搖頭,表示不信。


  鄭好說:“徐曉宇喝了中藥很快就好了,難道你沒有見到嗎?”


  張海說:“徐曉宇患得根本就不是瘟疫,倘若瘟疫哪好那麽快。”


  鄭好說:“沒時間給你辯論了,你要相信我,趕快把中藥喝了。”


  張海說:“我躺在這裏,這麽多專家教授醫生護士整天圍著,這麽多化學藥物輸入血管,整天都這麽多高科技。病都不能好,草根樹皮的中藥就那麽靈驗?鬼才會相信呢!”


  “我相信。”李瑤甲走了進來。“剛才我還躺在床上不能動,連說話都困難,可是現在我除了有些乏力,基本恢複正常了。”


  張海說:“那你得的不是瘟疫。”李瑤甲說:“不是瘟疫感染者能夠站在這傳染病房嗎?”


  張海說:“那麽就是這幾天打針治療的結果。相信我也會很快好起來。”


  由於說話太多,此時他聲音開始變得更加嘶啞,張口呼哧呼哧喘氣。閉了眼,不再說話,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李瑤甲不等鄭好明白,一把奪過中藥。搶步來到張海旁邊,咬開了中藥,一手拿著中藥,一手捏住了張海鼻子,惡狠狠地說:“給你這樣的榆木腦袋講屁道理。人都要死了,還講什麽玩意科學。”


  張海驚問:“你幹什麽,你…..你,咕咚咕咚。”中藥被灌了下去。


  “咳咳,”張海被嗆得滿臉通紅,不停掙紮。可是由於患病,周身無力,竟然不能擺脫李瑤甲的控製。


  頃刻間,一袋中藥連灑帶灌,所剩無幾。張海滿臉滿身都是中藥,連聲咳嗽。不知是喝的多還是灑出的多。


  灌完中藥,李瑤甲把藥袋甩到一邊,在病房內開始好好數落起張海來。


  她說:“張海,你的鼻子長得比較不科學,窄了些,癟了些,不利於新鮮空氣流通,時間長了會缺氧,輕則會頭痛頭暈,嚴重了會大腦癡呆。”


  張海摸著鼻子說:“爹娘給的,我就這麽長的。”


  李瑤甲不理睬,繼續說:“”嘴巴長得不科學,上嘴唇比較厚,下嘴唇比較短,咀嚼食物,較厚的上嘴唇可能會影響進食,而較短的下嘴唇可能會兜不住食物,導致食物的掉落。掉落的食物沾染上細菌,吃了有可能會染病,不吃又會浪費大量食物。太不科學,太不科學。牙也不科學,牙縫太大,說話漏風……”


  張海氣急敗壞:“你,你這是對我相貌的侮辱。”


  “不”,李瑤甲打斷他的話“我這是在與你講科學。”李瑤甲這麽沒頭沒腦的給張海一頓猛灌,浪費了不少中藥,讓鄭好心痛不已。


  他看了看手中剩下的幾袋中藥,心說:“可惜可惜,不知這些中藥還夠不夠其他病人用。”


  李瑤甲從鼻子嘴巴說到耳朵,眼睛,就張海麵相的非科學性作出批評。鄭好心說:“這個李瑤甲說話可真夠損的。”


  鄭好時間緊急,無心再聽李瑤甲的數落,走出張海病房。


  第五病房裏麵住著大眼睛護士不願意接觸的病人,鄭好不知道這是怎樣一個讓人討厭的人。


  他剛推開門,一股惡臭就撲鼻而來,鄭好的眼淚都快被熏了出來。這哪裏是病房,這裏比廁所的味還要大啊。


  借著走廊微弱燈光仔細看,隱隱約約地看到躺在床上的竟然是丁大明。


  丁大明說:“水,給我水。”聽到對方聲音,鄭好感覺到了無比厭惡。


  “這樣的渣滓,社會敗類,死了社會就會少一個危害,救他幹什麽。”想及此處轉身就走。


  拉開房門,卻聽見後麵傳來對方沉重的呻吟,想必是無比痛苦。


  鄭好猶豫了,心想:“這人雖然可惡,可自己不是老天爺,也不是法官,怎麽可以隨便去決定一個人的生死呢。更何況,這家夥雖然壞事做了很多,卻也罪不至死呀!”


