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一場劫數
鬱笙見父子兩僵持不下,小的那個都快要掉金豆子了,就幫著說了幾句。
最終,商祁禹還是勉強同意了。
回到房間裏,鬱笙收拾好行李,又給小家夥戴好帽子,這才離開酒店。
周末慕名而來的遊客很多,上山的路上碰上了不少同樣是上去寺廟的人。
商一諾胸前掛著個小水壺,渴了就停下來喝口水,像是為了爭口氣,路上愣是半句累都不吭。
寺廟建在半山腰上,靠著山懸空而建,爬上去廢了不少勁。
鬱笙見小家夥倔強的模樣,問他要不要抱,畢竟是四歲多的孩子,體力哪裏能跟大人比。
“不要!”商一諾抹了一把額頭的汗,哼了哼,哼哧哼哧地跑到前麵去了。
走在鬱笙身旁的男人,麵色冷峻,看了眼跑得比兔子還快的兒子,對鬱笙說,“不用管他,你自己的體力還想抱他爬山?”
鬱笙抿唇,小聲地回了句嘴,“我是想讓你抱!”
她的聲音不大,很輕,散在風裏,讓人有些聽不清楚,當然了她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到的。
到了寺廟,商一諾已經站在高處,鄙視地看著還落在下麵的兩個大人。
他得意洋洋地說,“你們怎麽比我還不如?”
如果小家夥有根尾巴一定早就翹起來了。
鬱笙喘著氣,大概是太久沒有運動了,所以現在爬個山都覺得好吃力。
她連連道是,讓商一諾得意了很久。
寺廟香火鼎盛,進出的人很多。
剛爬到寺廟,就聽見了不遠處傳來的敲鍾聲,一聲聲的,在山穀裏餘音繞梁。
鬱笙看了眼時間,已經十點了。
小家夥興致勃勃地拉著鬱笙進去寺廟裏邊,鬱笙沒有拜過佛,要算起來,這還是第一次來寺廟。
還是托了小家夥的福——
寺廟裏麵因為采光不是很好,更偏向昏暗,鬱笙有些不大適應。
主殿拜佛的人很多,小家夥見到供奉的佛像,到顯得很感興趣,到處看看,因為鬱笙提醒了,他倒也乖乖的,隻是周圍看了看,並沒有去觸碰。
鬱笙照看著小家夥,回身卻沒有看到男人的身影,她以為他不喜這樣的地方,在外麵等著了。
小家夥逛完了主殿,拉著鬱笙出去,逛到了偏殿,偏殿供奉的佛像有些猙獰,又沒什麽人,顯得有些瘮人得緊,鬱笙本想拉著小家夥出去的,小家夥卻扭頭問她,那是什麽佛,這麽醜?
鬱笙看了看佛像,又見小家夥口無遮攔的樣,她雖然也覺得有些瘮人,但是這是在寺廟裏,當著麵說供奉的佛像醜,好像並不是很說得過去。
遲疑了一下,鬱笙還是訓斥了小家夥一句,然後跪下拜了拜佛。
這時,一個老和尚從門外進來,手裏拿著一串檀木佛珠,嘴裏念念有詞。
“我佛慈悲,小兒無知,切莫當真!”
鬱笙站起身,就看到一個穿著袈裟的老和尚過來,小家夥見到老和尚,立馬跑到鬱笙的身邊,瞪著一雙大眼睛警惕地看著老和尚。
鬱笙安撫地拍拍小家夥的腦袋,雙手合十給和尚行了個佛禮。
想來剛才小家夥的話,是被這個老和尚聽見了,“抱歉,小孩子不懂,冒犯了。”
老和尚頷首,朝著小家夥看了眼,雙手合十,“阿彌陀佛,小施主六根聰慧,又氣血充足,是大富大貴之命!小兒命途多舛,將來必定大有作為。”
鬱笙聽得有些迷糊,向來都不大信這種話,這種寺廟裏的和尚有過報道,有不少是一種職業。
上班穿上袈裟就是寺廟裏的高僧,但是到點了下班後,卻是什麽都沾,夜生活可能比他們普通的人都要豐富。
命途多舛,這種話,鬱笙聽過就當聽過了,並沒有當真。
小家夥現在哪來的命途多舛?生活得再好不過了。
她給老和尚行了個禮,然後拉著小家夥就離開了偏殿。
老和尚回頭看著一大一小離開的背影,意味深長道,“幼時必有一場劫數!而後一生順遂。”
鬱笙沒有回頭,拉著小家夥加快了離開的步伐。
商一諾被鬱笙帶著走,明顯感覺到她心情不好,捏了捏鬱笙的手,仰頭看她,“阿笙,你怎麽了?”
鬱笙扯著嘴角,對他笑了笑,“沒什麽!就是覺得裏麵有點悶……”
“哦——阿笙,那個老和尚說的什麽意思啊?”商一諾的小眉頭皺了起來,“什麽是劫數,什麽是命途多舛啊?”
剛才老和尚說的話,以他的詞匯量並不能聽明白,他無辜地眨眨眼,眼看著鬱笙。
“沒什麽意思……胡說八道而已。”鬱笙說。
這種事,信則有不信則無,說這種似是而非的話,更多可能隻是想要點香油錢吧!
但是不管信不信,這種事,聽見了,大抵都會心情不好。
“哦!”商一諾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看到主殿裏不少人,他指了指,想過去湊熱鬧。“阿笙,我們去那邊看看——”
鬱笙想拒絕,隻是看到小家夥一臉的興趣,她沒有說什麽,由著他拉著走。
那邊在解簽文,這家寺廟,在鬱笙的僅有的印象裏,似乎是求姻緣比較靈,小家夥身子小,靈活地鑽了進去,眼巴巴地看著人家拿著簽過來解簽文,小臉上的表情又新奇又困惑。
鬱笙隻在人群外等著小家夥出來,她以為小家夥沒多久就會覺得無聊。
隻是等得人都差不多散了,他還沒過來,解簽文的是一個小和尚,小家夥就趴在他身邊的桌子上,也不打擾,巴巴地看著。
鬱笙走了過去,拍拍小家夥的腦袋,柔柔地問他,“看好了沒有?研究出什麽了嗎?”
商一諾眨著眼睛,對鬱笙說,“阿笙,要不?你也求一個吧!這個哥哥說小孩子不可以求,可是看上去好像很好玩的樣子,你跟老爸,一定能得上上簽!”
鬱笙搖頭想拒絕,這種東西不管信不信,若是求得下簽,那怎麽說都會在心裏留下一根刺。
她並不想要這樣,和商祁禹之間的事,沒人能評斷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