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不小心?
蘇笙歌就帶著將摘錄好的文獻送了過來,“給你。”送文獻的時候還有意的受傷的右手藏在自己的身後,用左手把文獻遞給墨司沛。
墨司沛接過文獻,掃了一眼,發現文獻的字跡歪歪扭扭的,和蘇笙歌平時娟秀整潔的字體完全不同,以為蘇笙歌因為自己強讓她來摩根大廈當秘書的事情故意敷衍,不由心聲怒意,山眉一皺,將文獻摔到了蘇笙歌的麵前:“蘇笙歌,我以為你隻是鬧脾氣,可是你連基本的職業道德都沒有嗎?這種潦草的字跡,就是你應有的工作態度?”
用活頁夾夾著的文獻頃刻之間失去了根骨,被打的血肉模糊、支離破碎,就這麽一頁一頁的散落在蘇笙歌的腳邊。
蘇笙歌的委屈一下子就爆發了,自己的手已經夠疼了,可是墨司沛的舉動卻讓自己心疼。不過,倔強如蘇笙歌,蘇笙歌低下身體,將活頁一張一張夾起來,倔強的不肯讓一滴眼淚在墨司沛的麵前滑落。
墨司沛看著女人蹲下以後,小小的身體蜷縮成一團的樣子,又莫名的為自己剛才的火氣後悔,如同夜空一樣漆黑的眼睛,帶了幾分憐惜的朝蘇笙歌的方向看過去,卻一眼看到了蘇笙歌右手上縛著的手帕。
一下子緊張起來,從老板椅上走下來,一把拉住了蘇笙歌的右手手腕,語氣裏充滿了焦急和擔憂:“你的手怎麽了?”
“不要你管。”蘇笙歌還在對墨司沛剛才的舉動耿耿於懷,低著頭想甩開墨司沛的手,這個男人總是這樣,狠狠的打一巴掌,再給一粒糖。
墨司沛的手卻如同鋼鐵一般的禁錮著蘇笙歌的手腕,不由分說的將她從地上拉起來,讓她坐在沙發上,扭頭去拿醫療箱。
墨司沛將醫療箱打開放在沙發一邊,自己蹲下身體,小心翼翼的打開蘇笙歌手上的手帕,眼睛對上蘇笙歌蓄著淚水的眸子,看著那慢慢的如同鑽石般閃亮的淚水,心裏沒來由的刺痛了一下。
懊惱的在心裏狠狠的把自己罵了一頓,分明對待任何的事情都可以處變不驚的,可是每一次碰見蘇笙歌這個小丫頭的事情,情緒就會如同失控的車子,異變且不受控製。
揭開那塊“遮醜布”,墨司沛才發現蘇笙歌的手傷的有多嚴重。從前,這個小丫頭的手,總是細膩而又白皙,就如同一塊光潔的哈達,可是如今,墨司沛又生氣又心疼。
從箱子裏取出一些酒精,“有點疼,忍著點!”
透明而又刺鼻的酒精一下子從蘇笙歌的手背上滑落,蘇笙歌疼的身體都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可是硬是咬著牙關不肯叫出聲來。
墨司沛怎麽可能不知道蘇笙歌這個小丫頭再跟自己置氣呢,隻好將蘇笙歌的手靠近自己,然後緩緩的吹著氣,希望可以緩解一下蘇笙歌的疼痛。
蘇笙歌心裏的冰塊隨著墨司沛的溫柔,一點點的融化,上一秒還冷若冰霜,毫無人性,這一秒卻又溫柔如水,蘇笙歌都要以為墨司沛這個人有人格分裂症了,可是自己的心卻還是會因為這樣溫潤如玉的墨司沛而搖擺不定。
“等會我送你去醫院。”墨司沛簡單替蘇笙歌處理了一下她的傷口,然後就提出要帶她去醫院。
蘇笙歌卻在墨司沛替自己處理好傷口以後,迅速的抽回自己的手,用同樣冷若冰霜的語氣說道:“謝謝,墨總,不必須了,下班後我會自己去的。”
“蘇笙歌,你一定要這樣惹我生氣嗎?”看著蘇笙歌倔強決絕離去的背影,墨司沛又失控。
“是,怎樣,墨總還想怎麽懲罰我?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蘇笙歌眼如銅鈴,絲毫沒有因為墨司沛生氣時的強大氣場而有半分的畏懼和退讓。
墨司沛看了看蘇笙歌不肯退讓一步的態度,目光又不由自主的落到她的右手上,不得不放低了姿態,語氣輕柔的如同一片鵝毛:“笙歌,別鬧,讓小叔叔帶你看醫生好不好?我錯了,還不行嗎?”
墨司沛,居然認!錯!了!蘇笙歌睜大了眼睛,一臉的不敢置信,在她的記憶裏,墨司沛可出來都不會妥協,更不用說是道歉了,他的字典裏向來是沒有這三個字的。
“走吧!”墨司沛再一次拉起蘇笙歌的手,這一次,蘇笙歌沒有耍脾氣,任由墨司沛帶自己去了醫院。
“我說這位小姐,你的手怎麽這麽嚴重啊,燙傷後,不能這麽用力的按壓傷口的,你看你的手,皮都破了!不過,好在燙傷後做的措施還算科學,這樣吧,我給你開點燙傷膏,這幾天回去不要讓傷口沾到水。”
“按壓傷口?醫生你的意思是?”墨司沛一臉的狐疑,精明的目光與蘇笙歌躲閃的眼神不期而遇。
“嘻嘻,謝謝你醫生,我剛剛燙傷的時候,不小心壓到了。哦,您快點給我開藥吧!”
雖然蘇笙歌看似巧妙的將這個話題帶過,不過,在墨司沛看來確實畫蛇添足,多此一舉了。
越是解釋,越是掩飾,看來這燙傷背後不簡單。
等自己回去以後一定要好好調查一下。
“墨司沛,墨司沛,你在想什麽呢?拿藥啊?”蘇笙歌喊了幾聲,才把走神的墨司沛給叫回來。
“哦,知道了。這幾天,去槐園住吧,醫生說你的傷口不能碰水,你去那裏,我派管家去照顧你的起居,你一個人我不放心。”
“誰說我是一個人了,我,”蘇笙歌剛想說自己是和祁鉉一起住的,想到祁鉉要是看見自己這剛上班就這麽糟糕狼狽,一定不會再讓自己繼續留在墨司沛身邊做事而且又怕自己住在祁鉉家的事情被墨司沛這個男人知道以後會大發雷霆,於是將後半句話硬生生的從喉嚨咽回了肚子裏。
“你想說什麽?”墨司沛對蘇笙歌沒說完的後半句話十分的感興趣,頗有種“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
“沒,沒什麽,隻是想說我是和丫丫一起住的,所以不是一個人。”