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報複
蘇傾傾本來還沒什麽,可是突然聽到周譽突然提到逍遙郡王的時候,她微微一怔,這個逍遙郡王她原本還沒有什麽印象。
還記得上次家宴時,她被淑妃構陷,弄了個逍遙郡王來原本是要侮辱她,可是後來被她給打了,他們反過來就說蘇傾傾毆打皇室成員。
隻不過後來因為蕭深的強勢護短,此事以逍遙郡王被斥責,並罰俸一年的懲處終結了事了。
事情過了不算太久,可是,這些微末的小事,蘇傾傾自然不會再記在心中的,沒想到現在被人提及此事,蘇傾傾眼睛眯了眯,看著麵前這個周譽。
他是禁衛軍的統領,年紀又和那個逍遙王一般大。每個人都會因為自己的出生環境而天然的有一個朋友圈。
能夠在成為禁衛軍統領的人自然免不了和皇室成員們相熟,事實上,他們從出生之後就經常在一起了,女眷們閑來無事帶著孩子們來往,而後又在一同就學。他們或者是摯友或者是同窗,如果族中再有姻親關係,會更加的緊密。
如果這個周譽沒有提及這個人,蘇傾傾也不會多想,既然他提到了,就不是無意中說起了。他今日把這三個夾帶私逃的家丁帶到她麵前就必然是事出有因的。而最大的可能就是他要為逍遙郡王拉回當日的場子了。
蘇傾傾看著周譽忽然笑了起來,她心裏正堵著一肚子火呢,這丫來得正好。
她道:“我說不是就不是,你偏說是,你有什麽證據?您是負責守衛的將領,從外麵塞幾個人過來就說是我府中家丁,您這是什麽用意?別是您自己的手下辦事不利讓小偷潛入府中偷盜,而後被逮住了,倒過來借此機會誣陷我府中之人,想要以此要挾?還是你讓自己的手下潛入府中偷盜被發現來,倒過來反咬一口,您這是欺負王爺不在府中嗎?”
周譽看著蘇傾傾撒起謊來連眼皮子都不眨一下,他氣得眉毛都要立起來了,手指著蘇傾傾,還未開口。
旁邊的賀蘭宜冷喝一聲,“放肆!”賀蘭宜跟隨王爺這麽多年,見慣了這些場合,她厲聲嗬斥異常的冷冽。
驚得周譽一怔。
“即便是王爺不在府中,你一個小小偏將有什麽資格指著王妃?”
周譽這才發現自己手指著王妃,他連忙把手收回來,恨恨道:“您紅口白牙的說的什麽假話?什麽叫做我……”他生生咬住話頭,不讓自己被他們的話給帶進去了。
“本將行事都是陛下安排的,王妃東西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
蘇傾傾道:“我從不亂吃東西,更不會亂說話。周將軍說是遵照陛下旨意行事的,那麽我倒是要問一問了,您是遵照陛下的旨意保護王府呢,還是借著這個幌子來泄私憤的?”
“你什麽意思?”
“難道不是嗎?你進門說的第一句話就提到逍遙郡王,誰都知道,當初是逍遙郡王自己犯了錯,後年連陛下都親自懲戒了他,你現在說他是背了黑鍋的,你是在質疑陛下的旨意,然後想要就此借題發揮的?”
周譽沒想到蘇傾傾這麽伶牙俐齒。
他與逍遙郡王的確是同窗好友,家族之中也有姻親關係,所以,當日他聽說此事之後,找過逍遙王本想寬慰他幾句,心情鬱悶的逍遙王自然忍不住要跟他抱怨此事,當然酒醉之後的逍遙王說出來的話都變成了是蘇傾傾先對他引誘的。
所以周譽對睿親王妃一直耿耿於懷,如今見了蘇傾傾,也不問前因後果,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落井下石而已。
可是,沒想到蘇傾傾就是個綿裏針,在他看來,這個女人實在是太過陰險狡詐了。
“你信口雌黃!”可是他的話裏卻又實實在在的有漏洞被蘇傾傾捉住,他一時間除了憤怒,他又找不到詞反駁。
“我信口雌黃?我又不是黃口小兒,我信什麽口雌什麽黃。”
聽到她拐著彎的罵自己是黃口小兒,周譽越發的認為蘇傾傾太難纏了。
蘇傾傾見他怒了,又道:“真不知道你這偏將是怎麽當上的,連誰是誰非都辨認不了,你這麽無能,還在這裏做什麽。”
周譽心裏的火再也壓製不住了,他最後的一絲清明告誡自己,不要和她再做口舌之爭,他道:“本將不與你說,你管不了自己的下人,弄出偷盜行為,當初壽康王妃還能有勇氣以死謝罪,你這麽活著,就是丟王爺的臉。”
蘇傾傾沒想到他居然提起壽康王妃。
蘇傾傾臉色驟然一變。
她從原主那裏承受來的記憶中恰恰和這個壽康王妃有過一絲聯係。
壽康王出事的時候,蘇傾傾巧合經過了那裏。
她看到王府中門大開,無數人抱著很多東西從王府裏麵跑出來,他們跑出來的時候互相推搡著,懷裏抱著的東西的掉在地上,滾落在蘇傾傾的腳步,她定睛一看,落在腳步的東西居然是珠鏈或者銀錠。
那些仆人對著蘇傾傾怒喝著,把她推開,深怕她彎腰把地上的東西給撿了。
這些仆人一哄而散,蘇傾傾再抬頭去看王府,裏麵就顯出了蕭瑟之感。
她看到一個身穿白色喪服的年輕女子,她的發絲垂落,頭上竟然連一根別發的珠釵都沒有,她神情悲戚,帶著絕望的笑看著抱著東西從王府倉皇跑出去仆人,她依門而立,風吹過起她的衣袂,拂過她的發絲,襯得她的臉越發的蒼白,沒有半分血絲。
蘇傾傾看著她,看得不由的心生憐惜,可是她隻是一個小小的乞丐。
還是被人撞到在地的小乞女。
壽康王妃看著路中間被奔跑的仆人撞到的蘇傾傾,她走了過去,伸手將她扶起來,“這裏不是個好地方,你以後別來這裏了。”她如是說著,蘇傾傾還記得她溫柔聲音裏麵濃的化不開的悲傷和絕望。
後來蘇傾傾再經過這裏的時候,聽說了壽康王妃自縊了。
壽康王妃發喪的時候,蘇傾傾遠遠的看到了,連口棺材都沒有,聽說她是官定的罪婦,又是自戕而亡,所以不能入皇陵,隻有幾個忠心的家仆以麻席隨意裹了丟在了後山之中。
這個周譽今日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到了不該提的人,所以怨不得蘇傾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