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28補 遇到劫匪
因為前些時間被屏蔽,這是屏蔽內容,大家可以跳過這一章不看。
又一個星期六下午,鄭鐵山有事出去。鄭好蹬著三輪來到配件廠門口,恰好碰到了徐芸。
“幹什麽去?”鄭好說:“去火車站拉幾個人。”徐芸說:“不可以。”鄭好問:“為什麽?”
徐芸說:“陪我去逛公園。”鄭好說:“天這麽冷,改日吧。”徐芸說:“不行。”說完把手放在口袋裏,任性的擋在車前。
鄭好看了看表,焦急地說:“你就不要任性了。火車馬上要來了,再不去,就來不及了。”徐芸問:“是我重要,還是你去接活重要。”鄭好說:“這有可比性嗎?”
徐芸說:“我不喜歡讓人家背後說我的男朋友是個蹬三輪的,整天被城管攆的滿大街跑。每天風吹日曬,流一身臭汗,掙那點錢。不夠別人下一次飯店,買一套化妝品的。”
鄭好說:“我家的情況你不是不知道。不蹬車拉人,誰給我錢,我怎麽吃飯,將來考上大學,怎麽交學費。”
徐芸斬釘截鐵的說:“我給你交學費,我給你上學飯錢。你考上大學,我求媽媽給你錢。”
說完她從手提包裏掏出50元錢,遞到鄭好眼前。“今天一天的工錢,夠了吧。”鄭好搖頭說:“你既然愛我,就要給我尊嚴,這樣要你的錢,我成了什麽,吃軟飯的嗎,我還是一個男人嘛?”
徐芸說:“你給我尊嚴了嗎?我們一個櫃台的李姐昨天她老公當上了科長,請我們幾個人一起吃飯,人家那排場真的很大,請了十幾桌。劉姐老公開公司,天天開著汽車去接她,我呢,有個男朋友都不敢在人前說。”
鄭好說:“這不是尊嚴,這是虛榮。”徐芸說:“尊嚴也好,虛榮也好,我也希望我的男朋友能夠出人頭地。開著車接我上下班,請客請十多桌。讓我也在人前風光。”
鄭好把三輪車放回宿舍,陪了徐芸去逛街。徐芸挽了鄭好胳膊高興地說:“這還差不多。以後不要再去蹬三輪車了。”
他們中午去吃飯時,在麵館裏碰到了張海。
張海也是剛剛走進去,正在擦眼鏡上麵的水蒸氣呢。所以沒有看見鄭好他們進來。
鄭好走過去推了他一把,他戴上眼鏡才看見鄭好,接著看見了與鄭好並肩一起的徐芸。
初中他與鄭好不是一個學校,因此沒有見過徐芸,鄭好做了介紹。他被徐芸的容貌震懾了。看了足足有十秒鍾。
回家的路上,徐芸對鄭好說:“你這個同學太不老實,以後不要和他交往。吃飯的時候老盯著人家看,最後把麵條都吃到鼻子裏去了。”
鄭好說:“他就那個德性,看見漂亮女生就追著看。有賊心沒賊膽。”徐芸說:“那你呢?”鄭好想了想:“我是有賊膽沒賊心。”徐芸笑了。“那麽你的老朋友許暢呢?”“有賊膽有賊心。”鄭好不假思索道。
星期天早晨吃過飯,鄭鐵山告訴鄭好他有事出去一天。讓他在家好好學習。
鄭好看了幾頁書,知道徐芸今天替別人上班,不會再來找自己了。蹬三輪出去應該沒有問題。他放下書,起身推了車子。
在門口遇到了張興業。他問:“師傅不是讓你在家學習嗎?”
