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戰
“嗬嗬,墨先生,你說什麽呢,我可不敢高攀您呢,你說夜羅虯是外人,那你呢,你就是什麽內人嗎?這麽多年了,就是你瞞我最深!在我眼裏,你才那個外人,甚至你比外人更讓我覺得陌生!”
墨司沛不提還好,一提反而讓蘇笙歌心裏麵的酸水直往外冒,想起了墨司沛把自己的母親還活在這個世界上麵的事情瞞了自己這麽多年更加的生氣了。
“我不是瞞著你,是時機不對!”墨司沛知道這件事情的對蘇笙歌來說是纏繞多年的古木藤蔓,根深蒂固的讓人無法輕易的紓解。
“夠了,什麽時節不對,從頭到尾你根本就沒有打算告訴我吧!哼!”
蘇笙歌並不領情,直接就加快了步伐,跑進了車子裏麵不發一言了。
墨司沛緊隨其後,也不想說話了,這個時候,蘇笙歌和自己都是感情大於理智,都不是一個適宜談話的時候。
車廂裏麵寂靜的出奇,雖然車子裏麵的冷氣開的不是很大,可是其中的溫度卻很低,氣壓低的連一向愛說話的司空淼都不敢言語了。
一車的人就這樣在一片寂靜的環境之中駛回了墨園。
“我們不是去醫院嗎?怎麽回到了墨園?”
“我把她接回家了!”
“什麽,不是說她的病情加重了嗎?”蘇笙歌這才意識到墨司沛之前在夜羅虯那裏說道話都是騙人的,都是為了讓她回來才誆騙她的。
“她的病情沒有問題,隻是,畢竟是刀傷,既然來了,還是去看看她吧!”墨司沛撂下話就走了。
事情也到了這個地步,蘇笙歌應該不會去再離開了,就算是要離開,也要等到墨司嫻的刀傷痊愈了才會離開。
“墨哥哥!”就在墨司沛前腳剛剛埋進大門,就聽見裏麵傳來了一聲嬌滴滴的女聲,蘇笙歌抬眼一塊,就和聲音的主人的眼神交匯到了一處,兩人皆是一愣。
不過,蘇笙歌隨即就反應過來了,她差點忘記了,自己在這個女兒在別人的眼睛裏麵就是一個人身份不明的野種,自己麵前的這個才是墨司嫻從小養在身邊的貼心的棉襖。
墨司沛作為墨司嫻的女兒,自然不會拒絕她的要求,接她的女兒愛麗絲到墨園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論輩分,愛麗絲小姐,你應該叫墨哥一聲叔叔!”在一旁實在是聽不下去的司空淼終於看口了。
愛麗絲心中不悅,一對嬌媚的眼睛立刻朝司空淼飛去了一記眼刀,然後迅速的,就如同京劇變臉一般朝著墨司沛投去了一個清純的笑容,狗皮膏藥一般的朝著墨司沛的身上粘了過去,然而對於跟著墨司沛一起進來的蘇笙歌卻好像空氣一般的視而不見。
但是蘇笙歌一臉的淡然,好像並不在乎的樣子,畢竟對於蘇笙歌而言,愛麗絲的存在與她而言根本無關緊要。
墨司沛對這個愛麗絲本來就不怎麽喜歡,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不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原因,總覺得雖然她和蘇笙歌還是一個母親生的,但是呢,好像性格卻一點相似之處都沒有一般。真不懂是為什麽。
“咳咳,愛麗絲,他說道對,我是你叔叔,以後和我要保持一段距離,還有,你的禮儀都去哪裏了?你的姐姐就在你的麵前,你都不知道叫人的嗎?”
墨司沛的話不清不重的,但是卻讓人明顯的感覺到他對蘇笙歌和愛麗絲兩個人的區別對待。愛麗絲也不是一個傻子,自然是知道墨司沛是什麽意思是,雖然極度不情願,但是也明白這個時候不是她爭強好勝的時候。
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掙短長不急於這一時,蘇笙歌,來日方長,我們大可以好好的較量一番。
“姐姐!”愛麗絲忍住心中的不情願低聲下氣的叫了一聲。
蘇笙歌知道愛麗絲一向心高氣傲的,這一聲“姐姐”也是不情不願的,不過是迫於墨司沛在場的原因。
蘇笙歌本就不喜歡這個愛麗絲,也不想和她有一毛錢的關係,索性直接就略過了她,問道:“那個女人在哪裏我去看看她!”
“在二樓!”
蘇笙歌一問,墨司沛也回答道,根本沒有一個人在意愛麗絲,她就這麽尷尬的保持著和蘇笙歌打招呼的狀態。
這樣的情景是愛麗絲從來沒有經曆過的,要不是墨司沛還在現場,要不是她現在已經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公爵小姐了,而是在墨家寄人籬下的一個人,是離去還是留下全憑墨司沛一句話。這個時候,她不能得罪蘇笙歌,更不能得對墨司沛。
“知道了!”
蘇笙歌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明明嘴巴上說著自己的母親早就死了,也說過再也不願意承認這個母親,不過呢,還是擔心墨司嫻的傷勢,還是要親眼看一遍才安心。
“笙歌,你來啦!”墨司嫻正在床上看書,早就聽說墨司沛把蘇笙歌接回來了,看到人的時候還是一臉的局促,連雙手都不知道放在哪裏是好了。
“那個,我來看看你,你感覺怎麽樣了?”局促的人何止墨司嫻一個人,蘇笙歌也是同樣的不知所措,雖然心裏已經認下了這個母親,可是嘴上始終是開不了口。
“我感覺還可以,就是一點小傷沒有什麽事情,你不用擔心的!”墨司嫻心裏很溫暖,比起自己的那個女兒愛麗絲,雖然蘇笙歌並沒有多麽殷切的言語,但是那眼睛裏麵留露出來的真正的關心是不可能偽裝的。
本來這麽多年是她墨司嫻就對蘇笙歌這個女兒心有愧疚,本來也沒有指望蘇笙歌能夠原諒她,喊她一聲“媽”,能做到這樣她就已經心滿意足的了。
“我去給你倒杯水!沒熱水了,我去給你燒一些吧!”蘇笙歌覺得自己就像一根柱子一樣的杵在這裏,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的,實在是難受的緊,於是找了一根理由打算先出去了。
“好吧,我正好想喝點熱水呢!”墨司嫻看得出來蘇笙歌的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