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探路
“曼哥兒，去年我送你的金色貝殼，你還記得嗎？”妮雅趴在陳展肩頭，悠悠地問道。
“記得，這是什麽貝殼，我都從來沒有見過呢？我一直貼身帶著呢。”陳展從懷裏掏出金色貝殼來。
“曼哥兒，你當然沒見過。這種金色貝殼，不是天然形成的。
我們每個海族少女成年的時候，都會潛到深海，尋找這樣一種罕見的深海貽貝。
然後，用我們的血液飼養它。”說到這裏，妮雅的臉一陣羞紅。
“養足三個月，她就變成金色的了！然後，等我們遇到自己中意的情郎，我們就把這枚金色的貝殼送給他！”妮雅大膽地直視著陳展的眼睛，熱烈而奔放。
“那…去年你就把她送給我了……”陳展有點結結巴巴地說道。
“是啊，因為去年我見曼哥兒第一眼，就喜歡你了！”妮雅抱著陳展的脖子，咧嘴大笑。
這就是純真無邪，熱烈奔放的海族女兒。沒有太多繁文縟節的束縛，喜歡就大膽地說出口。
陳展正對妮雅的大膽表白有點手足無措，不知道怎麽回應。
妮雅更加大膽地表白卻來了。
妮雅抱著陳展脖子的手一緊，香唇猛地主動吻上了陳展的唇。
陳展驚愕地瞪著雙眼，初吻就這樣被妮雅大膽地奪走了。
海族人自由奔放，妮雅見過太多族內愛侶間的親吻。雖說自己從來沒有與男孩親吻過，但是，依葫蘆畫瓢總還是會的。
兩個年輕人，互相試探著，摸索著，吮吸著，動作由最初的青澀不順，慢慢就越來越熟練起來。
旖旎的風光總是短暫，很快，海族人的寨子就到了。
兩個年輕人依依不舍地分別，各自在甜蜜地回味中睡去。
第二天一早，陳展破天荒是被師父叫醒的。
按照計劃，中午時分以天鯤號為中心的船隊，全體到達了海族的連寨大島。
在海族會客大廳，歡迎午宴上，這次喝得是坎州名酒“全糧春”。
海族人昨天被陳展師徒喝怕了，不敢再來鬥酒。
不鬥酒，反而大家都喝得很是盡興，賓主盡歡而散。
兩天之後的早上，由李連玉帶隊，派出了一艘長五十丈，寬十八丈的中型戰船天鷹號，前去西邊探路。
海族人由妮雅的父親桑傑帶隊，派了一行六百六十六人上船。
妮雅和陳展，因為是翻譯，是兩族人聯係的紐帶，自然都在此次探險的行列。
海族人派這麽多人上船，也是大酋長聽了妮雅的建議，向坎州人學習駕船的本領，說不定哪天能派上用場。
不得不說，妮雅雖然胸大，卻並不無腦。她的這一建議，為後來海族創立船獸聯合艦隊，橫掃所有水域，起到了奠基的作用。
這次上天鷹號上的海族人，後來絕大多數都成為海族自己艦隊的第一代領袖。
陳展經過大半年的航海，現在已經是行家裏手。帶著妮雅，手把手教她航海的各種技巧。
兩個本身就熱戀中的年輕人，天天耳鬢廝磨在一起，感情無疑又在迅速升溫。
大約經過七天的航行，妮雅的父親桑傑告訴大家，鯡魚灣快到了。
鯡魚灣是大洋中央的一條海灣，正處於東海和西海的交匯處。洋流交匯，冷暖交替，正是大量鯡魚群遷徙的必經之路。
但是，如今這裏卻是一片死氣沉沉。狹長的一片島礁，原來綠樹成蔭，鳥語花香。如今隻剩下怪石嶙峋，一片荒涼。
隻見一片汪洋之上，圍繞鯡魚灣形成一個無形的氣牆。原本風平浪靜的海麵，在這層透明的氣牆外圍兩海裏左右，海浪拍擊得異常凶猛，形成一個怒濤的王國。
這兒的海水似乎也特別渾濁，昏暗若濃濃的墨汁，隻見一些枯枯的水草漂遊其上，此外一片死寂的渺茫。四周了無生氣，儼然一片陰森灰暗的海上荒漠。
跟在船隊後方的海族海獸群，到了這裏，紛紛徘徊不前，驚恐萬狀。
船隊下一步往哪走？海族和坎州水軍主要負責人，聚在甲板上一起商量對策。
“現在西海一片還是死氣沉沉，海獸恐懼，我看咱們還是回去吧！”桑傑垂頭喪氣地說道。
“桑兄，稍安勿躁！再等一等！我們馬上就會有消息的！”對比桑傑的悲觀，李連玉顯得胸有成竹。
眾人正望著西邊毫無生機的海麵犯愁呢，突然頭頂傳來先後兩聲，尖銳高亢的鷹唳。
隻見一南一北，各飛過來一隻巨大神駿的白頭巨鷹。穩穩落在戰船三樓的平台上。
這兩頭巨鷹的背上各坐了一個人，兩人都是黑紗蒙麵，黑袍罩身，根本看不清他們的樣貌。
李連玉喜上眉梢，“諸位稍等，我去去就來！”說完，立馬衝往三樓去。
李連玉來到三樓平台，朝著黑袍遮體的兩人躬身行禮：“李連玉見過二位特使！”
三樓平台離甲板有數丈之高，一般人是聽不到他們的談話的。但現在陳展的修行一日千裏，這麽點距離自然是聽得一清二楚。
“李校尉，你好！”其中看上去一個高瘦的身影微微頷首回禮道。
“我和李仙長分頭偵查，我們發現這片海域方圓兩千餘裏，生氣全無，不宜進入。
但是從此地往南千裏的西海就有了生機，我們先往南再往西走吧！”
陳展仔細分辨這個聲音，聽著很年輕，高貴朗潤，些許有些慵懶，讓人聽了有如沐春風之感。
“是！屬下這就去下達命令，南行千裏！”李連玉恭敬地答道。
“你們從此地往南走，我們飛回“天鯤號”，讓天鯤號也往南走，到南邊和你們匯合。”另外一個黑衣人吩咐道，聲音明顯蒼老陰沉。
“是！”李連玉躬身行禮後，退身下樓。
兩個黑衣人跨上鷹背，準備出發。高瘦的年輕人眼光掃過陳展，微微頷首示意。
陳展感受到他目光中釋放的善意，也趕緊雙手抱拳致意。
三樓平台上，兩隻白頭巨鷹目光凶狠，引吭高唳。伸開雙翅，約莫有十來丈寬，振翅一飛，轉瞬間就高飛入雲而去。
“哇！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大的海鳥！”妮雅望著遠去的巨鷹感慨道。
“妮雅郡主，那可不是普通的海鳥。那是咱們坎州皇家特有的戰獸，白頭神鷹。日飛數萬裏，不在話下！”李連玉笑著解釋道。
“桑兄，剛剛神鷹使者傳諭，說往南千裏再往西行，就有生路。不知您意下如何？”李連玉笑著問桑傑道。
“既然是神鷹的指示，那咱就遵照執行吧！”桑傑剛剛被巨大神駿的白頭神鷹給震撼住了，一聽是神鷹的指示，趕忙點頭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