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5章 雙生子2
“我們是影子,從小就被灌輸我們隻為了他們而存在,我們沒有,也不應該有自己的思想,我們隻是容器,為他們積蓄力量的容器。我們隻是他們影子,因為他們存在而存在,我們聽從他們的吩咐,服從他們的奴役,任由他們驅使,任憑他們鞭策。”
解語冷笑著說著這些,其實烈淩淵對她尚算不錯了,她見過很多影子過得日子可就不是這樣的了。
在烈焰族中有一個院子,院子裏住的都是影子們,約摸有二十多個,他們很多人的身上傷痕累累的,那些傷有一大部分都是他們雙生同胞的傑作。
他們把這些影子當做奴隸一般來使用,動輒打罵。而家族裏的人對他們也同樣的不會多看一眼的。
沒有人會認真的看待一個牲畜,影子的人生比牲畜還不如。
她臉上已經掛著淡漠的表情,眼神一片死寂。
“這就是影子的人生,一直貢獻著自己的力量,卑微而屈辱。可是我們卻在最後有一搏之力,有最後的反搏的機會,那就是隻要殺了他們,我們就能替代他們。替代雙生同胞,繼承他的魂靈,繼承他的魂力,成為人。”
她回看著蕭深,“這就是雙生絕,你的母親生下了擁有雙生絕的你,而你卻來問我怎麽看待。我覺得這是很諷刺的一件事。”
蕭深眸色微閃,“雙生絕果真是有違天道。”他想起了炎蕭的話。
“有違天道?”她眸子亮了一下,喃喃的重複這這句話。
“這話你不應該對我說。你應該去和烈淩淵講。對了,她是你的未婚妻。”她忽然想到了這件事。
“我和她並無婚約。”
“大約是有的吧,烈淩淵性子囂張任性,卻不會在這件事上說假話的,你與她真有婚約的,隻是我不清楚,我所知道的就是這些了。”她眸光中閃過一絲希冀,卻有消失了。她告訴蕭深這些事,她其實希望他能夠改變現狀的,因為他是烈月晴的孩子。而她心中浮現希望正是來源於他剛才說的那一句話,雙生絕有違天道的。
如果他也這麽認為,那他會不會能夠改變?
不過,轉眼她又不抱希望了,因為烈淩淵要嫁給他,而烈淩淵是雙生絕的受益者,她從不認為雙生絕有任何不妥之處。
這就是人性,痛不在自己身上,總做不到感同身受的。
“你是希望我能改變這些?”蕭深捕捉到了她臉上的表情,特別是當他說到這句話的時候,她眼光明顯亮了一下。
“曾經我沒有任何想法,隻是遵循著舊製,如果我能殺了烈淩淵成為她,那麽烈淩淵這個名字就是我的名字了。可是現在我有名字了,我叫解語,我很喜歡,我也希望我能一直叫這個名字,所以烈淩淵這個名字對於我沒有任何意義,如果……”她頓了頓,語氣有些蕭索。
“如果有那麽一種可能,我其實也希望試一試,擁有不同的人生,修煉到絕頂是她的目標,而不是我。”
解語從未對著另外一個人這麽深刻的剖析著自己的內心,可是奇詭的事,她說完自己反而鬆了一口氣,目光落在蕭深臉上。卻沒有注意到此刻蕭深的掌心中有魂力在慢慢的流轉著,魂力牽動著四周的靈氣,而這些靈氣卻緩慢的補充在解語的身體之中。
也就是說這些被蕭深魂力牽動的靈氣就在她身體周圍,這是蕭深修煉的天賦之一,誘引術。
操控著人心,說出人內心的話,這便是誘引術。
“很奇怪,我和你說了這麽多。不過,告訴你之後我自己也很輕鬆。這麽多年我從未有過這樣的感受。”
蕭深掌心一握,魂力收斂。
他道:“你說這些都是你的真心話,我明白的。”
“你相信。”解語很詫異。她不過是一個影子,他不應該相信才是。
“我相信你。你好好休息吧。”
解語緩緩站起身來回到馬車那邊,她走到這裏之後,反而覺得有些迷糊,剛才她做了什麽現在怎麽什麽也想不起來了。
她看著火堆,火堆裏的火燃燒得旺盛,那種溫暖撲麵而來。她微微側頭,一側目就看到旁邊的風無浪,在火光之下,他的五官添了一份橘色,顯得更加溫暖。
他長得很漂亮,就連蘇傾傾曾經都誇讚過風無浪還真是她見過長得最好看的男人了。
解語一直凝視著他,她的心中有奇怪的感受,說不上來是什麽感受,讓她心裏滿滿的,又暖暖的,可是這當中又有幾分苦澀的滋味。
她伸手摸了過去,指腹眼看著要貼上他的臉頰了,她卻像是觸電一般縮回手來。她連忙翻身躺下,閉著雙眼,可是心卻像是在打鼓,咚咚咚,咚咚咚……
蕭深重新調息著,誘引術要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時候施展這很耗費魂力,特別是現在他魂力本就處於空虛狀態。
而解語的實力也不弱的,如果不是她心中有些恍惚,他還沒有這麽快就成功對她施展誘引術。
他要知道關於烈焰族的事,她能說的都說了,隻是烈焰家族的位置在她心中應該是禁製,所以她未曾吐露。
不過,她最後的說烈淩淵的婚約這件事卻讓蕭深額角一跳。
他想起了烈焰家族與皇室有過契約之說的,那麽這個婚約也極有可能存在,先皇當初應該是生生扛著來自烈焰家族的壓力,才未曾賜婚過的,而蕭唯那一道賜婚聖旨也在陰差陽錯間否決了這件事。
蕭深心想著,烈焰家族能忍著這麽久沒有發作,也應該是與雪國雪崩,家族精銳大多葬送在那場事故有關,所以來不及算賬,現在烈淩淵出現,原本微妙的平衡終將被打破。
這倒還不是最重要的,還有另外幾件事才是重點。
他揉了揉太陽穴,“烈焰家族,紫東,蕭唯,京都,現在還有南疆的人也出現了,現在的天下還真是熱鬧啊,誰都想要出來攪和攪和。”
他站起身來,負手而立,陽光本不容易照射進這裏的,偏偏有一縷光芒刺透了靈台樹的樹冠,灑了下來,籠罩在蕭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