鄭好心情很好,吹了個響亮的口哨說:“社會主義製度的建立給我們開辟了一條到達理想境界的道路,而理想境界的實現還要靠我們的辛勤勞動。”
鄭好邊走邊想,這是***他老人家的名言,可惜張哥小學畢業,他聽不懂。
今天鄭好運氣竟然出奇的好,剛到火車站就接了個客人,去的地方不遠,要了4元錢,對方眼都不眨就答應了。鄭好習慣了討價還價的工作,對方不講價,搞得他還真有些不適應。
到了終點還沒有等上幾秒鍾接著又拉了個客人去汽車站。不一會就掙了七元錢。
在汽車站鄭好剛剛把客人放下,錢還沒有查完,又有兩個客人上車要求去火車站。
這可把鄭好樂壞了,沒想到最近三輪車行情竟然是越來越好了。在火車站放下客人,氣還沒有喘勻,一點的火車就到站了。
有三個穿的花花綠綠的青年人走過來,一起上了他的車子。說去大澗溝。
大澗溝離火車站有四十多裏路呢。鄭好說:“去大澗溝太遠了,何況還是你們三個人。你們要多給我些錢。”
其中一個刀疤臉的青年人問:“你要多少錢?”鄭好伸出一個拳頭晃了晃。刀疤臉說:“一個人十元錢,沒有問題。”
鄭好本想說三個人一共十元錢,沒想到對方會錯了意。竟然給了他三十元。
鄭好心中樂開了花。想著兜裏將近五十元的鈔票,忘記了疲勞。心想:“勞動豈止是創造了人類,也是人的快樂之源呀。”
大澗溝是離煤城四十多裏的一個礦區,路上不時駛過一輛輛拉煤炭拉煤泥的大車。
路被這些重型車輛踹的坑窪不平,煤灰渣土撒的遍地都是,每當大車開過就卷起一股股遮天蔽日的灰塵。
那三個青年坐在後麵,上麵有個布棚遮擋還好些,鄭好在前麵蹬車,無遮無攔可就苦了。
一股股煤煙撲麵而來,與汗水雜在一處,就像在他臉上罩了一層煤泥的麵具。僅露出眼睛看路,嘴巴和鼻子呼吸。
出城十多裏,路上行人漸漸稀少。鄭好蹬著三輪爬上了一個較大的陡坡,累的他張口氣喘,下麵是一個長長的下坡路,他籲了口氣。終於可以歇歇了。
就在這時,突然一個涼涼的尖銳的東西抵住了後背。接著耳邊響起冷冰冰的聲音:“把身上所有的錢掏出來,下車走人。”那是刀疤臉的聲音。
鄭好身上汗毛孔一下子炸開,冷颼颼一股寒氣從腳下升起。“我碰上了強盜,他們不光要搶錢,還要搶車子。”
早就聽說大澗溝附近有賊,他們搶錢,搶來往的煤車,沒想到光天化日之下這回讓自己撞上了。“怎麽辦,怎麽辦,”他暗問自己。
不容他多考慮,背後一陣刺痛,那家夥手中的匕首刺進了他的肉中。“把錢掏出來,然後下車滾蛋。快,不然殺了你。”
鄭好看了看前麵下山的陡坡,以及路邊陡峭的山崖,突然猛地身子向前一伏,拚盡全身的力氣,把車子向下蹬去,並且拐把衝向山崖。
車子突然向前衝,刀疤臉猝不及防,被甩回了座位。刀子也掉在地上。“他媽的,哎呦,這小子要想把車子騎下懸崖。”三個人一起驚呼。
刀疤臉反應敏捷。迅疾撲向鄭好,用粗壯有力的胳膊緊緊箍住鄭好的脖子,鄭好立時感覺一陣窒息,眼前金星亂冒,渾身使不出一絲力氣,抓車把的手也鬆了。失去方向的三輪車載著四個人七扭八拐的順著陡坡向下衝去。
離懸崖三四米地方,失去控製的三輪拐進一個被大車踹出的深坑中,車子傾倒,四個人一起被甩了出去。此時鄭好方才解脫,脖子差一點被刀疤臉勒斷,頭暈目眩,幾乎昏過去。
腰部被地上石頭重重咯了一下。忍痛掙紮著爬起。被首先跳過來的刀疤臉一腳踹在地上。
