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重合
蕭深看著這塊烏木牌,他再看著甬道的盡頭,那裏有種說不出的古怪。
“這是什麽啊?”蘇傾傾疑惑的很,也好奇這烏黑的的木牌,她下意識的就要伸手去摸。按照蕭深之前的反應,但凡蘇傾傾要拿手亂摸些什麽,他都會要炸毛。可現在木牌在蕭深看來,並非是一件危險的東西,所以蘇傾傾想要摸一把,他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妥當之處。
然而就在蘇傾傾的手觸碰到烏木牌的一瞬間,一股灼熱的氣浪好像從烏木牌的中心掀開,蘇傾傾的手指碰觸到一瞬間,就像是摸到燒得滾燙開水壺。
那尖銳的疼痛傳來感覺,就像是靈魂遭受到了重擊。
蘇傾傾當場就愣在那裏。
蕭深下意識的反應就是她怎麽又不聽話,伸手到處亂摸,下一秒他忽的領悟,不對啊,蘇傾傾摸的東西是自己手中拿著的。
他情急之下捉了蘇傾傾的手放在自己眼前來,見到她的手指尖上像是被燙傷了那般,上麵的肌膚居然還燙出了紋路,那紋路和木牌上麵的一模一樣。
他摸著那烏木牌隻感覺這牌子很熱,卻不會對他造成困擾,竟沒想到會因此傷到了蘇傾傾,他是又急又心疼。
“怎麽樣?沒事吧。”他握著蘇傾傾的手指放在自己唇間,輕柔的吹著,“怎麽會這麽不小心,說夠你的不讓你到處亂摸的。”
蘇傾傾本想辯白幾句自己可沒有亂摸,然後剛張開了嘴,見到他那般小心嗬護的模樣,嘴裏的話又說不出口了。
剛才那痛是真的痛,不過現在好多了,就連手指上也沒有疼痛感了。
隻是現在他們所在之處來說地底甬道,就算有火把和那幾顆夜明珠,但是視線總歸也是受到影響的,所以就連蕭深也沒有看到兩人之間出現的一絲變化。
蘇傾傾的頭發以一根紫玉簪子束著的,而那跟紫玉簪子是之前紫東給她別上的,裏麵被紫東注入了一些魂力。
簪子裏麵流動著一絲紫東精純的魂力,蘇傾傾剛才觸碰烏木牌的瞬間,她頭頂的發簪頓時出現了一條細細的裂紋。
裂紋出現之後,裏麵的魂力開始往外滲出,那縫隙極小,而此刻兩人的注意力都在那塊奇怪的烏木牌上,那滲漏的魂力太過細微,他們也沒太過在意到。
蘇傾傾看著手指的紋路,這紋路看著頗為眼熟,就算隻有一點點並不全麵。
她忽的抬頭看到牆壁上的圖案,她這才發現這烏木牌上繁複古樸的紋路其實是有緣由的,蘇傾傾扯了扯蕭深的衣袖,“你看這些圖案和這木牌上是不是很像啊?”
蕭深詫異抬頭看過去,以肉眼觀察來看,其實這麽看著牆壁上麵的圖案和木牌上的並不一樣,石壁上的一眼看去一目了然,不像木牌上的那麽複雜。
蕭深不由皺了皺眉。蘇傾傾搶道:“你單獨這麽看著自然不同,可是若將這黃泉花和謫仙草還有地上的陰菡萏花三種圖紋重疊起來,再剔除掉一些細微末節的,你看是不是與這牌子上的圖很像?”
蘇傾傾在前世是學美術的,所以有著強烈的抽象性邏輯,她看著木牌上的圖紋眼熟之後,就下意識的將這地上牆壁上的圖紋進行比對。
腦海中把三種紋路提取出來,懸空而立,再一一的重疊起來,轉變出一定角度,除去了那些重疊的圖案和邊角之後,正好與木牌上的圖一一對應起來了。
蕭深經過她的這麽提醒,也試著把三種圖案重疊,可是沒有學過美術的那種透視和抽象想象單靠這麽硬套,對他來說有些難。
蘇傾傾見到他眉宇緊緊蹙著,她恨不得伸手將他緊皺的眉頭給弄平整了才好。
“像嗎?”良久之後,蕭深放棄了,他擅長行軍打仗排兵布陣,也擅長勾心鬥角,但是這樣光靠想象出三種圖案的重疊對他來說有些難。
況且這三種圖案每一種都不簡單,把所有的圖案全都提取,沒有筆墨的協助,隻單憑想象本就不容易了,還要再剔除所謂的細枝末節,蕭深全然不知道那些地方是要剔除的,他看著蘇傾傾。
此刻的她正一臉興奮的對著蕭深比劃著,“你把這個地方向左旋轉六十度,這個謫仙草也同樣向右旋轉六十度,然後交互重疊起來,這樣正好與著陰菡萏中央的根莖處融合。”
她說著用手在地上陰菡萏的根莖上比劃著,“喏,你瞧,我們以這根根莖為中央軸,剩下兩張圖案一左一右,你再對照著木牌來看,是不是一樣的!”
蕭深很少見到她這樣的神情,那樣的興高采烈,如同星光燦爛。
他意外她說的那些話,可是通過她這麽細致的比對,他還真看出了一張新的圖案是正好與木牌上的一致。
他有些驚奇,“真是的,這木牌團案來源於這裏的。這麽說這木牌和這裏是有關聯的。”
蘇傾傾對這裏和木牌有沒有關聯,她不是很在意,她隻是忽然感覺道異常的興奮。而這股興奮勁來得毫無緣由。
蕭深卻有些擔憂起來,如果這木牌與這裏有關聯的話,實際上是一個不好的事情,因為看到地麵上的陰菡萏,他設想了一種最大的可能,那就是,這裏是當年那些魂力高強的人關押血書的地方了。
而看著牆壁上那些斷紋,可以想象,眾人合力拽扯著血書從這條甬道經過,而血書拚死掙紮反抗著,他的雙手在牆壁上抓扯處一道道的抓痕,就連地麵也被他大力踩出縫隙來。
那是生與死的搏鬥。
後來魂師們勝利了,然而魂師們也付出了巨大的代價,以至於千年之前的影響波及至今,如今的天地靈氣稀薄,魂師們也越來越少,偏偏血書存活千年無法被淫滅,隻能鎮壓。
想到這裏,再看著前路,蕭深感覺到這條路的沉重。
“傾傾,我們不能往前走!”
“為什麽?這裏既然是甬道,就一定有盡頭的,我們過去可以看看盡頭是什麽情況,來都來了,怎麽能不去,況且往後走,能尋到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