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不歡而散
顧母聽完陸菲羽的話後,當場就愣了,她沒想到陸菲羽的話和佟若初跟她說的有那麽大的出入。
如果是按照陸菲羽說的那樣……她出口解釋兩句倒還真在情理之中。
一則股東大會的人都緊盯著她,雖然這些流言算不了什麽多大的事,但是劉總如果想要用這些流言做文章的話,這些流言也可以成為一把尖銳的武器,二則她說的也是實話。
圈子裏的那些佟若初才是顧氏少夫人的流言都是他們傳的,她和佟若初心裏都清楚,不管是什麽時候顧寒羲自己都沒有想要和陸菲羽解除婚約的意思。
可……顧母深皺起了眉,對比了下兩人的言辭,他們說的大體上是相同的,但是在細節上,表達的意思上卻有很大出入。
雖然陸菲羽說的更加仔細一些,但若讓她選擇一個人相信,她自然還是相信自己偏愛的佟若初。
“隻是解釋?”顧母抿著下唇,直直的看著陸菲羽,“你很明顯不喜歡若初,依著你的性子,你抓著機會了,你會選擇解釋兩句就結束?”
“您很了解我,我的確很不喜歡佟若初,甚至恨不得她直接人間消失。”陸菲羽沒有掩飾自己對於佟若初的厭惡,“若是放在平常,我自然不會就這麽輕易放過她,唉,現在想起來還覺得有些遺憾呢。”
大概是知道這就是陸菲羽的性格,所以顧母聽到陸菲羽說這話時反倒沒有一絲反應,隻靜靜地聽她講。
“隻可惜那時候我馬上就要開會了,沒辦法,隨便解釋兩句我就走了。”陸菲羽無奈的攤了攤手。
顧母皺緊了眉,“就這樣?”
“就這樣。”陸菲羽輕眨著眼,“我像是做事後不敢承認的人嗎?”
“我如果真做了什麽特意為難佟若初的事,我定然一口就認下了,我有什麽可顧忌的。”
聽著陸菲羽這句囂張的話,顧母詭異的認可了。
從某種程度上來講,陸菲羽的性子和她有些像,她如果真的做了什麽事,她不會不承認,退一步來講,就像她說的,她也沒必要不承認。
她和她的關係已經惡劣到這種地步了,完全沒必要遮遮掩掩。
可……顧母的眼前又閃過了佟若初委屈的直落淚的模樣。
“我不知道你說了什麽,但我還是那句話。”顧母的態度又堅硬了起來,“你可以把所有的事情都怪在我身上,但是不要去為難若初。”
陸菲羽掃了顧母一眼,她覺得自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
她的臉色稍冷下了些,“我說了,我沒有特意去為難她,隻是說了兩句實話。”
“如果這些流言蜚語她就受不住了,那就是她的問題了。”陸菲羽抬起雙眼,臉上還掛著笑,可雙眸卻深了深,“圈子裏說我的那些話,您應該多少也聽過吧,有多難聽您應該心裏明白。”
顧母和她對視了一眼後就迅速的移開了目光,神色裏都帶上了絲不自然。
陸菲羽輕哼了一聲,“我如果真對她動手,那絕對不止是為難這麽簡單。”
“你什麽意思?”顧母猛的看向了她,她瞪圓了雙眼,質問道,“你還想對若初做什麽?”
陸菲羽輕勾著唇角,雙眸裏帶著一絲毫不掩飾的暗光,“您說呢?”
陸菲羽這輕飄飄的三個字,驚的顧母心中警鈴大震,“你想做什麽!”
“我都跟你說了,所有的事情你都可以怪在我身上。”顧母緊皺著眉頭,聲音也猛高了好幾分,“我告訴你,若初除了喜歡寒羲外,什麽錯事都沒做,到外麵傳播寒羲和若初有了婚約這事是我的想法,和若初沒有關係!”
“我說我是因為這件事了嗎?”陸菲羽嗤笑了一聲。
她不是在乎名聲的人,外麵那些人說什麽和她有什麽關係,她要對佟若初動手可不是因為這個。
“您不喜歡我沒關係,反正我對您的觀感也不好,可對於佟若初……我勸您還是不要太護著她了。”陸菲羽冷著雙眼,說的很是直接,“我肚子裏的孩子是您的孫子輩,您對於一個害死了他的人這麽袒護,我實在想不明白。”
“你瞎說什麽?”顧母的情緒越發激動了起來,“你有什麽證據可以說若初害了你肚子裏的孩子嗎?空口白牙,就知道胡說。”
“不需要證據,我自己知道就好了。”陸菲羽笑的越發暗沉了,“您如果有機會就告訴她,雖然我現在騰不出手收拾她,但也請她安分一些,否則我也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麽事來。”
“你敢!”顧母聽到她這帶著明顯威脅的話語,猛的拍了下桌子,瞬間就變了臉色,“你憑什麽證據都沒有就咬死了若初不放?”
她又想到了在醫院時,陸菲羽持刀威脅佟若初的事,她咬著牙,狠聲道,“你如果敢對若初做什麽,我一定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寒羲都已經查過了,一切都是一場意外,你如果真要怪,那就要怪你自己,在孕期出去參加宴會,你安分一點會怎麽樣?”顧母冷哼道,“若初都不在宴會現場,你居然能把事情怪到她身上,我勸你還是去看看醫生吧。”
顧母的話一字一字的打在了陸菲羽的心口上,她神情未變,可咬著下唇的勁卻多使了幾分,臉色也瞬間變白了好些。
她其實也有些怪自己,如果那天她聽顧寒羲的話,好好的待在家裏,沒有出去亂走,那這個孩子是不是真的能保下來?
顧母見氣焰囂張的她忽然沉默了下來,她輕瞥了她一眼,繼續道,“不管你到底是怎麽想的,我告訴你,我還是那句話,你如果敢動若初你等著瞧。”
陸菲羽冷然的看向了顧母,“我等著瞧?”
“我如今才是顧氏的掌權人,您準備如何讓我等著瞧?”冷著聲音甩下這麽一句,陸菲羽沒再看顧母的臉色,她站起身就直接上了樓。
腳步聲逐漸遠去,顧母僵著身子坐在那兒,臉色極其難看。
這場談話,不歡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