另外兩個劫匪,一個被甩到了懸崖邊,多虧他抱住了一棵樹,才被同夥拉了上來。
“媽的,敢反抗,打死他。”三個人圍住鄭好,用腳猛踩猛踹。鄭好毫無還手之力,臉上,肚子上,腿上,陣陣劇痛湧來。
旁邊一輛輛拉煤的汽車匆匆駛過,車上的司機麵容冷漠,對旁邊的打鬥視若無睹。仿佛他們見慣了這一切。
三個人直到打累了才住手。其中一個在鄭好懷中翻出錢來交給刀疤臉。另一個兀自不肯罷休,撿起塊磚頭狠狠向鄭好砸去,鄭好頭上頓時血流如注。
三個人見鄭好不動了,才一起向三輪車走去。途中刀疤臉順手撿起方才掉落的匕首。
鄭好見他們要把車子推走。心中著急。沒有車子,父親將會再次失業。他和爸爸靠什麽生活。
想及此,他忘記了危險,忘記了疼痛。幾番努力掙紮,艱難爬起,衝到車後,拉住車子,嘶啞著嗓子喊道:“把車子留下。”
三個人一起回頭。刀疤臉說:“媽的,活膩歪了你。”
說完把匕首拋向其中一個青年。怒了努嘴說:“老三你去給他一刀。”那個老三接刀在手,滿眼凶光向他走來。
一輛煤車吼叫著從他們身邊駛過,卷起了遮天的灰土。煙塵中,鄭好看見對方充滿殺機的雙眼,接著是一道凜然寒光。他要在光天化日之下殺了我嗎?
鄭好不及退縮,不及畏懼,也不及思考。本能的右手伸出,纏向對方拿刀的手臂,一絞,一拽。隻聽得哢嚓一聲清脆響聲。對方一聲慘叫,右臂無力垂下,刀子掉落在地。
那個叫老三的奇怪的看著鄭好。他一時還不能明白這剛剛發生的一切。鄭好也是愣住了。他看了看對方,又看了看自己的手。畢竟這一切都發生的那麽突然。
“老三,你他媽的怎麽了?”刀疤臉問。老三痛苦的說:“我……我的右臂掉了。”
“媽的,右手不好好長在你他媽身上嗎?”刀疤臉跳下車,罵罵咧咧地走過來。“是肩膀脫臼了。”老三糾正說。
刀疤臉把老三一把推在一邊,罵了句;“你他媽的連這小子都對付不了,滾一邊吃屎去吧。”
說罷揮拳向鄭好打過來。又快又凶狠。鄭好猝不及防,被對方狠狠擊中,半邊臉頓時腫起,鼻血噴出,仰麵跌倒。
刀疤臉踏前一步,左手像提小雞似的一把揪起鄭好,右手揮拳向鄭好裹來。
鄭好本能的雙手向前穿插,蛇一般的纏住對方,一抖一拽。哢嚓,哢嚓兩聲輕響。刀疤臉雙手無力垂下。他的兩臂也已經脫臼了。
刀疤臉看了看瘦弱的鄭好,又看了看自己兩條胳膊。一時不能相信方才發生的這一切,恍若夢中。
“怎麽了,老大,動手呀。”車上那個人催促道。刀疤臉麵色蒼白,因為疼痛,豆大汗珠滾下。他一字一頓地對鄭好說:”朋友,算你狠,是我們瞎了眼。“他轉過身道:“我們走。”
“哎,老大,車子不要了嗎?”受傷的老三跟在身後道:“走吧。”車上老二不明就裏,跳下車兀自跟在受傷的兩個人身邊喋喋不休。
望著對方消失的身影,鄭好心中一陣激動。這就是移身幻形分筋錯骨十八式嗎?
幾個月來,晝夜思考,早晚練習,求之不得的武功,竟然在這性命攸關時刻,電光石火的一刹那爆發出來。
他學的不是菜譜,不是拈花刺繡,不是別的,而是地地道道,確確實實的實戰武功。
這幾個星期所受的苦沒有白受。此刻竟然救了自己性命和那輛三輪車。是激動,是感慨,鄭好心中一時五味雜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