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不確定因素
“這花恐怕還有幾天才能開。”顧母摸了摸那含苞的花骨朵，直接道，“你叫我出來是想跟我說什麽？”
顧寒羲沒回話，他隻瞥了眼身後的那條尾巴，輕皺了下眉。
佟若初瞧見了顧寒羲往後瞧，趕忙往裏躲了些。
“就是想跟您說一件喜事。”顧寒羲收回了目光，轉眸看向了顧母。
他本想給佟若初留些女兒家的顏麵，可她既然都跟來了，那就一起聽著吧。
“菲羽懷孕了。”提到這點，顧寒羲那雙黑沉的雙眼都浸上了說不出的溫柔。
“什麽？”顧母擺弄花草的手一頓，而後立刻就抬頭看向了顧寒羲，“她懷孕了？”
顧寒羲輕點了下頭，“今天在醫院查出來的，還不到一個月。”
顧母抿著下唇，嘴角是上揚的，可麵色卻有些複雜。
“媽，我特意找您出來其實還是想要跟您聊聊。”顧寒羲邁著長腿，坐到了離顧母不遠處的石椅上。
顧母沉默著朝他走近了兩步，也坐了下來，“你說。”
“希瑞的出生是意外的，我們都沒有心理準備，我和菲羽都知道我們虧欠了他很多，所以都在盡量彌補。”說著說著，顧寒羲便半低下了眼。
顧希瑞是個非常懂事的孩子，可他們卻並不是合格的父母。
顧希瑞到顧家的時候，他還太過年輕，雖然他已經盡量在學著做一個好爸爸了，但到底還是有些不足，而陸菲羽更是直接缺失了他好幾年的成長時光。
“媽，你應該知道，孩子的成長環境很重要，媽媽的陪伴也很重要。”顧寒羲抿著薄唇，繼續道，“我想要給他一個溫馨和美的成長環境。”
顧寒羲直直的看向了顧母，“我準備跟她求婚。”
又一道驚雷從天而降，聽到顧寒羲要跟陸菲羽求婚，這比佟若初聽到陸菲羽懷孕時的刺激還要大。
佟若初咬緊了下唇，漆黑的雙眼裏閃過了明顯的不甘和晦澀。
顧母沉默了許久，“你真的決定了？”顧母回看向了他。
陸菲羽這人……她依舊看不上，隻是她現在不僅是顧希瑞的母親了。
她肚子裏還揣著一個。
顧母始終看不上她的作風，可又不得不承認她在顧家的身份。
至少她現在沒有其他心思吧，顧母長歎了口氣，這麽自我安慰道。
“我早已將她看做了我的夫人，現在隻是多走一個形式。”顧寒羲篤然道。
顧母輕抿下唇，似乎還想說什麽，但是最後還是什麽都沒說。
“媽，還有一件事。”顧寒羲知道讓顧母一下子就徹底接受陸菲羽有些難，所以也沒有一直揪著這件事不放。
顧寒羲又側眸瞥了眼還躲在後頭偷聽的陸菲羽，“醫生說菲羽的孩子還沒有一個月，還沒穩定，所以要特別小心。”
顧母略點了下頭，“剛開始的確是要小心些。”
“所以我希望可以排除所有不穩定的因素。”顧寒羲接了這麽一句。
他沒有直接言明，可對上他那雙黑眸後，顧母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沒有別的心思。”顧母輕皺了下眉，有些不認同。
“我不確定她有沒有別的心思，但是我可以確定她和菲羽不太對盤。”顧寒羲半垂下了眼，說的話是有些無情的，“懷孕本就累人了，我不想再讓別的事來影響她的情緒。”
顧母看了眼顧寒羲，又沉默了下來。
佟若初也清楚的看到了顧母的沉默。
如果顧寒羲說的那兩個消息是驚雷，那顧母的態度就是傾盆的大雨了。
她所依仗的隻有顧母，如果顧母都不站在她這邊了，那……
她握緊了垂在身側的手，止不住的慌亂從她心底飄起。
“我再想想。”到底是顧念那一年多的情義，顧母沒有直接應下來。
“我沒有想幹涉您的意思，隻是覺得她家人朋友應該也挺想她的。”顧寒羲抿著薄唇，又緩聲說了這麽一句。
顧母輕點了下頭，“嗯。”
顧母起了身，低著眸子就往客廳走了去。
佟若初見狀立刻轉身疾走了回去。
她腳步快，在顧母回到客廳前就坐到了沙發上，還迅速的收拾好了自己的狀態。
“伯母。”佟若初笑盈盈的看著她，一副完全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麽的單純模樣。
她知道，顧母的猶豫是自己最後的機會。
“伯母，我們前兩天看的那部電視劇馬上就要更新了。”佟若初朝顧母走了去，還親熱的攬住了她的胳膊，“我剛才看了預告，今晚的劇情可有意思了，就……”
顧母側眸看了佟若初一眼，而後就微不可查的歎了口氣，“我有點累了，你看吧，我就先回房間休息了。”
顧母看著麵冷，實則重情，讓她對佟若初說……至少她現在是做不到的。
所以隻能選擇回避了。
顧母抿著下唇就朝自己的房間走了去。
佟若初看著顧母的身影，咬緊了牙關。
十來分鍾後，佟若初拿著一杯熱牛奶出現在了顧母的門口。
“咚，咚咚——”佟若初彎著手指，敲了敲門，“伯母，我可以進來嗎？”
聽到佟若初的聲音，顧母半低下了眼，頓了片刻才開口，“進來吧。”
佟若初深吸了一口氣，徹底掩下了眉間的異色，然後才打開門，緩步走了進去。
“伯母。”佟若初坐到了顧母身邊，她把手裏的牛奶遞給了顧母，笑盈盈道，“你睡眠不好，我特意給您熱了杯牛奶，您喝了再休息。”
顧母剛到歐洲的時候睡眠非常差，佟若初為了討好顧母，每天又是熱牛奶又是草藥泡腳的，接連給顧母試了不少法子，可謂是關懷備至。
“謝謝了。”顧母接了過去，還特意看了佟若初一眼，就是語氣都柔緩了不少。
顯然，佟若初的這杯牛奶起了作用，真的讓她想起了當初的那段日子。
“您跟我還說什麽謝謝呢。”佟若初朝她溫婉一笑，再接再厲道，“我小時候我爸媽就工作忙，日常交流大多都是通過電話完成的，我和他們……別說出去旅遊了，就是一起吃飯都少之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