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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下三濫

  他的檢查一直折騰到了十二點,鬱笙跟在他的身後,兩人一起下樓,相顧無言。


  走到醫院外麵,她低著頭,視線裏忽然出現了一雙男人的長腿。


  “商總,商老夫人,好巧!”慕景珩笑了笑對著兩人打招呼。


  鬱笙抬頭,全然沒有料想到會在這裏遇上商祁禹。


  他的身邊站著一個穿著繡花旗袍的中年女人,保養得體,氣質溫和,全然看不出來已經有六十幾歲。


  商祁禹沉沉的眸光,從鬱笙的臉上掃過,他眉頭輕蹙,眼神似乎在詢問。


  鬱笙不知道怎麽就那麽巧,能遇見他,更別提遇見他的母親了。


  這樣的關係實在太尷尬,鬱笙心思很亂,低頭躲避著男人的視線。


  商母瞧見兒子不開口,衝著慕景珩笑道,“原來是景珩啊——巧了,你這手是怎麽了?”


  慕景珩低頭看了眼固定著的手臂,淡淡地回答,“出了點小車禍,沒什麽大問題。”


  “那以後開車真得當心了!可開不得半點玩笑的!”商母說。


  慕景珩點點頭,將目光投向一旁的商祁禹,見他雲淡風輕的神色,他臉色微微陰鬱。


  沒有受傷的那隻手抓住了鬱笙的手腕,笑著說,“阿笙,來認識一下這位是商總的母親商老夫人,商總你不陌生我就不多介紹了!”


  鬱笙尷尬,微笑著問好,“商夫人好!”


  商母聽到那兩個字,不由地多打量了鬱笙幾分,狐疑地看了看自家兒子。“這位是?”


  商祁禹警告的眼神看了眼慕景珩,沉聲開腔,“之前因為項目的事,有過接觸。慕氏的鬱小姐!”


  商母點頭,笑了笑。


  心裏卻轉過了好幾回了,大約是因為那個稱呼,常常聽見一諾掛在嘴邊。


  她又看了看自家兒子的態度,平平淡淡的,雖麵上與往常並無二致,但是他卻出口解釋。


  好像之前聽小西說那姑娘姓鬱,她也不是不知道港城的情況,鬱家兩姑娘,一個早早嫁進了慕家,還有一個至今未婚。


  但是好像未婚的那個,不太會是兒子喜歡的款。


  到更有可能是麵前的這個,不過這個應該就是結婚的那個了。


  商母心中存著疑惑,想著等會兒問問自家兒子。


  慕景珩笑著跟商老夫人和商祁禹告別,然後兩人一起離開了。


  商母忍著沒有問,直到了電梯裏,商母看向了自家兒子,“一諾說的阿笙是那姑娘?”


  商祁禹皺了下眉頭,並沒有否認,這件事早晚都會知道,他若是說不是,到時候再帶著她回家,也實是不妥。


  見狀,商母心裏一沉,暗叫不好,“那姑娘跟慕家那小子是什麽關係?”


  商祁禹單手插兜,輕啟薄唇,“馬上會離婚——”


  他的這句話,坐實了商母的猜測。


  “你什麽意思?”商母臉色嚴肅地看著商祁禹,“那姑娘現在還沒離婚就跟你在一起了?”


  商祁禹沉默,眸光微沉。


  商母臉色沉了下來,難怪不敢來醫院,難怪不敢來見他們,原來是因為已婚了!


  商母想要發作,但是電梯開了,又進來幾人,所謂家醜不可外揚,他們商家好歹也是有名望的家族,這個臉,實在丟不起!


  “你晚上,給我回家把事情給我說清楚!”


  “好。”商祁禹點頭。


  商母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隻覺得氣得心肝疼。


  感情,她對兒媳婦的要求還太高了,人家連清白姑娘都不是,還已婚,現在因為自家兒子要離婚了?

  這真是作的什麽孽啊?以前身邊沒有個女人,現在有了,但是是個已婚的有夫之婦!


  從見過商母之後,鬱笙的心情跌到了穀底,忐忑包含了大部分。


  這樣的關係太混亂,換做是哪個做母親的,都會覺得不妥。


  慕景珩喊她上車,鬱笙抿唇,想也沒想地就拒絕,“不順路,我自己回去!”


  慕景珩臉色突然變得難看,他跨步過來,拽住鬱笙的手腕,“怎麽?害怕被商夫人發覺?”


  “慕景珩!你真卑鄙!”鬱笙用力將手抽了回來,厭惡地看著他。


  “我卑鄙?我TM卑鄙早就該把你是我老婆的事抖出去了!”慕景珩盯著她,臉色駭人,咬牙切齒道,“還是說你覺得這次偶遇是我故意設計的?”


  “難道不是嗎?你可真夠下三濫的!”鬱笙嘲諷地說。


  一次不夠,還來兩次,她覺得自己真是被自己給笨死了,一次次地栽跟頭。


  慕景珩冷笑起來,眼神緊緊地盯著她,“如果我說,不是我安排的呢?”


  “慕景珩你覺得你說的話,我還會相信嗎?”鬱笙問。


  “嗬——”慕景珩看著她,眼神痛苦,“我就算知道他們在這家醫院裏,我又哪來的本事剛好湊好了時間下來,能來個偶遇?鬱笙,在你心裏,我就隻是那種隻會使下三濫手段不想你好過的人嗎?”


  他昨天的去而又返,坐在車內坐了整天,他親眼看著她對那個男人微笑,露出嬌羞的一麵,這些都是他身為丈夫都沒有享受過的。


  他以為她不會有那種表情,哪怕是戀愛的時候,也未曾有過。


  為了一個不愛自己的女人,將慕家和慕氏置於那樣的境地,他考慮了良久,答案顯而易見。


  但是他又覺得不甘心,明明是他先看上的女人,也是他的老婆,卻被人逼著跟她離婚。


  這兩年婚姻,她過得一點都不幸福,是他造成的,但是如果再來一次,哪怕有再多鐵證如山的證據擺在他的麵前,他會說,他要,他要這個女人的全部,所以她的過去他願意接受。


  隻是現實是,鬱笙痛苦著,在這段無望的婚姻裏掙紮,他想著,既然兩個人都痛苦,他或許可以放過她,他一個人痛苦痛苦就好。


  就當是為了慕家,給自己一個不得不放過她的理由。


  離婚,對她是種解脫,放過她,放過自己。


  她會開始新的婚姻,擁有一段新的人生,那個男人應該會好好愛她,她的眼光向來都是不錯的。


  隻是他覺得很不甘心,不甘心就這樣從她的人生裏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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