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2章 我會盡我所能杜絕這種情況的發生
看出她的遲疑,商祁禹微微眯起眼,所剩不多的耐心盡數消耗殆盡,語氣冷漠,“阮小姐應該是阿笙在港城關係最好的朋友吧?想必阮小姐對阿笙之所以要去找催眠師的原因比我要清楚。
那麽阮小姐也應該知道,當初那段記憶能因為痛苦被遺忘,現在強行恢複會造成什麽影響吧?”
阮棠蹙眉,眼神警惕了幾分,“你想說什麽?”
她其實並不意外,商祁禹能知道鬱笙去找催眠師的原因。
應該早就在知道鬱笙找催眠師的時候,就能猜到事情緣由。
“我想提醒阮小姐,阿笙現在的情緒很有可能被過去那段記憶所帶動,甚至做出些不理智的行為,如果不盡快找到她,發生什麽意外,相信並不是會是你我願意看到的。”
男人的聲線越發低沉,“阮小姐作為阿笙的朋友,更不應該作出這些看似為她好的事。一味地順著她的心意,有時候並不是明智之舉,尤其是在她情緒不穩的情況下。”
阮棠被他堵得啞口無言,一旁的秦穆也開口勸慰,“阮小姐,鬱小姐的情況沒有想象中的樂觀,我們來之前去見了的那位顧醫生,雖沒有提及鬱小姐谘詢的事,但是顧醫生說,鬱小姐離開的狀態並不好。
所以我們必須得盡快找到她。鬱家這段時間的事,你也看到了,鬱家和鬱小姐的關係一向不和。
萬一鬱小姐遇上鬱家的人,來個玉石俱焚,尤其是在這樣的豪門,人被逼急了什麽事做不出來?你想想在港城她還有沒有其他可以去的地方?
我們排查過路上的監控,隻是有幾段監控遇上檢修,所以鬱小姐到底去了哪裏,或者上了誰的車,我們都無從下手。如果阮小姐有信息可以提供的話,想必我們很快就能找到鬱小姐了。”
阮棠思考了下利害關係,再加之秦穆提到了鬱家,不禁有些動搖。
鬱家的事,她也知道,特別是那對母女對鬱笙是個什麽德行,再清楚不過了。
現在又是商祁禹為了鬱笙的事,對鬱氏下了狠手,怕隻怕她們將罪過都怪罪到鬱笙的頭上。
到時候,鬱笙要是落在他們手裏,那不是要完了嗎?
那種人,一但被逼急了,好像也沒有什麽理智可言。
她想了一會,便想通了,朝著沙發上坐著的男人看了過去,麵上有些為難,“商總,阿笙隻說她在一個信得過的朋友那裏,並沒有跟我說具體地址。
而且阿笙說的那個朋友,我並不清楚是誰。以前也沒有聽她提過。我實在想不出是誰——”
商祁禹抬眸,直直地盯著她看著,麵上的表情顯得愈發高深莫測。
阮棠見過的大世麵也不少,但單這樣被看著,她還是覺得有些hold不住,總有種要被看穿的錯覺。
半晌,商祁禹收回視線,菲薄的唇幾乎快要緊抿成一道線,他緩緩站起身,麵無表情地開腔,“那打擾阮小姐了,阿笙一有消息,希望你能立刻通知我。”
“好的,沒問題!”阮棠點點頭,忙不迭地問,“商總,阿笙不會出什麽事的吧?”
商祁禹沉默片刻,低沉著嗓音道,“我會盡我所能杜絕這種情況的發生。”
“那就好,商總,阿笙拜托你了!”阮棠見狀,鬆了口氣。
此刻,她又有些後悔,她當時去什麽公司嘛!結果現在鬧成這樣。
好歹當時她出來的時候,她能陪著,也算能有個心安,現在到好——
聽商祁禹的語氣,這件事不是一般的大!
她真是見鬼的會去信鬱笙昨天給自己發的報平安的消息。
想想也是,那樣的記憶一下子恢複,她會受到多大的影響啊!
她現在是悔得腸子都青了。
關於鬱笙提的朋友,她是沒有什麽印象的,她很早就去國外了,之前的朋友也沒有聽她提過,更別提她回國後交的朋友了,如果有,那她是絕對不可能會不知道的。
送走商祁禹之後,她關上門靠在門板上,努力地想了想,隻是空白的大腦還是一無所獲。
……
從公寓離開,商祁禹的臉色越發難看,周身被陰鬱之氣所包圍。
周圍的人都提著一口氣,生怕觸了他黴頭。
從昨晚到現在,能找的關係都找了,甚至連警方的力量都用上了,到現在依舊還是一無所獲。
阮棠對鬱笙的生活想必已經是最了解的人了,連她都想不到的朋友,他們又怎麽知道?
各大酒店旅館之類的,都沒有發現過鬱笙的入住記錄。
路上的監控隻拍到一半,最重要的那部分,關鍵是正遇上檢修期間,根本不能用。
那個地段路況複雜,那個時間又是高峰,車流量巨大,就算要排查,也無異於大海撈針。
商祁禹眉目間稍顯疲倦,指腹輕輕摩挲著戴在左手無名指上的木戒,身體往後靠在座椅上。
前麵的司機和秦穆都在等著商祁禹的吩咐,因為他沒開口,司機都不知道該去哪裏。
隻是靠在後座的男人緩緩閉上了眼,從昨晚收到消息開始,他就沒有怎麽睡過。
精神一直處於高度緊繃的狀態,從眼底的青黑也能看出一二。
他已經能斷定,鬱笙把之前的事都記起來了,所以才會是現在的結果。
他最害怕的事,到底還是毫無征兆地發生了。
現在想來,怕是當時鬱笙在休息室裏就已經聽見了他跟鬱暖的對話。
是有所端倪,隻是他當時沒有細究,以至於發生現在這樣的事。
一想起五年前在M國發生的那件事,他頗為頭疼地捏了捏眉心。
把她牽扯進來,是意料之外,當對上她驚慌失措的眼神,不知是藥物作用還是心理驅使,他想要她。
那件事對鬱笙造成的影響有多大,在後續的調查裏他知道得一清二楚,而現在,她記起來了。
他更不知道要以何種麵目去麵對她——
畢竟,他是造成她痛苦的那個人,又在她丟失那段記憶的情況下,肆無忌憚地侵占進她的生活裏。
毫無疑問的,這樣的傷害,怕是會成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