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乖,不鬧了
瓶子砸到男人寬厚的肩胛,男人身影一怔,停頓片刻,便邁著長腿離開了。
鬱笙氣得跳腳,正要坐進浴缸裏,腳下卻是猛地一滑,整個人直接栽進了浴缸裏。
後腦重重磕在了浴缸堅硬的邊緣上,疼得她忍不住叫了出來,後腦傳來一陣清晰的鈍痛,疼得她整張臉蛋都皺了起來。
她還沒有緩過勁來,就見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衝了進來。
見到浴室裏的這幕,男人的臉色變了變,立馬過去,將躺在浴缸裏的人撈了出來。
“磕到哪裏了?”男人的聲音有些不穩。
鬱笙疼得呲牙,“頭……頭。”
商祁禹將她抱回床上,扣著她削瘦的肩,低頭去查看她撞傷的後腦勺,濕發下,有一塊地方高高腫了起來,他長指輕輕碰了一下,身前的人,就止不住地叫疼。
傷在後腦,不是開玩笑的,萬一有個什麽問題。
商祁禹眉頭緊鎖了起來,扯過一旁的毛巾,替她擦幹身上的水滴,“我送你去醫院!”
鬱笙睜著水潤的眸子瞪了他一眼,賭氣道,“我不去!”
“聽話!”商祁禹的語氣強硬了幾分,扯過一旁的被子蓋到她的身上,然後起身朝著衣櫃走去。
不消片刻,他拿了她的衣服過來,抱著她起來,低頭要給她穿衣服。
鬱笙惱了,不肯配合,狠狠地推開他的手,“我說了不去,你聽不懂嗎?要去你自己去!”
她腦袋很疼,現在隻想睡覺,這個男人太壞了,剛才明明一副不管她的模樣,現在又來裝什麽好?
商祁禹的臉黑了,大手掐住她的細腰,將她提了起來,一言不發地低頭替她套上內衣。
鬱笙睜眼看著男人緊繃的下顎線條,委屈的情緒一下子全湧了上來,她咬著嫩唇,腦袋昏昏沉沉,大罵道,“商祁禹,你這個混蛋!騙子,還說會好好對我,你就是個大騙子!我都道歉了,你還這麽凶……我又不是你女兒。你難不成還想著打我屁股啊?嗚嗚……你個大混蛋……”
商祁禹眉目間多了一絲無奈,低頭親了親她喋喋不休的紅唇,“好了,省省力氣。”
他完全沒有想到,留她一個人在浴室還能出意外。
如果早知道會發生這事,他是怎麽都不會留她一個人在裏麵的。
鬱笙委屈地撇嘴,“我都這樣了,你還凶我……”
“沒有凶你。”商祁禹低頭親她臉頰,安撫孩子的語氣,“乖,不鬧了,頭還疼不疼?”
“疼……特別疼。”鬱笙眯著眼,索性破罐子破摔。
“我們去醫院。”商祁禹抬起她的臉頰,沉沉的黑眸凝著她,嗓音低沉柔和,“聽話——”
鬱笙的額頭輕輕抵在男人的肩頭,輕哼了幾聲,“那你還跟我生氣嗎?還給我擺臭臉嗎?”
商祁禹吻她額頭,看到她這樣子,心疼都來不及,哪還顧得上跟她生氣,“不生氣了,不擺臭臉了,可以了嗎?”
鬱笙輕輕“嗯”了一聲。
……
醫院裏提前就聯係過了,檢查下來很快,照了CT,上了藥,有輕微的腦震蕩,需要留院觀察。
一折騰下來,已經到了後半夜了。
鬱笙睡得昏昏沉沉的,躺在病床上,一晚都不得安生,睡夢裏,全是些亂七八糟的夢境。
她夢見商祁禹變了個人,眼裏不帶一絲溫情,一遍遍地在她身上鞭撻折磨著她,從不顧及她的感受。
她求饒,哭喊,掙紮,都沒能讓他放過她。
原本坐在沙發上的男人,聽到床上的動靜,立馬擰開燈,起身走了過去。
因為做夢,鬱笙臉上都沁出了細密的汗,小臉上滿是痛苦,秀氣的眉緊擰著,嘴裏不斷地溢出痛苦的輕吟,“唔……不要,放過我……痛……”
商祁禹拍了拍她的臉頰,想要叫醒她,冷不防地被她抓住了手,她嘴裏輕輕地喊著他的名字,情緒似乎被撫平了不少。
他隻愣了幾秒,便掀開被子,躺到了她的身側,將她擁入了懷裏。
鬱笙偎進男人的懷裏,動了動身體,最後還是乖巧地靠著他,呼吸漸漸平緩了起來。
第二天,鬱笙醒來的時候,腦袋上的頓痛,讓她不禁眯了眯眼,鼻尖是一股很淡的消毒水的氣味混著很淡的男人身上的氣息,她慢慢地睜開眼睛,緩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剛想翻個身,外麵就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她抬手按了按有些發脹的太陽穴,抬眸朝著門口看了過去。
商祁禹從門外進來,手上拎著一個保溫桶,見到鬱笙醒了,便朝著她走了過來。
“頭還痛嗎?”商祁禹將保溫桶放在一旁,抬手摸了摸她的臉頰。
“嗯,痛!”鬱笙剛一點頭,就覺得頭暈得厲害。
商祁禹蹙眉,大手按上了她的肩,騰出另一隻手按了呼叫鈴,“別亂動,醫生說你有輕微腦震蕩。”
鬱笙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都怪你,商祁禹,你以後還這樣對我嗎?知道你昨晚上那叫什麽嗎?”
“什麽?”商祁禹給鬱笙背後墊了個枕頭,順著她的話問。
“你那叫拔刁無情!”鬱笙憤憤不滿地說。
商祁禹愣了一下,輕輕“嗯”了一聲,“以後會幫你洗——”
聞言,鬱笙鬧了個大紅臉,這話聽著怎麽就那麽曖昧不堪了呢?
過了會兒,醫生進來,給鬱笙做了檢查後,跟商祁禹說,“商先生,病人現在頭痛頭暈等症狀都是正常的,適當的臥床休息幾日,便能恢複。”
“嗯……”商祁禹掃了鬱笙幾眼,“有沒有止疼的藥?”
醫生看了男人一眼,開口答道,“有,隻是在正常的能承受的疼痛範圍內,並不建議使用止疼藥,止疼藥會對人體造成一定的副作用。”
商祁禹皺緊眉頭,麵色有些緊繃,“就沒有沒有副作用的?”
醫生麵上有些為難,看著男人的臉色,搖頭,“沒有。”
鬱笙見狀小幅度地扯了扯男人的衣袖,“好了,我其實也還好。沒有那麽嚴重。”
她沒有那麽嬌氣,說疼,也不是忍不住的那種,隻是想說給這個男人聽的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