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曾經的回憶
陸菲羽艱難的在地上掙紮，隻感覺手腕腿腕都是痛感，彈在地上無法動彈，一直站不起來。有一種獨身一人的孤獨。
這時的她無人看見，無人在意，整個人都渺小無比。
掙紮了一會兒沒能起來，索性直接躺在地上任由雨水衝刷，呆呆的看著漂泊的天空。
忽然天空被一把黑色的傘擋住，陸菲羽被扶了起來，耳邊是顧寒羲震怒的聲音，“笨蛋，下著雨不知道起來，你想死嗎。”
陸菲羽眨眼，有些虛幻，顧寒羲的麵孔真真實實地出現在麵前。
可是又覺得是幻覺，眼睛裏充滿期盼和傷感，又有絕望。
顧寒羲看著這雙眼睛有些似曾相識，忽然想法一閃。
他總算知道自己為什麽似曾相識了。
在小時候，他和陸菲羽遇見過。
顧寒羲打著傘把陸菲羽擁在懷中，一隻手抱起來，邁著長腿走進車裏。
關了車門，外麵的嘈雜消失，一片寂靜。
陸菲羽這時才有一種回歸人間的感覺。
整個人抱著衣服瑟瑟發抖，忽然肩膀上有一種溫暖傳來，抬頭就見自己的肩膀上蓋著顧寒羲的外套。
男人穿著一層單薄的襯衫，眉頭緊皺，“你是傻嗎？下著雨不知道動。”
陸菲羽輕輕搖頭，嘴角抬起了一抹弧度，“沒有，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
顧寒羲：“……如果我沒來呢？”
“你肯定會來的，不來我等你。”
像是不經意的開玩笑，卻讓顧寒羲的心震了一下。
眼神複雜在陸菲羽的小臉上流連，思索片刻，最終不經意一問，“我以前是不是見過你？”
“沒有，我不記得有這回事了，你可別跟我搭訕，這個方法行不通。”
陸菲羽說話無理頭。
顧寒羲擰著眉頭在陸菲羽臉上停留，一點點向上爬移，直到停在她一雙水汪汪的眼睛裏。
眉頭壓的很低，低著聲音，“可是我見過你。”
那天父親和母親又一次經過爭吵，家裏一片喧嘩，他無所謂的，坐在旁邊。
早已習慣，又何必介意。
誰知這次的事情居然是他人生的轉折，爭吵過後，父親甩門離開。
就從此再也沒有回來。
於是母親把所有怒氣轉移到他的身上，尖酸刻薄，處處挑刺，經常抱怨。
顧寒羲任無可忍獨自出走，孤身一人來到一座大山上。
那時的他還不是現在冰冷，有些意氣風發，充滿少年感。
夜晚漆黑，他小心翼翼的在山頂爬行，忽然察覺到身旁有動靜，猛的回頭，就看見了一雙令他記了很多年的一雙眼睛。
她眼睛很大，絕望中透著堅強，一個小女孩孤單的縮在角落裏，抱著肩膀可憐兮兮。
小顧寒羲走過去，皺著眉頭，聲音很冷，“你怎麽在這裏？”
女孩看見顧寒羲的身影似乎嚇了一跳，說著肩膀，低著腦袋，用手捂著臉，拒絕回答。
顧寒羲耐力極差，聲音冰冷的又一次詢問，“你怎麽會在這裏？你家大人呢？”
這小女孩不過七八歲大小長得瘦弱可憐，臉上汙跡滿滿，這一張眼睛卻璀璨動人。
臭臉的顧寒羲也忍不住聲音柔了一些，“不知道你為什麽在這，快回去吧，這裏不安全。”
一直沉默無聲的小女孩搖了搖頭，聲音帶著沙啞小聲開口，“不行……”
“為什麽？難不成你也和我一樣無處可去了。”
小女孩沉默了一下回答，“對，我回不去了。”
那對母女故意把她關在外麵，她無力掙紮卻怎麽也進不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母親受欺負。
無可奈何之下，悲憤跑出來，走進山頂，呆呆的看著天空，神情落寞。
沒想到居然會有一個陌生的小男孩走過來。
看著月亮微弱的光芒，陸菲羽看清了麵前小男孩的麵貌。
他似乎隻比自己大上幾歲，但身形極高，比其他少年高了一頭，麵色俊朗，眉宇間似乎有些冷淡。.
“沒事，我也回不去了。”顧寒羲聲音不再乎，也坐在了陸菲羽身旁，看著身旁的小姑娘。
“我家裏吵架，爸爸突然離家出走，我媽一直怨恨我。”
陸菲羽眼神驚訝，“為什麽？”
顧寒羲見此忍不住冷笑一聲，“她然是他想逃脫責任，我爸為什麽離家出走？她心裏難道沒有一點數，怪到我身上就有用了。”
陸菲羽眼神偉閃，勉為其難，打起精神聲音很低的開口，“我還以為其他家庭都很幸福。”
她這種情況簡直就是世上少有，父親不疼，聯合和小三欺負她們母女倆。
“幸福個鬼，天天裝模作樣的，我就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麽。”
少年聲音很冷。
他的態度讓陸菲羽突然有了安全感，控製不住的想將自己的身世說出口，“我家裏也不幸福，總會有人欺負我和我媽媽。”
少年回頭稍微詫異，想了一下，“欺負你你，不會欺負回去嗎。”
眼神在陸菲羽若小的身體上停留片刻，恍然大悟開口，“我明白了，你這小身板根本打不過對方。”
“沒事，我教你個辦法，看見那條蛇了嗎？”
顧寒羲手中指著不遠樹上，蜿蜒向上爬的小蛇，開口教導：“她們要是再欺負你，你就著上去咬她們。”
“欺負你的人應該是女人吧，我聽說你們這些女孩子就知道磨磨唧唧的，就害怕這些軟體動物。”
女孩眼睛一亮，用力點頭，“好。”
他們相處了幾個小時，天色漸漸微涼，一個藍色旗袍的女人到處呼叫陸菲羽的聲音。
女孩朝著顧寒羲再見：“我先走了，我們以後再見，我媽媽在叫我。”
“好。”
小女孩歡騰著身子跑了過去，在雲煙間，他看見了那個穿著旗袍的女人，眼色溫柔，隻是身上傷痕累累，和那個小女孩抱成一團。
顧寒羲心情複雜，一時間不知道如何作為。
又想到昨天發生的糟心事，眉頭擰得更加緊，真是不想回去。
一回去就要看見自己母親那張醜惡的臉。
女孩子不都是長得漂亮可愛的嗎，為什麽他媽跟個母老虎一樣。
微微歎了一口氣，“女人真是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