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8章 讓她進來!
預約的時間是在第二天下午,阮棠特意空出了時間過來接她。
是個二十幾歲的女醫生,看上去挺年輕的,清麗的五官透著似有若無的清冷感。
但是給人的感覺卻也沉穩,讓人容易心生好感。
鬱笙掃了眼放在桌上的名牌,顧清水,人如其名。
阮棠說這個女醫生,別看她年輕,她的能力可不容小覷。
年紀輕輕就從海外學成歸國,經手的成功案例不下千個。
是阮棠找的人,鬱笙自然是放心的,沒什麽可挑的。
鬱笙簡單地跟醫生說明了自己的情況,她深吸了口氣,抿唇笑了笑,“醫生,我這種情況,能通過催眠診療,恢複那段記憶嗎?”
女醫生聽完,過了片刻,緩緩地開口,“鬱小姐所描述的情況,在醫學上屬於‘心因性失憶症’,或者換個通俗的說法,就是‘選擇性失憶症’,指患者遭受痛苦和打擊之後產生的選擇性遺忘。
選擇性失憶大部分會隨著時間的侵蝕會逐漸恢複,但是鬱小姐你的這種情況長達四年之久,那足以說明那件事對你本人有很大的心理影響,如果強行恢複,很有可能會影響到你現在的生活以及你的情緒。”
鬱笙苦澀地笑了下,攥緊了手,“我有心理準備……我總不能一輩子縮在龜殼裏,自欺欺人。”
她不想猜來猜去,知道了那件事後,她的生活已經受了影響。
恢複和不恢複之間,還有什麽太大實質上的差別嗎?
女醫生了然,“鬱小姐的情況的確可以通過深度催眠恢複那段記憶。不過我需要鬱小姐全身心的信任,可以做到嗎?”
鬱笙愣了一下,鄭重地點頭,“可以!”
女醫生看著她,嗓音輕緩地說,“我會先給你進行催眠,讓潛意識中的你跟我對話,大概需要半個小時的時間。如果沒有問題的話,鬱小姐你先到那邊的椅子上坐好,放鬆自己,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
“好的。”
鬱笙起身,走到一旁的催眠椅上坐下,努力地讓自己放鬆下來。
女醫生起身走了過來,在鬱笙身旁坐下,聲音輕柔地開口,“先閉上眼睛……放鬆下來……讓我們回到四年前……”
鬱笙的意識漸漸模糊,她回答著女醫生提出的幾個問題後,徹底失去了意識。
半夢半醒間,鬱笙像是做了一場綿長的夢,腦海裏的一切猶如走馬觀花般在眼前掠過。
似乎時間一下子回到了她在M國校園的時候,她的設計在校際比賽的時候摘冠,平素雖然不怎麽熟悉的同學說要去慶祝,她雖然不怎麽喜歡那種鬧哄哄的場合,但是推脫不下。
在那樣一個高興的日子,她也不好掃大家的興致,就跟著去了。
因為是主角,她被灌了不少的酒,腦子暈乎乎地要去廁所,吐完出來,她暈頭轉向地當初出來的時候也沒看是哪,就進錯了包廂。
包廂裏一群穿著黑衣的男人,凶神惡煞的模樣,看得她頓時一陣後怕。
道了歉,立馬就想出去,等她轉身就見到一個麵無表情的男人堵在門口。
M國的治安比不得國內,她直覺自己是撞上槍口了,那個坐在沙發上的可怖男人,就跟一旁的人說了幾句,眼神似乎跟打量貨物似地看著她,而後露出了一個猙獰的笑。
他用英文徐徐地說,“就她了——這麽年輕的小姑娘,真是便宜那小子了!”
鬱笙還沒反應過來,眼見著兩個男人走了過來,像拎小雞似的,一人架著她的一隻胳膊,就往外走。
她拚命抵抗,大吵大鬧,都沒有人敢上前來幫她一把。
畢竟沒有人會為了一個素未相識的陌生人,去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最後鬱笙被帶到了郊區的一棟廢棄的廠房裏,那裏關著一個年輕男人。
玄黑的鐵籠裏邊,男人的狀態並不怎麽好,他盤腿坐著,身上幹淨的白襯衣被汗水濡濕,閉著眼睛靠在一旁,額前細碎的短發都往下在淌著水。
一張英俊到極致的臉,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更為蒼白,像是在隱忍著什麽,身體緊繃到了極致。
那個時候的鬱笙,還不知道自己將要麵臨什麽,隻是純粹地打量著那個男人。
坐在椅子上的刀疤男光著膀子,胸前盤踞著大片紋身,掃了眼被帶過來的鬱笙,眼裏流出點惋惜的意味,操著一口帶著濃重口音的英文對鐵籠裏的男人說,“嘖嘖——忍得很辛苦吧?上頭給你送來一妹子可水靈著呢!給你還真是浪費了,我都想嚐嚐味。”
鬱笙聞言,臉色一下子白了,身體抖得不像話。
刀疤男見鐵籠裏的男人並未有什麽反應,摸了摸下巴,看向了一旁的鬱笙,不懷好意地打量,忽然笑著說,“既然你不要,那我先替你試試?”
說著就站起身朝鬱笙走過去,鬱笙驚恐地大叫,隻是身後控製著她的人,力道大得她根本掙脫不開。
原本靠在鐵籠裏,閉著眼睛的男人倏地睜開了眼,淩厲的黑眸從鬱笙臉上一掃而過。
菲薄的唇緊抿成了一道線,沉默了片刻,他粗聲開口,“讓她進來!”
話落,刀疤男收回了伸向鬱笙的魔爪,給抓著鬱笙的男人遞了個眼神過去。
男人領命,轉而將鬱笙丟進了籠子裏。
她驚恐地往後縮,看著站對麵的男人,顯然害怕到了極致。
麵容雋逸的男人隻是淡淡瞥了她一眼,並沒有什麽動作。
鬱笙驚慌不安地抱著自己的膝蓋,努力地想要把自己的存在感縮小。
外麵的人說著些侮辱性的言辭不斷地傳了進來,她哆嗦著伸手捂住了耳朵。
不知道外麵的人說了些什麽,忽然的,那個原本隻是安坐在一旁的男人,起身朝著她走了過來,他修長的大手掐住了鬱笙的胳膊,她驚恐地抬頭,就對上了男人那雙發紅的眼睛。
惡劣,不懷好意的笑聲回蕩開來,她心裏的驚恐愈甚,不斷伸手推抵著男人伸過來的手。
隻是她的力氣,哪裏抵得過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