  他又轉回身,忍著劇烈惡臭,咬開一袋中藥,放到對方嘴邊。不等鄭好說話,這家夥就大口喝起中藥來。


  離近了鄭好看見對方竟然滿臉滿身是大便。旁邊雪白牆壁上也迸濺了不少汙穢之物。連著導尿包的管子也被他拽了下來,小便流的地上、床上到處都是。


  原來丁大明要求醫生送他回家,他要去美國治療。被醫護人員拒絕。


  從小到大所有人都對他言聽計從,他唯我獨尊慣了。要求被拒絕,加之病情一天比一天重,自認為必死無疑。


  就自暴自棄,拒不配合醫護人員,大便隨便拉在床上,導尿袋雖然換過數次,但是每一次換上沒有多久就被他破壞掉。


  從前這家夥虎背熊腰,現在變得瘦癟幹枯。早已經失去往日囂張氣焰。


  想起患病之前,這家夥仗著自己家中有錢有勢,夥同小於、國子,在校園裏橫行霸道,欺負弱小,調戲女生,無惡不作。看人不順眼,就拳腳相向。


  而現在卻貪生怕死,連普通人都不如。鄭好第一次感覺瘟疫其實也沒有那麽可憎可惡。


  丁大明幹渴難耐,三兩口就喝掉了半袋中藥。鄭好把剩下半袋中藥迅速抽回,頭也不回地離開五病室。


  後麵是丁大明的祈求聲:“再給我一點吧,再給我……”。


  在七病房遇到了包打針,看到包打針躺在病床上,一副病病怏怏無精打采的模樣。這早已經沒有了當初推銷板藍根的激情。


  包打針前段時間還到他們宿舍推銷板藍根,信誓旦旦地說發生於南方的瘟疫多麽多麽可怕,而板藍根對於瘟疫是特效預防藥,靈驗的很。


  說板藍根是經過中科院專家組對比試驗,有效率可以達到百分之98.756。


  現在板藍根沒有幫助到包打針,他也躺進了病房。他成了那幾乎不可能的百分之1.244。


  在包打針忽悠下,鄭好用省吃儉用的錢買了兩包板藍根,打算一包送給父親,一包送給徐芸。


  自從與徐芸分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她,想及徐芸,鄭好心中無比酸楚。


  包打針喝完半袋中藥後,很快來了精神,接著就滔滔不絕的對鄭好說起來。


  包打針說鄭好的中藥很好,當然這也和他早先明智的喝了板藍根有關,不然身體不會這麽快就好。


  板藍根配上鄭好給他的中藥,是治療瘟疫的秘方。他說出了院要和鄭好搞聯合經營,他們一定能夠發一筆橫財。


  看到對方滔滔不絕大談生意經,鄭好感覺對方不像是個治病救人的大夫,而像是一個追錢逐利的商人。


  看到鄭好對他的生意不感興趣,他又對給他治病的羅應旭提出了批評。


  他說這些專家就是個屁,根本不懂得如何治病。


  這次瘟疫流行,究其原因,肯定是病毒性感染。正確治療應該選用利巴韋林和阿昔洛韋或者更昔洛韋。再配合板藍根。


  倘若用這些藥物自己早就好了,絕不會拖延到現在。


  他說:“他們吊瓶中肯定給加了激素,不然退熱不會那麽快,住院這麽多天,用這麽多激素,就像喂雞似的。恐怕自己不久就會長胖,滿月臉,水牛背,生有座瘡。還有可能長出RB人那樣的小胡須。股骨頭恐怕也會壞死。”


  他說的繪聲繪色。使得鄭好也擔心起來,自己雖然用了僅僅兩天針,可是會不會在將來某個時間,走著走著股骨頭會哢嚓一聲斷掉,那場麵可就太恐怖了。


  剛剛經曆了失戀,倘若腿再斷掉,自己活得就太悲催了。美好生活還怎樣再繼續下去。


  他不敢在包打針那裏呆了,包打針說的藥物毒副作用越來越恐怖。鄭好感覺自己隨時都會因為藥物的毒副作用而死掉。


  他把中藥給所有病人喝完。還剩下半袋,就去李瑤乙病房,他想李瑤乙患病最早,又經過喝錯中藥的折騰,應該把剩下這最後半袋給李瑤乙喝下去。


  推開門,見李瑤乙躺在床上睡覺,麵色紅潤,口唇潤澤,呼吸均勻。


  她恢複很好,已經不需要再用白虎湯了,鄭好沒喚醒對方,悄悄關上門。退了出來。


  在走廊內迎麵碰見了大眼睛護士,鄭好問:“怎麽樣,中藥都發完了嗎?”


