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會
“司沛,你回來了?”夏傾城親自熬了一碗銀耳蓮子湯打算給墨司沛喝,這段時候,她一個人想了很多的事情,想來想去,還是打算修複一下自己和墨司沛之間的關係。
可是墨司沛自從回到墨園以後,就一言不發,心裏已經開始醞釀了一場暴風雨,他現在覺得夏傾城是如此的可怖,從前也不覺得,隻是當成一個交易的對象,可是,她居然敢再三的傷害蘇笙歌,上一次的警告,對她而言還是沒有讓她能夠長記性。
也許,夏傾城是泡在蜜罐裏太久了,久到自己以為這個世界上所有的東西都在跟隨和她轉,所有的男人也會和以前一樣,對她殷勤、諂媚,所以她才一次又一次的去觸碰墨司沛的底線。
夏傾城隻當墨司沛是在公司裏遇見了什麽不開心的事情,所以表情才會如此的陰鬱,也沒有多想,直接就把剛熬好的湯輕輕的端著送到了墨司沛的麵前:“司沛,這個······。”
墨司沛現在視夏傾城就如同見到蛇蠍一般,而夏傾城又這麽不識趣的湊上來,簡直就是往墨司沛的槍口上撞,索性一把打翻了那碗承載著夏傾城沉沉心意的銀耳蓮子湯,“咣當”一聲,純白的雕花陶瓷碗頃刻的碎成了很多的碎片,半透明的湯汁濺了一地,狼藉一片。
夏傾城的心髒“突突”的跳起來了,她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讓墨司沛發這麽大的火,在原地平複了一下心情,然後慌亂的蹲下來,埋頭開始用自己的手指收拾起這些殘渣。
墨司沛更加的懊惱了,這樣的沉默比聲嘶力竭的嘶吼更加的讓人難受,就好像自己用了很大的力氣揮拳出擊,卻打在了棉花上麵,力量被全部吸收了,卻沒有發揮一點點的作用,讓人覺得很沮喪,沒有成就感。
所以,墨司沛用力的捏住了夏傾城手腕,力道之大幾乎是想要直接拗斷她的手腕。
“疼?墨司沛,你幹什麽,放開我!”夏傾城劇烈的掙紮著,麵色因為劇烈的疼痛而變得有些慘白。
可是墨司沛的手卻如同鉗子一般的緊緊的扼住夏傾城的手,眼神凜冽如同毒蛇一般的打量著夏傾城,聲音如同一條剛從冰譚的深處取出來的冰水:“夏傾城,我記得我警告過你,不要碰蘇笙歌!”
“我沒有,墨司沛,你是不是誤會了?我沒有傷害過她啊!”這一次,夏傾城就像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這一次,墨司沛是真的冤枉自己了。可是,墨司沛為什麽會無緣無故的懷疑自己?一定是蘇笙歌在墨司沛麵前說了什麽,一想到這裏,夏傾城又是委屈,又很惱怒。
“墨司沛,你說是我做的,我做什麽了?凡是都要講求證據,你說我害了蘇笙歌,證據呢?而且,我夏傾城還不屑於在背後動手動腳,我要是想對付一個人,我一定會告訴你!”
夏傾城的眼神也同樣的凜冽,一點說謊的樣子都沒有,這讓墨司沛開始懷疑,到底是自己誤會了夏傾城,還是這個女人實在是太會裝了。
“好,我希望笙歌食物中毒這件事情與你無關,夏傾城,別讓我查到這件事情背後跟你有一點的關係,要是有,我不會放過你!”墨司沛猛的鬆開了手,夏傾城跌坐在了地上,久久沒有回過神,心比身體疼痛一萬倍!
“小姐,你怎麽樣啊!”仆人小李在旁邊目睹了整個事情的過程,很想出來阻攔,可是剛才墨司沛的樣子實在是太可怕了,簡直就像一頭是失去控製的猛獸,她怎麽敢在這個時候來觸碰墨司沛的逆鱗。
“他憑什麽這麽對我,憑什麽!墨司沛,仗著我喜歡你你就可以肆無忌憚的傷害我!好,你不是在忽蘇笙歌嗎,我就要她死!”
“哎呀我的小姐,你可別胡說了!剛才的話我就當從來沒有聽見過,你也別說了!為了一時之氣,去殺人,不值得啊!”小李以為夏傾城說的是氣話,隻是勸到。
可是,隻有夏傾城自己知道自己說的不是氣話,蘇笙歌就像長在自己身體裏的一根刺,不除不快!總是在她呼吸的時候,一下又一下的刺痛著她,從前,為了墨司沛,也知道他們之間是不可能的,所以,她選擇隱忍。
可是今天,她發現,墨司沛對蘇笙歌的溺愛已經到了枉顧理智的地步,這就代表著有一天,這個男人如果腦子一熱,會不會向整個世界昭告,說他喜歡的從來都不是自己而是蘇笙歌。
夏傾城不敢想像這種情景,如果有一天,她真的從墨司沛妻子的位置上跌落,那他一定會成為整個帝都和港島的笑柄,驕傲的不可一世的夏傾城怎麽可能忍受這種恥辱。
所以,不管怎麽樣,都要除掉蘇笙歌,隻有除掉蘇笙歌才能得到永遠的平靜,墨司沛才有可能會回心轉意。
夏傾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還有淩亂的秀發,然後如同一隻天鵝一般重新的昂起了她尊貴的頭顱,眼神就像是怎麽也看不到盡頭的黑洞一般,幽暗而又陰森。
“小姐,小姐······。”小李從沒有看過夏傾城這個樣子,如同行屍走肉一般,不免有些擔心的跟了上去。
“不要跟著我。”夏傾城的聲音冷靜卻不容拒絕。
小李隻好停下了腳步,然後收拾起被墨司沛打翻的陶瓷碗的碎渣。
夏傾城順著蜿蜒的樓梯,一步一嫋娜的走進了自己的房間。纖細純白的手指輕輕的按下了自己的音響播放器,一首一首的輪流換著音樂,最後停在了死亡奏鳴曲裏。
時而鬥誌昂揚,時而熱情奔放,不過所以的激昂,最後都逃不脫和死亡一般美麗的寂靜如同易逝的生命消失的無影無蹤。
夏傾城就坐在這樣的黑暗中,品著鮮紅如同血液同樣通透血紅的葡萄酒,一杯有一杯,和著夜裏的寂寞一起吞入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