  大眼睛護士點了點頭,攤攤手說:“全部都給病人了。”


  鄭好拿著手中半袋中藥說:“我也就這些了。”說完想尋找垃圾桶,把手裏中藥扔掉。


  卻突然看到大眼睛護士走路的腳步踉踉蹌蹌。鄭好關切地問:“你怎麽了?”


  她左手撫著額頭說:“大概是這兩天沒有休息好,頭感覺有些暈。”說完就要歪倒。


  鄭好搶步向前,伸手抱住了對方。大眼睛護士溫軟的身子軟綿綿的靠在了鄭好身上。


  尤其是胸前那兩個小兔子緊緊擠在鄭好胸口。雖然隔著防護服,鄭好依然可以嗅到對方如蘭如麝的香氣。鄭好呼吸急迫,幾乎窒息,他這顆青春期心髒突突直跳。


  護士微微睜開眼說:“小孩,你在想什麽呢?”聲音綿軟,半是嬌嗔,半是責備。


  鄭好有些緊張了,說話也結巴了“沒有,沒有想什麽。”


  對方半斜著眼,微笑著說:“撒謊了是不是,你騙不了我,我可是學醫的,你的心跳現在有160多,呼吸每分鍾超過30次。這是很不正常的。這樣的呼吸會導致呼吸性堿中毒。我是你姐姐,不許你胡思亂想,況且我是有孩子的。”


  她這句我是有孩子的,驚醒了鄭好。鄭好心道:“慚愧呀,真是慚愧,這是什麽時候,你竟也能胡思亂想。”


  馬上收攝心神,雖然與對方隔著防護服,仍然感覺到了對方身上散發出的滾滾熱量。


  鄭好說:“不好,你好像也得了瘟疫。”


  她秀眉微蹙,說:“不可能吧,怎麽會呢,我可是穿著防護服的。”鄭好說:“那你有沒有密切接觸過病人呢?”


  他問了又感覺是廢話,對方當然是穿著防護服接觸過病人,不然怎麽給病人服藥量體溫。


  大眼護士突然想起來說:“剛才在四病室,因為帶著麵罩呼吸不順,感覺胸口有些悶悶的,就把口罩摘下了,喘了幾口氣,不過連一分鍾都沒有。”


  鄭好說:“那肯定是這時傳染上的,沒想到瘟疫竟然這麽厲害,無處不在,無孔不鑽。”


  說完他拿出僅剩的半袋中藥給她喝了,然後扶她進了護士值班室休息。


  當早晨查房時,羅應旭看到所有患者體溫恢複正常,疫病症狀消失,化驗結果正常,心情激動,說話都快語無倫次了。


  他說:“在這麽短的時間裏,耗費這麽少的資金,取得了這麽完美的治療效果,這是奇跡呀,這是醫療史上的奇跡。”


  後麵眾大夫護士也紛紛點頭說:“完美,完美,奇跡,奇跡……”


  羅應旭抬腕看了看表說:“現在是12月27日8點53分。我們從接到任務開始治療病人,到現在為止才僅僅用了一百二十個小時零八分。瘟疫,可怕的瘟疫就被我們打敗了,這是世界瘟疫史上所絕無僅有的,空前絕後的,諸位同仁的努力一定會被載入史冊。”


  醫生護士紛紛高興議論。是呀,這裏的奇跡很快就會被電波傳到世界各地。他們的名字也會被光榮記錄


  羅應旭教授抬手阻止了眾人的議論,他說:“現在馬上報告東洲省衛生廳,不,報告國家衛生部,我們已經戰勝了瘟疫。現在我要去辦公室寫這次瘟疫的具體治療經驗總結。讓更多地方的病患得到及時治療。”


  他興衝衝快步走出病房,由於走得急,臨時病房門比較低,他的個頭又高,“砰”一聲,頭被門框重重碰了一下。


  後邊護士擁上來關切地問:“教授,沒有事吧?”羅應旭捂著頭說:“沒關係。沒關係,你們馬上請示上級,通知記者,我們後天要召開新聞發布會。”


  羅應旭在辦公室懷著激動心情,寫下了這次瘟疫治療經驗總結。


  完了他還感覺不盡興,想起前幾日那個叫鄭好的患者對自己治療方法的懷疑,以及對方要求中醫治療的愚昧請求,還有昨日竟然有護士把治好的兩個病人歸功於中醫,深感於國人思想的落後與愚昧,自己有必要寫一篇科普文章,來教育國人。


  於是提筆在紙上寫下了《科學在現代醫學發展中的火車頭效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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